“我拿到了1244房間的鑰匙,下次登陸游戲只需要進入1244房間,然後再呆夠三個小時就可以退出遊戲,相當於又能多活一天。”
對於韓非來說,能多活一天都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就跟薅了死神的羊毛一樣。
“退出遊戲的時候,我隱約聽到系統說獲得了1244心房的鑰匙,它爲什麼要把1244號房間稱爲心房?難道說死樓裡每一間房屋都是一顆封存着記憶的心?”
思考了很久,韓非忽然感覺心臟猛地一緊,好像被人狠狠攥了一下。
他捂着心口,下意識擡頭看向了牆上的電子錶,現在正好是早上四點四十四分。
“四點四十四分對於死樓來說意味着什麼?華哥和小方能不能挺過今晚?”
心口的那一陣疼痛,來的突然,消失的也突然。
韓非從地上爬起,他撥通了厲雪留下的電話,希望警方能夠幫忙調查兩個人,具體的名字他也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對方身上發生的事情。
一個是患有絕症,依舊陽光開朗想要分享美好的女主播,最後卻因爲種種事情放棄了自己的生命。
另外一個死於墜樓,是家中長女。
在警方得知這兩位死者可能也和蝴蝶有關後,不用韓非催促,就立刻開始了深入調查。
做完這些,韓非離開自己房間,去了梨花小區。
恐怖片導演莊仁家裡的那款死樓遊戲,和深層世界的死樓存在千絲萬縷的聯繫,打通死樓遊戲,對韓非探索死樓有很大的幫助。
《懸疑小說家》劇組發生了兇殺案,死的雖然是殺人兇手自己,但也造成了負面影響,各種謠言滿天飛,大家的注意力也都被吸引到了蜘蛛曾經住過的肉聯廠家屬院。
爲了躲避風頭,韓非最近幾天都不用去拍戲,這也正好給了他在白天打遊戲的時間。
太陽升起的時候,韓非已經來到莊仁家門口。
他輕敲房門,讓他意外的是沒過多久屋內就響起了腳步聲,滿眼血絲的莊仁很快就將門打開,似乎已經等了他很久。
“莊導,你該不會一晚上沒睡吧?”
“我想要試試自己能不能打通遊戲,但我手比較笨,怎麼都打不到死樓那一關。”
“你先去睡會吧,我來幫你玩。如果我在遊戲裡見到了你的家人,我會第一時間叫醒你。”
“沒事,我不困。”
能夠看的出來,莊仁真的很在乎自己的家人,他急急忙忙跑到沙發旁邊,又是給韓非倒飲料,又是整理沙發坐墊,還把韓非使用的遊戲手柄擦得乾乾淨淨。
一位曾經的大牌恐怖片導演,如此對待演員,確實不常見。
啓動了遊戲,韓非也不廢話,直接開始操作。
死樓遊戲最變態的一個地方在於,只要遊戲人物死亡,就要回到第一張地圖從頭開始玩,遊戲設計者似乎根本就沒想過讓人通關這個遊戲。
這個機制逼得莊仁多次暴跳如雷,摔砸房間裡的東西,但韓非卻覺得很正常。
現實里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這遊戲中只不過是從頭開始,已經很良心了。
花費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韓非打通了之前的地圖,成功進入死樓當中。
這次他沒有隨便進入某個房間,也沒有呆在原地不動,而是目的非常明確的朝着四樓跑去。
在他走到樓梯拐角的時候,揹着巨大外賣箱的外賣鬼出現,韓非任由它追在後面,一直跑到了四樓1044號保安室。
打開房門,躲入其中,陰暗的房間裡坐着四個穿着保安制服的NPC,他們似乎是死樓當中僅有的正常NPC。
“四個?”
靠近他們會觸發對話和任務,韓非通過交流發現,四位保安正趁着空閒時間,在講樓內的一些怪談。
這棟樓從剛修建的時候就很不正常,發生過非常多的怪事,尤其是每年的四月四號。
在這一天總會有新的住戶搬進來,也會有老的住戶家裡莫名其妙多一些“人”,每年的這一天也是保安最緊張的一天。
四位保安正好是兩個老手帶着兩個新手,老人叮囑新人記住種種規矩和禁忌。
規矩不可以破,禁忌不可以碰,不聽不聞不多想,才能在這裡工作的長久。
韓非正專心打着遊戲,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發現是警方打來的之後,他拿着手機走到屋外。
“你們查到什麼東西了嗎?”
“你說的那個女主播很出名,她是在十四年前的四月四日晚上離開的,死因是割腕。她穿着一件白裙子躺在自己家衛生間的浴缸裡,被人發現的時候,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生命體徵。”厲雪的聲音從手機那邊傳出:“她本身是病人,臨死前精神壓力極大,有人僞造了她的聊天記錄,還把她的臉弄在了一些不好的照片和視頻當中。”
“那些人爲什麼要這麼做?”
“也許他們想不到世界上會有這樣的人,所以就想要毀掉她,把最乾淨的東西弄髒,以掩飾自己的齷蹉和不堪。”
“犯人抓到了嗎?”
“這就是最奇怪的一點,我們調查之後才發現,幾個主要參與事件當中的混蛋,全部失蹤了。”厲雪似乎是在查看資料,她回答的比較慢:“最近一個失蹤的是那件事的主犯,他本身內心極度陰暗,曾經是廚師,但因爲在飯店工作時,故意往飯菜裡添加東西被剝奪了廚師資格證,爲了生計他開始送外賣,也因此遇到了受害者。”
“惡意造謠、污衊,造成嚴重後果,另外他還多次試圖往外賣中添加危險物,違反了治安規定,數罪併罰,他判了比較長的時間。”
“本來像這樣的人,迴歸社區後也會定期登記,但在某一天,他突然就消失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厲雪的話引起了韓非的注意,外賣鬼出現在深層世界當中,可以做到這些的只有蝴蝶。
可假如蝴蝶是想要幫助紅裙子報仇,那它應該讓紅裙子去殺掉外賣鬼才對,或者說把外賣鬼交給紅裙子處置,就像韓非幫助應月那樣。
可實際上蝴蝶並沒有那麼做,它似乎把外賣鬼當成了一個籌碼,用來控制大型怨念紅裙子。
“人性只是棋子,所有東西在蝴蝶眼裡只是工具。外賣鬼是它的工具,紅裙子在它眼裡,可能也只是一個稍微強一些的工具。”
蝴蝶和韓非在很多時候都可以保持絕對的理智,但他們歸根結底,是不同的兩種人。
“厲雪,除了女主播,你們有沒有查到另外一個女人的信息?”
“每年跳樓死亡的人很多,不過符合你條件的人,我們只找到了一個,她同樣是在十四年前的四月四日晚上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