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偉這態度倒也坦然,我覺得比起他對我表面上熱情無比,背後卻對我放冷箭要強得多。或許人家是根本看不起咱這小道中人,連應付的差事都懶得做了。
也罷,趙斌讓人家來已經是給了我相當大的面子,人家也只是要負責我有可能會遇到的危險。我現在醒了,體力也恢復了不少,一切都可以自食其力,正好可以趁周瞳不在,試一試我的生存能力。
我掙扎着下了牀,咬緊了牙關愣是沒有哼出一聲。今日的人生必定要承受昨日瘋狂的結果,此刻一動,我甚至覺得骨頭縫都是疼的。
想起死胖子對我玉石的窺探之情,我也顧不得內心對火狐的埋怨一把將放在牀上的玉石拿了起來,之後便蹣跚着腳步爲了衛生間。有的時候我就鬱悶,爲什麼餓能忍、渴能忍,放水、拉粑粑這些事情就一分鐘也忍不了呢?
坐在衛生間的馬桶上,我突然感覺我的人生亂得一塌糊塗,難道這一切都應該歸結於我小不丁點的時候撒的那泡尿麼?人生爲什麼要如此殘忍,我爲什麼就要承受這一切?若是可以選擇,我真是想做一個普通人就好,我也不想要什麼陰陽眼,不想在夜晚的時候站在窗前就可以看到隨處飄蕩的孤魂。
我希望火狐可以聽到我的內心的聲音,我希望它能夠給我一些指引,可是我又怕它認爲我是在背叛師門,無奈之下,我只有將滿心的牢騷深埋內心。
我又擔心起了周瞳來,他一個人去白晨曦那裡可以嗎?該不會又是那些人的圈套吧?
想着,我便直接給白晨曦撥了個電話過去,她說周瞳還沒有到,不過她的車已經在路上了。問我是不是有事急着找周瞳,還讓我不管多急的事也等周瞳給她爸看完再說。
面對機關槍一樣的白晨曦,我只是問了周瞳到了沒邊得到了這樣一頓回答,反正白晨曦有車來接,加上她的別墅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亂進的,我便想掛電話,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了另外一個女人的聲音,“晨曦,和誰講電話呢?你不是說你還沒有男朋友麼?”
這個聲音一下就穿透了電波直接擊到了我的耳膜上,我的心瞬間涼了半截,是張晶晶,她不是說自己感冒了嗎?她怎麼會在白晨曦那裡?
我只聽到白晨曦說了個‘無聊的人’之後便掛上了電話,我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我再想打電話撥過去的時候,竟然變成了無法接通。此時我
已經顧不上那麼許多,我的大腦之中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我必須阻止周瞳去那個別墅。
上次張晶晶可能是見我沒去便放過了周瞳,可是這一次,她明顯是奔着周瞳去的。
意識到這一點,我迅速起身,顧不上用手紙便拎起褲子跑到了外面的房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力量支持着我,跑到胡偉身邊便一把敲醒了他,我對他說趕緊想辦法阻止周瞳進入白家別墅。
胡偉這個死胖子根本就沒聽懂我的在說什麼,看着他睡得迷糊的雙眼還有嘴角還沒有來得及擦拭的口水,我明白這個人是靠不住的。直接轉身跑到了門口,將門拉開就對守在外面的人又將之前的對胡偉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兩個便衣雖然不太理解我在說什麼,但是看我樣子也知道這件事情非常緊急,其中一個毫不猶豫就撥了一個電話出去,我不知道他撥給誰,我只希望對面的是一個有用的人,接通之後他們講了兩句話,手機便被遞迴了我的手裡,
我忙着接聽,是王剛的電話,趕緊讓他想盡一切辦法阻止周瞳進入白家別墅,王剛還沒有反應過來我便加上了一句張晶晶在那裡,王剛只說了明白了三個字便掛上了電話。
胡偉這時候也跟到了門口,臉上還殘留着對我叫醒他的強烈不滿。
我看都不想看到這個人,不過他的出現讓我想起了另外一個關鍵性的人物-趙斌!我怎麼這麼笨,手頭明明有手機卻還要麻煩別人,顧不得其他人錯愕的眼神,我一把推開胡偉就走回了房間,站在窗前給趙斌打起了電話。
趙斌接聽的時間有點慢,而且聽筒之內他所在的環境也是十分噪雜,我顧不得多做解釋,直接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去白家別墅,白晨曦說她爸爸出了問題讓周瞳過去,可是張晶晶現在在別墅裡,我怕他們會對周瞳不利。
趙斌十分聰明,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對旁邊召呼了一聲便傳來了喘息的聲音,他讓我不要着急,他們這就趕過去,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此時的我已經顧不上趙斌的囑咐,對着剛剛搞明白狀況的胡偉說讓他儘快安排車,我一定要趕去白家別墅,只有親眼看着周瞳沒事,我才能安下心來。
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周瞳已經對我有這麼重要的意義了,也許是因爲我的性命安危系在他的手上,可是當時我真的沒有往這方面想,我的腦子裡一下是張晴被秘法控
制的恐怖,一下的周瞳渾身是血的情景,我覺得我的心臟都要飛出胸口了。
胡偉本想勸說,我說他是來照顧我的必須按照我說的做,他見我堅持,最後只能讓門口的便衣跟着到了下面的車子裡。
我不知道這是誰的車,是胡偉個人的還是刑警隊的,可是司機是胡偉,開車的時候慢吞吞的,本來能一腳開過去的綠燈,非要等到紅燈停下來。我急得不行,一個勁的催促他開快點,他卻十分惱怒的說他開車就是這個樣子,急的話我自己上啊!
我這個牛脾氣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我直接說了句我要下車,就直接拉開了車門,好在這個時候大家都在等紅燈,不然的話我有可能直接出車禍。我纔不管胡偉是不是會觸犯交規,這個混蛋被罰款、被扣分纔是他活該呢!
兩個小便衣是奉命保護我的,見我下車自然也跟着下來了。我想當時的胡偉一定快被氣炸了肺,然而此時我已經顧不上這麼多了。
大街上的人和路上的司機驚訝的看着我們三個人,我猜肯定有人會覺得我是從精神病院逃出來的,那兩個便衣是來抓我的,可是當看到他們對我畢恭畢敬的樣子,又不得不改變了看法。
如果問在一個城市中最瞭解道路情況以及可以將車開到最快的人是誰,那麼這個答案毋庸置疑的一定是出租司機。
沒錯,我當時也是這樣想的,站在路邊,見到有出租車經過我就想攔住,兩個年輕便衣自然也看出了我的目的,很快便加入了攔車的行列。
攔過車的人都知道,你越着急車越不來,好不容易來了一輛還是載着客的。胡偉這個死胖子此時已經將車停在了輔路一臉諷刺的看着我們,我懶得理他,我敢保證,只要讓我成功攔住一輛車,用的時間肯定比胡偉的短。
時間分秒過去,就在我幾乎想回去求胡偉的時候便衣終於攔下了一輛車,看着胡偉變成青黑的臉色,我對他豎起中指,之後便說出了白家別墅的位置。
爲了讓司機盡力,我讓身邊的便衣出示了他隨身攜帶的工作證,並且說我們是在執行秘密任務,去的路上如果發生任何違法的事情,包括闖紅燈、逆行,只要不出人命,我都可以保證這位師傅沒事。
出租車師傅可能是剛剛受完氣,正想找個途徑發泄一下一樣,聽了我們的話瞬間興奮起來,接下來車子就像是離鉉的箭一般開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