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足蟾毒素之痛在胸中翻涌,十足功力的我使出了骷髏鞭的殺手鐗━━108式骷髏鞭。
這108式骷髏鞭招招似利刃,不但可能削斷所羅門主那戴着魔戒的手指,更可以讓他領略什麼是凌遲之痛。
被我的鞭風厲影震撼,在所羅門徒齊聲驚呼“門主”的功夫,一個黑色身影飄然而至,直接撲入我的108式骷髏鞭罡氣之中,大手一伸、一抓、一甩,成功的將所羅門主拋出我的鞭之罡氣範圍,最後他幻然化出一掌向我襲來。
驚天掌?!
呵呵,所羅門中,懂得驚天掌的應該只有他━━袁天罡。
思緒翻飛中,來不及細想,使出渾身解數,我決定好好會會這個曾經在黃金戰士中被譽爲奇材的人。
若閃電般的幾招過後,我和他終於分開相視而立,也終於看清彼此。
是他━━毀面男。
那個亦是在古墓中看押過我的人。
原來,這個毀面男便是袁天罡。
縱然你毀了面,但一身的傲然之氣令人不可忽視,一身的玉山傾倒之姿令人不得不側目。
可這些又如何?
想到秦媽媽的淚,想到秦媽媽的苦,我心中痛恨交織。掌中真氣聚積十分,再度清喝之下,骷髏鞭幻化成成千上萬條,似劍、似刀、似綢、似藤往袁天罡的上下36路大穴擊去。
我掌武功時日雖不長,但身上有順德、秦媽媽二人數十年的功力,而且我從始至終修習的又是《黃金訣》上的武功,是以我的武功相當純正。
袁天罡,就算他的武功曾經是黃金戰士中數一數二的佼佼者,但如今也因了我凌厲的鞭法而露出驚駭的眼光。他在不停的閃躲騰挪的功夫更是手不停息,處處想找到空檔置我於死地。
殺我,意味着想毀黃金堂,你便是這般恨將你曾經效勞過的黃金堂?
哼,你若用掌,我便用掌制你,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真正的驚天掌。念及此,骷髏鞭迅速收回纏至腰間,不待袁天罡反應過來,我的驚天掌業已擊出。
但聞得罡氣爆裂之音,袁天罡悶哼一聲,倒退着飛出倒地不起,口中狂吐着鮮血,接着他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雙掌,口中直念着‘不可能,不可能’的話。
“袁天罡,叛堂之人,又怎麼能夠習得我黃金戰士的真正武功?本尊此掌廢你武功就是要告訴天下所有的人:叛堂之人、絕不辜息。”
悽愴的笑了兩聲,袁天罡怔怔的看着我,“你是第41任堂主?”
我不答反問,“不像?”
“不,不,黃金戰士後繼有人,很好、很好,我很欣慰、也很高興……無需再試探我也知道,你定是堂主無疑。”一徑說着話,袁天罡嘴角一逕拼命的咳嗽着。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方纔那招招欲置我予死地的殺招不過是想試探我的武功?難道他對黃金戰士仍舊有着很深很深的感情?
我疑惑間,只見袁天罡一把抹了嘴角的血絲,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直是盯着我問道:“天魁呢?”
“你沒有資格呼她的名字。”
‘哈哈’的大笑,卻是悲愴、陰森之極。袁天罡搖搖晃晃的走到所羅門主身邊,作揖說道:“門主,天罡該走了,再也不能爲門主盡忠了。”
“天罡,你不相信本座了?你的路還長着呢,相信本座。只是現在,你太累,需要休息休息。”所羅門主語畢,點了袁天罡的穴,示意一個門徒過來抱好袁天罡。
看着臉色蒼白的袁天罡,我若有所思。
“尊駕,方纔是本座不懂尊卑、不懂主賓,多有冒犯了,但本座有一個不情之請。”
所羅門主的話將我從對袁天罡的萬般揣測中拉回現實,冷厲看着他,我道:“說。”
“我所羅門不再爲難單盟主。但也請尊駕允我們帶走秦王。”
原以爲他是要我爲袁天罡治傷,萬不想這所羅門主的一門心思卻是在李世民身上。冷哼一聲,我笑道:“異域番邦、自不量力。手下敗將還論什麼不情之請?難道你不知道,不論是單盟主還是秦王,本尊都要了。”
“你”一聲後,所羅門主語句透着狠厲,“如此,便不要怪本座下手無情了。”
我不屑的勾脣看着他,“試目以待。”
“殺了他。”
所羅門主語音落地,他的手下門徒悉數向我撲來。一直看得發呆的單雄信這個時候恍然大悟,急忙橫掃金頂棗陽槊加入到混戰中,爲我分一部分壓力。
而所羅門主呢,親自帶着數人將袁天罡、李世民等人包圍起來。
看來,我不必爲李世民、李襄、麪糰兒擔心,因爲所羅門主保護他們三人的姿態很明顯,他們三人應該不會有危險。
是以,我放心的周旋在所羅門徒之中。
很想抓一個活口以察清他們的出生、來歷以及與我的過節,但這羣人猶如‘忍者’般,每每在我將要抓住他們的時候便失了身影,緊接着另外的一撥人便會出現在我的空檔處予我下殺手。
一如他們在我的洞房花燭夜利用黑夜隱形,一如在楊昭墓前他們利用大雪隱身……他們又何曾知曉,這些‘在天爲鳥、在水爲魚’的隱身之術皆來自於我黃金堂呢?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簡直是班門弄斧!”說話間,我揚手一灑,手中的金粉遍襲所羅門徒。
沾染上了金粉的所羅門門徒在月光的照射下渾身閃着金光,無論他們再如何拿出隱身之術想躲避我的殺招卻是再也不能。
很快,數名所羅門徒已倒在我腳下。
很顯然,所羅門主不料我的武功這般出神入化,只是震驚的看着眼前的打鬥。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月兒很快西移。
不想將時間耽擱在這裡,免得生變,是以我下手絲毫不留情,對於攻上來的所羅門徒我處處下狠招,心中只有一個概念:只留一個活口便成。
在又成功將一個所羅門徒斃於掌下後,突地,我覺得體中的真氣似乎泄了不少。
怎麼回事?
對了,雖然方纔將功力運行了一個小週天,但由於先前和所羅門主戰過,後來廢袁天罡的武功的時候我亦消耗不少的元氣,如今再迎戰這許多的高手,時間一長,自然便有些吃虧了。
所羅門徒似車輪般的蜂擁而來,而我的出手顯見得沒有先前的凌厲。
似乎知道我體力不濟,所羅門主冷笑連連,“尊駕,現在滋味如何?”
如果此時再和他逞口頭之能只會讓我的真氣泄得更快,但此時如果不搭理他,只當我真怕了他,是以我朗笑連連說道:“放心,不出一盞茶的功夫,本尊不但要生擒你這個不懂禮數的外域門主,更要擒得本堂叛徒袁天罡回本堂伏法。”
“尊駕,你們中原有一句話叫‘量力而行’,如果尊駕同意的話,本座允我所羅門徒停下對你的圍攻,本座仍舊可以任尊駕帶走單盟主。它日相逢,本座還將尊駕當自家人。至於今日之事,便當作本座和尊駕是不打不相識,如何?”
“本尊說話素來說一不二,本尊說了,即要單盟主,亦要秦王。”
“不想尊駕和單盟主都是助紂爲虐之輩,居然要攘助天怒人怨的‘鄭帝’王世充。”
“李唐難道就沒有惹得世間天怒人怨?再說,如果本尊估計不假,人家李唐願不願意要你攘助還未爲可知。”
也許我的話說到了所羅門主的痛處,他有些惱羞成怒,“既然如此,那便讓尊駕也見識見識本座的說一不二。”語畢,他冷哼一聲,大手一揮,“殺無赦。”
唉,這一回我真笑不出了。只得拿出十二萬分的精力來應付蜂擁而上的所羅門徒,心中甚至邪惡的想着要不要出其不意的擒了李世民以要挾所羅門主走人。
想到便要做到。
見我飄身往李世民的方向撲來,所羅門主急忙命所有的人護着李世民、袁天罡等人後退。同時喝道:“保秦王,殺了他。”
呵呵,這是不是說明我可以越發的肆無忌憚了呢?
我思緒間,恍眼可見黃河對岸幾個身影正起伏不定的飄來。
眼睛一亮:是天機、地煞等人。
他們終於趕來了!
心中一喜,我笑道:“本尊不想戀戰了,決定將你們悉數抓了算了。”
只當我是狂言,所羅門主仰天大笑兩聲,還未開口,便發覺黃河對岸有數個身影藉助樹枝之力飛到了這邊。
“屬下救駕來遲,堂主恕罪。”
平時不和我講規矩,這個時候倒講起規矩來。我好笑的看着正兒八經給我行大禮的天機、地煞等人,隨手拍飛一個青銅武士,說道:“全部給本尊抓起來。”語畢,我遙手一指袁天罡方向,“特別是他……袁天罡。”
當然知道袁天罡之於黃金戰士而言意味着什麼,天機、地煞等人如入無人之境般開始了第一波攻擊。
由於天機、地煞等人的加入,我先前的劣勢很快便扭轉。
知道前景不看好,所羅門主一聲長嘯下,漫天的大黃蜂一時便蜂擁而至。
趁着我們急於應對大黃蜂的功夫,所羅門主急忙伸手往李世民方向抓去。
看來,他想攜着李世民逃跑了。
哪容得他如意,我手中銀針悉數飛出,成功的阻止住了他的抓拿。同時我再度抽出骷髏鞭,鞭風直指處,所羅門主不得不棄了李世民急急後退。
所羅門主後心本中我一掌,身上方纔又被我的鞭風割傷不少地方,當然有些懼我骷髏鞭的威力,根本就不敢迎戰。
趁此時機,我的鞭之罡氣很好的將李世民、李襄包裹其中,令他們不受大黃蜂的侵襲。
眼見手下越來越不濟,再加上袁天罡又動彈不得。所羅門主急急大喝一聲‘退’後,所羅門徒手中均擲出類似煙霧彈的東西。
一時間,濃煙四起。
擔心有毒,我急忙屏氣出掌揮散這些煙霧。
煙霧揮散後,黃河岸邊空空如野,哪裡還有青銅武士的身影。即便起初那些倒在我腳下的青銅武士也未見着半個。
行動真是迅速快捷、整齊劃一。佩服間,我扭頭看向單雄信,“阿信,你的傷如何?”
方纔混戰中,我不防身後青銅武士的襲擊,單雄信伸掌替我硬抓住了那個青銅武士的利刃。
單雄信擺了擺手,“無防。”
擔心毒煙嗆着了小襁褓,李世民的手仍舊捂着小襁褓的嘴鼻,惹得小襁褓扭來扭去的以示不滿。
緩步走到李世民面前,單雄主眼中神彩莫測。半晌,他大聲說道:“李世民,如果今番與你比武,我勝之不武。如果以後我和你決鬥,我仍舊會勝之不武。那……我們二人便在戰場上爭個高低罷。不是你‘李唐’亡,便是我‘大鄭’亡。”
唉,心中輕嘆,我無奈喚了聲‘阿信’,然後說道:“即便是本尊來替你們兩個解結也不可行?”
“太原之時已說得明白,無極又何苦再來相勸。”語畢,單雄信利落躍上馬背,橫槊胸前,又道:“無極,這裡是鄭地,危險重重,不便久留。它日有緣,我們一醉方休。”語畢,他‘駕’了一聲,策馬而去。
月光之下,我突地覺得,單雄信的背影很是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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