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城堡激戰

看到馬背上那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白衣武將身影以及另一個穿着連帽運動衫的頹廢男子,衛宮切嗣擺出了臨戰態勢:

“berserker,還有berserker的御主?你們今晚來這裡,有何貴幹?”

間桐雁夜姿勢奇怪的從馬上緩緩翻了下來,經驗豐富的衛宮切嗣一眼就從間桐雁夜的動作中判斷出對方的左手和左腳是僵硬不動的。

不過他並不奇怪,自古以來魔術師就是常人眼中的怪胎,他所見過甚至殺過的魔術師中,多了幾隻手的,在自己身上植入了奇怪器官或者改造裝置的都有很多。眼前這個頹廢的男人至少還保留着人的外觀,不算是很奇怪。

間桐雁夜在地面站定,輕輕咳嗽了幾次,隨後掀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自己的臉:

“你應該就是saber的御主,衛宮切嗣吧。不用擔心,我們這次來是爲了談個合作。”

衛宮切嗣的戒心還是沒有放下,

“合作?什麼意思?”

“具體的事項一會兒再商量吧。爲了表示我們的誠意,我和berserker會幫你攔住lancer,lancer的御主你自己對付。怎麼樣?這個交易你覺得如何?”

衛宮切嗣心思電轉,方纔自己落入下風的原因主要是自己以一敵二,尤其是對方還有一個從者在內。這些青史留名的英雄人物戰鬥力遠超一般魔術師。自己想要獲勝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眼前berserker的御主所提的建議,他覺得自己佔了不少便宜。而且對方並沒有提出和自己共同作戰,而是建議雙方各自爲戰,這一點讓衛宮切嗣更加放心。

眼下,衛宮切嗣還不知道berserker的御主是否可信。雖然作爲聖盃戰爭御三家之一的間桐家一直以來都是他收集情報的重點,御主的身份是間桐家目前的次子間桐雁夜這件事他也很清楚,但但關於本次聖盃戰爭的宿主間桐雁夜的行事方式、性格等細緻的情報他並沒有調查到。

如果對方其實是一個反覆無常,甚至會背後捅刀子的小人,那衛宮切嗣是絕不會與其合作的。這樣既要對付外來敵人,還有時刻戒備自己身後的隊友,這還不如自己單打獨鬥。

思慮再三,衛宮切嗣點了點頭。

“那好吧,希望你們能遵守自己的諾言。”

“那是自然,berserker,目標,那個穿草青色鎧甲手持雙槍的騎士,上!”

“喝!”

接受了御主發佈的命令,一直坐在馬背上沒有動作的白衣英靈大喝一聲,挺槍便刺。

“有趣,沒想到berserker竟然也是擅長使槍的從者。”

迪盧木多手中一紅一黃一長一短兩柄槍斜斜的橫在身體前方,將berserker刺來的槍刃用兩柄槍架住。

Lancer的御主肯尼斯定睛看了一眼間桐雁夜。

作爲時鐘塔十二君主之一,肯尼斯的魔術造詣在常人看來簡直是深不可測,兼之多年作爲講師授課,經驗同樣豐富。只消一眼,他就看出了眼前這名御主的魔力迴路相當糟糕,魔術資質也並不高,應該是通過某種拔苗助長的方式強行提高的魔術能力。

這樣的魔術師的戰鬥力對於此時的戰局而言無足輕重,肯尼斯心中的天平迅速地衡量了一下雙方的戰力。

這次他趁着Caster製造騷亂的功夫突入愛因茲貝倫城堡,就是爲了和saber的御主分個勝負。

就在昨夜,他包下整層酒店房間構築的魔術工房被敵人用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方式破壞了。

一直看不起無法使用魔術的人類發明的科技,但這次凡人的炸藥卻給肯尼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不去突破魔術工房的防禦,反而用大量的炸藥直接將承載魔術工房的物理基礎炸翻天,這種完全沒有魔術師矜持的戰鬥方式特點鮮明,憑藉着自己君主的影響力和金錢的力量,肯尼斯很快就查到了這個很可能要了自己命的魔術師殺手的下落。

魔術師幾乎都是睚眥必報的,既然昨夜衛宮切嗣炸掉整棟樓讓自己差點當場死亡,那麼自己取對方首級的行爲也是合情合理的。

實際交手後,他發現對方果然如自己所料,並不是強大的魔術師。反而更喜歡使用各種現代熱武器作戰。雖然作爲魔術師的資質算是不錯,但是完全沒有經過精細的開發,對魔術的掌握也非常薄弱,一直到現在,衛宮切嗣都沒有使用過任何攻擊性的魔術,而是一直依靠着熱武器發動反擊。

肯尼斯因此判斷衛宮切嗣很弱,只要自己認真對待,就能迅速致其餘死地。

“時間,時間有些不夠。”

肯尼斯看了一眼自己正和berserker僵持的迪盧木多。

雖然不喜歡迪盧木多的行事風格,但迪盧木多的戰鬥力的確不俗,雖然在第一夜的戰鬥中,berserker顯示出了強大的戰鬥力,但若是採取拖延戰術,迪盧木多也能支持上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自己應該足夠幹掉saber的御主。解決掉saber的御主,也就意味着saber陣營的退場,到那個時候自己再和迪盧木多撤退就可以了。如果迪盧木多無法從berserker的手中脫身,無非消耗一劃令咒。對比徹底消滅聖盃戰爭的一方陣營,這種程度的消耗還在可承受範圍之內。

“lancer,berserker的戰鬥力很強,沒有必勝的把握,我命令你保持拖延戰術。直到我幹掉saber御主之前,給我脫出berserker和他的御主。”

迪盧木多點點頭,這次御主對自己的命令沒有什麼可以質疑的地方,berserker也的確是個強敵,這一點他從對方的槍上就能感覺到,迅捷的速度,莫測的軌跡,英靈中也算是一流程度的強大力量,而對方手中的槍形寶具以及第一夜時驚鴻一瞥的劍類寶具,威力與自己的兩把槍旗鼓相當甚至更強。再加上對方御主隨時支援,就算用上自己的兩把魔槍,自己也沒有什麼。

“遵命,我的主人。”

正如肯尼斯想要衛宮切嗣的命,作爲另一方的衛宮切嗣,同樣心懷鬼胎。

他的手中,有一個底牌,一件由他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所構成的武器。

在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起源”,又稱爲混沌衝動。概念上類似原始本能,也類似宿命論。指所有事物、包括生命,在其起始之時已經有其方向性(因),然後必然會曏者這方向發展。

衛宮切嗣的起源,正如他的名字所揭示的那樣,是“切斷”與“追嗣”,或者說是重新連接的統合體。

這與所謂的“破壞”與“復原”有所不同,他的“追嗣”並非百分百復原,而是胡亂連接。就好像把一根繩子用剪刀剪開,然後再通過打結的方式重新接回去。

看上去都是同一根繩子,但是經過打結後,繩子繩結部分的粗細與原來是完全不同的。而這根繩子雖然開上去被連接上去了,但是這其實完全是兩條繩子。

這樣的“起源”作用在精美儀器或是魔術師體內同樣精細甚至精細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賴以釋放魔術的魔術迴路上,會發生什麼結果呢?

答案就是,幾乎是徹底的毀壞。

魔術師體內的魔力迴路是相當精細的東西,被隨意的切開再胡亂地重新連接後,魔力迴路將發生毀滅性的混亂,如果被影響的對象在魔力迴路破壞的同時使用魔力,就會放生類似電路短路一般的效果,體內的魔力迴路發生暴走,造成嚴重的傷害。傷害的大小則取決於對方在魔術迴路受到扭曲改造的瞬間使用了多少魔力迴路,動用了多少魔力,因爲魔力迴路短路造成傷害的直接原因是對方自己的魔力對自己造成傷害,所以魔力越多,魔力迴路越多的魔術師受到衛宮切嗣起源影響的傷害就越高。

爲了能夠使用自己的根源,衛宮切嗣對自己進行了手術,將自己的左右第一第二肋骨取下來磨成粉,並通過靈魂工程凝縮,骨粉作爲彈芯封入66發彈丸中,就形成了衛宮切嗣獨有的強悍魔術禮裝——起源彈。

這相當於一件對魔術師專用魔術禮裝,魔術師的水平越高,魔力越多,魔術迴路越多受到的傷害就越多,對於肯尼斯這樣的時鐘塔君主級別的魔術師而言,起源彈的威力幾乎是致命的。

而這也是衛宮切嗣之所以能成爲魔術師殺手的原因,如果用傳統的RPG遊戲做個比喻,那麼衛宮切嗣的起源彈將會對中彈魔術師造成的真實傷害,傷害量則是被攻擊魔術師的等級乘以最大血量的一定比例來計算,越強的魔術師受到的傷害就越高,甚至可以產生傷害大於100%血量的秒殺效果。哪怕是世界第一的魔術師都有可能在衛宮切嗣面前陰溝裡翻船。

而水平低的魔術師雖然中了起源彈也不會造成致命傷,但對方戰鬥力本來就低,根本不需要使用起源彈,僅靠一般的槍械炸藥熱武器就能解決。

截止目前爲止,衛宮切嗣的66發起源彈已經用掉了37發,沒有一發落空過,每一發起源彈的使用就標誌着一名強悍魔術師的生命。

因此,衛宮切嗣對於戰勝肯尼斯這件事同樣有着相當充足的信心。

在雙方的默許下,戰場被分割爲兩部分,一邊是lancer迪盧木多與berserker趙雲兩名從者之間的皇城PK,另一邊則是肯尼斯與衛宮切嗣兩名御主之間的戰鬥。

肯尼斯搶先出招,只見他從身上取出一個試管,拔出試管口的試管塞,將試管中的液體傾倒了出來。而他的口中則唸唸有詞:

Fervor, mei sanguis(沸騰吧,我的血液)!

試管中傾倒出的液體是流動的金屬,水銀。在肯尼斯的咒語激發下在地面上開始了詭異的蠕動,並最終形成了一個大型的球體。

雖然這番場景有些奇異的味道,但衛宮切嗣卻如臨大敵,表情凝重。

衛宮切嗣清楚地知道,肯尼斯不可能在生死攸關的場合做出單純耍帥的無意義舉動,而事實上,他的猜測的確沒錯。

這看上去人畜無害的一團水銀球,實際上是肯尼斯在二十多歲時製造出的,他最得意的魔術禮裝——月靈髓液。

以140克水銀作爲物理載體,憑藉水銀的物理特性以及肯尼斯本人最爲擅長的流體操作構造而成,具有自動索敵,自動防禦,自動攻擊的多重功能。

肯尼斯手指一揮,在月光下顯得流光溢彩的月靈髓液中分出一部分水銀,形成一道道鞭狀的水銀刀鋒,形成一個巨大囚籠狀的打擊區域,向衛宮切嗣籠罩而去。

銀鞭的速度快得甚至在空中形成了一道殘影,加上埃爾梅羅一般人絕對無法避開月靈髓液的攻擊。但衛宮切嗣還是以一種超越常人想象的靈敏的反應以及同樣迅捷地閃避,躲過了肯尼斯操控月靈髓液所發動的看似不可能躲過的攻擊。

躲過了月靈髓液的攻擊,衛宮切嗣繞過了肯尼斯,跑過一個拐角,消失在了肯尼斯的視野範圍之內。

“這樣的速度,根本就不像是人類能夠達到的境界,是使用了魔術嗎?”

肯尼斯的眼中有些好奇,作爲一個魔術研究者,他對於各種各樣的獨特魔術都很有興趣。

他的想法沒有錯,衛宮切嗣所使用的,正是衛宮家代代鑽研的時間魔術。能夠將特定空間的內側從世界整體的時間流動中分離開來,並對其流動速度加以控制。然而這種魔術的使用消耗相當巨大,爲了能使時間魔術在實戰中運用。衛宮切嗣對其進行了一定的改造,將時間流動變化範圍縮小到自己的身體內部,操控時間的長短也縮短到幾秒鐘。使時間魔術的消耗降到最低,從而能夠在戰鬥中使用。通過操控體內血液的流動速度,血紅蛋白結合氧的速度,能量物質通過呼吸作用轉化的速度加以提高或是抑制,他能夠做出常人完全無法做出的戰鬥動作和規避動作。

這種時間魔術的使用方法,被衛宮切嗣稱爲“固有時制御”,方纔他就是依靠這種魔術,才成功躲過了月靈髓液的自動攻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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