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兒,她的手指向了蘇睿白,恨恨的道:“要不是她,驍驍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是不是要將他逼死你們纔好過?!”
“胡鬧!胡鬧!”肖雲委氣得喘不過氣來,捂住胸口指着陳玉芬道:“你就這樣慣着他!那個女人是什麼人?你只會害了他!”
“我不管她是什麼人,只要驍驍喜歡,她就是我兒媳婦!”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中帶着冷笑,像是表明態度一般直直的看着蘇睿白。
肖雲委的病還未好,蘇睿白不願他再因爲這事倒下,強笑着道:“爸媽,我先回去了。”
陳玉芬冷笑着看着她,並不說話。肖雲委也不願意讓她裡裡外外不是人,對着她揮揮手。
蘇睿白未做任何停留的出了病房,剛關上門,病房中就傳來了杯子摔裂聲音以及肖雲委咬牙切齒的聲音,道:“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娶了你!”
肖雲委對陳玉芬一直頗多遷就,說出這樣的話,顯然已是氣到了極點。病房裡傳出了陳玉芬嚎啕大哭的聲音,蘇睿白沒有再回去,腳步頓了頓,疲倦的走向電梯。
電梯遲遲的不上來,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低頭看了一眼外表完好的右手小手指,尖銳的疼痛迅速將整個心臟淹沒。
眼睛中澀澀的,有冰涼的液體從在眼眶中打着轉。她眨了眨眼睛,仰起頭,看着柔和的燈光中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她失去的,不止是手指。那一年,她幾乎失去了所有。早被規劃好的鋼琴生涯被毀掉,爾後,父母離婚。
雖然,蘇宜蓓母女早已存在。可如果,不是她出了事,父母的婚姻,興許不會那麼輕易得像是泡沫一樣,幾乎沒有任何爭吵便破裂。
就連回憶,也像是會費盡所有的力氣一般。蘇睿白的額頭上起了密密的虛汗,電梯上來,好一會兒,她才慢慢的走了進去。
下了樓,她才發現肖驍竟然站在她的車邊。大概是等得不耐煩了,不時的擡腕看時間。天空陰沉沉的,他英俊的側臉在霧氣蒙上了幾分陰冷。
他現在找她,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事。蘇睿白恍惚的看着她早已模擬過無數次的側臉,深吸了一口氣上前。
醫院停車的空地上並沒有多少人,肖驍聽到腳步聲,擡頭往蘇睿白的方向看來。他倒是挺沉得住氣的,並沒有急着說話,待到她近了,才似笑非笑的道:“不玩玩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他的手中把玩着車鑰匙,眸子深底一片陰冷。蘇睿白從來不知道,一個人可以轉變得那麼迅速。現在的肖驍,身上再也沒有半點兒和她一起長大,溫和陽光的驍哥哥的影子。
蘇睿白的嘴角有點點的慘白,聳聳肩,故作不在意的道:“一哭二鬧三上吊有用嗎?要是有用,我也可以試試。”
後面的話,她幾乎是呢喃而出的。隨着話語呢喃而出,慘然一點點的將蒼白的臉覆蓋。
肖驍冷笑了一聲,幽黑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哼道:“你倒是挺有自知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