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錯愕,易楠臣卻微微點頭。那酒保只得拿走了杯子。
易楠臣將杯子舉到嘴邊,想了想,突然湊到蘇睿白的耳邊。輕笑着道:“也值不了幾個錢,我不心疼的。你倒是得注意了,可別把自己喝進醫院了。”
酒吧內有些吵,他離她離得很近。蘇睿白甚至能聞得到他呼出微熱氣息中淡淡的酒味。
怎麼看怎麼曖昧,蘇睿白不自在極了,轉開頭,撇了撇嘴,道:“不勞費心。”
嘴上雖是那麼說,但酒保再送酒上來,她並未再一飲而盡。她的酒量其實並不好,在晚宴的時候就已喝了些紅酒,再加上一杯黑方,頭開始昏沉了起來。
易楠臣這廝長得俊美,時不時的有寂寞美女過來搭訕。到後來竟然連男人也來湊熱鬧。
蘇睿白的頭昏沉得厲害,這地方太鬧騰。頭被搖滾,人羣的喧囂弄得像是要爆炸開一樣。想開口叫易楠臣送她回去,知道叫他他也聽不見,索性直接去拉他的袖口。
手腕被暖暖的指尖碰到,易楠臣回過頭,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繼續回頭和滿臉笑容的男子說話。
蘇睿白捂住了額頭,趴在了吧檯上。卓然這廝也太沒眼色,也不嫌吵,噼裡啪啦跟倒豆子似的說着。易楠臣一連喝了五六杯酒,這才脫了身,扶着蘇睿白往外走去。
蘇睿白已經醉得走路都趔趄了,整個身體都靠在易楠臣的身上。
不知道是噴了香水還是什麼緣故,她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在曖昧幽暗的燈光中尤爲蠱惑人心。
易楠臣只覺得燥熱無比。伸手解開了襯衣領口的扣子。上次的蘇睿白很安分,這次卻又不一樣。還未走出燈光幽暗的長廊,她便嘀咕着去推易楠臣摟在她腰間的手:“黏糊糊的。離我遠點兒,別碰我……”
大概是燥熱。他扶在蘇睿白腰上的手,竟然不知不覺的起了汗。
易楠臣哪有被這樣嫌棄過。氣而反笑,低頭去問那嘀嘀咕咕不停的推他手的人:“我離遠點兒你確定你能走麼?”
“我當然能走了,誰說我不能走。”熱乎乎的大掌就像是火爐似的,難受極了,蘇睿白恨不得離得遠遠的。
眼看就要到了出口處,就要上車了,易楠臣哪裡會理她,任由她推着,帶着她往外走去。
蘇睿白本就熱得難受,見他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不由得對着那隻腰間的手又推又擰的。整個人在懷中也扭得厲害。
“放開我,你放開我,誰讓你碰我了。”邊鬧着,嘴裡邊嚷嚷着。
她在酒醉之中,哪裡想得到那女大防。纖細的身子絲毫不避諱的扭動着,碰到那敏感之處也絲毫沒察覺。
易楠臣不自覺的繃緊了身體,從未被那麼嫌棄過,見出口沒有什麼人,她又鬧得厲害。只得鬆開了她,讓她靠在牆壁上。
但她哪裡站得住,他才鬆開手,她便軟軟的往下滑。他又趕緊的將她給扶住。
好不容易擺脫禁錮,這立即又被抓住。蘇睿白有些惱,對着易楠臣一陣亂錘,嘟嚷着道:“別煩,讓你離我遠點兒。”
易楠臣哪裡知道她會那麼難纏,額頭上青筋暴跳,咬牙道:“你信不信我懶得管你了?!”
這話如果是在蘇睿白清醒的時候,估計會有幾分震懾力。在這個時候,無疑是白說了。
蘇睿白就跟沒聽到似的,依舊掙扎鬧騰着。易楠臣惱極了,正打算丟開她讓她吃吃苦頭,眼眸不經意的往下掃,渾身的血液無法控制的一下子涌了上來。
她半倒在他的懷中,襯衣的最上的扣子在她的掙扎鬧騰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散開,那襯衣又比較寬鬆,微微的低頭,就能看到那美好的小巧豐滿。
那燥熱感侵蝕着每一個細胞,易楠臣黑着臉別開頭。蘇睿白卻絲毫不知,仍是兀自的嘀咕着些含糊不清的話,扭動着要掙開。
她貼着他扭動的身體成了導火線。易楠臣的腦子裡轟的一下,用身體緊緊的將她抵在牆上,俯首吻上那微涼又軟的脣。
他的體內燥熱,碰上那微涼,忍不住的用力的碰觸覆蓋着。她的嘴中還有黑方的醇厚清香,帶着莫名的蠱惑,他忍不住的想要得更多。
他一手摟在她的腰處,一手抵在牆上,緊貼的身體沒有任何秘密可言,敏感得讓他忍不住吸氣。
蘇睿白本就難受,哪裡經受得住。尤其是那抵在小腹處的硬物,讓她難受到了極致。
她伸手用力的推着那滾熱的胸膛,引來的卻是易楠臣更加用力的吮吃,啃噬。
蘇睿白吃疼,嗚嗚的叫喚出聲。在酒精的作用下,好像連控制力都減弱了似的,過了好一會兒,易楠臣才鬆開了她。
他多多少少的有些不自在,冷着臉道:“這下你該不鬧了吧?”
嘴脣被他咬得又紅又腫的,腦子也同樣是昏昏沉沉的,只知道疼。蘇睿白壓根就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餘下的時間中安靜了許多。
易楠臣本來是要送她回宿舍的,到了那邊才發現下面的門竟然已經鎖了。他只得將她帶回了自己的公寓。
纔剛將她丟到牀上,包裡的手機就震動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易冉發過來的短信:哥,我看見你和小白姐走了。你今晚要再做柳下惠,以後你出去可別說我是你妹妹,丟人!
後面附帶的是個大大的鬼臉,易楠臣只看了一眼,就將手機丟到桌上。
本是想打水給蘇睿白洗洗的,最後也沒有。關了臥室的門,到了客廳裡抽起了煙。
蘇睿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她捂住頭在牀上哼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清冷的簡單的房間佈局讓她的大腦有瞬間的缺氧,目光落到牀頭的全家福上,她舒了口氣。
易楠臣並不在,偌大的房間中空蕩蕩的。蘇睿白髮了一會兒呆,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爬起牀。
盥洗室裡並沒有準備有她的洗漱用品,一律皆是男性用品。蘇睿白本是想隨便捧捧水洗洗臉,趕回員工公寓再換衣服洗漱的。
纔剛捧了一捧水將臉埋進去,嘴上就傳來了一陣刺痛。她嘶的吸了口冷氣,擡起頭看向鏡子中,略有些蒼白的嘴脣上竟然破了一塊。
腦子裡一下子閃過無數的畫面,略帶着酒味粗魯的脣,灼熱的大掌,還有那滾熱的胸膛……
蘇睿白幾乎是落荒而逃,出了小區,一身狼狽的坐進的士中她才稍微的冷靜了一些。
這世界上最簡單的逃避方法就是自欺欺人,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不可逆轉,但你只要對自己催眠幾百次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那就真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了。
蘇睿白成功的用這招讓自己冷靜的下來,併發誓,從今往後打死也不再碰酒精。
酒後亂性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爲,可對象是易大少,這就萬萬不可了。
易大少的身價擺在哪兒,她哪裡負得起這個責。
回到宿舍,剛洗漱完換了衣服,電話就響了起來。蘇睿白接起來,那邊就傳來了一個彬彬有禮的聲音:“你好蘇小姐,我是誠敬律師事務所的律師徐向前,張律師還在外地,由我接手他在本地的工作。如果您放心,我將接手您的委託。”
徐向前,好像就是易楠臣昨天給她名片的律師。蘇睿白說了句稍等,找出了名片看了看,才約定了見面的地點。
徐律師比張律師年輕很多,但也比張律師精明許多,話不多,也不會多問。
蘇睿白以爲自己會如剜肉一般疼痛的,但卻並沒有。她平靜的在協議上籤了字,然後微笑着對徐律師說麻煩了。
昨晚坐在鋼琴前,隔着人羣看到冷眼旁觀的肖驍時,她就知道,他連最後的愧疚也耗光了。
徐律師見到肖驍的時候,他纔剛從會議室出來。以前他也同肖驍見過面,並不是很陌生。
“肖總,您好。”他看着肖驍,臉上帶着職業性的微笑。
肖驍好像有些驚訝,打了招呼,進了小會客室後,才挑眉道:“我記得徐律師好像是跟着易總的?”
“是的。”徐向前微笑,從包裡拿出了文件遞到肖驍面前,道:“我這次過來,是受蘇睿白小姐的委託。”
肖驍的身體微不可察的僵了僵,擡頭盯着徐向前,似笑非笑的道:“這應該易總來不是?”
昨晚,蘇睿白離開後,他隨即也出去抽菸。鬼使神差的走到停車場,卻看見蘇睿白上了易楠臣的車。
他這完全是赤裸裸的譏諷,徐向前當然不會聽不懂。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不卑不亢的道:“這世界上許多東西,有些人棄之如敝屣,但卻也有些人,視之爲珍寶。這並不奇怪,肖總您說是不是?”
肖驍靠在椅子中,眸色有些陰沉。隨即笑了起來,道:“徐律師說得是。”
說完,拿過一旁的鋼筆,打開了協議。協議的下角,早有一個字跡清秀的名字。這個名字,還是他手把手的教她寫會的。
睿字不好寫,剛上幼兒園的蘇睿白寫不了。他手把手的教她寫了幾年幼兒園生涯中她所有的課本的名字,直到上了小學,她才歪歪斜斜會寫。
肖驍握住筆的手指微微的顫抖起來,腦海中浮現她昨晚停車場中的兩人,他的手僵了僵,很快下了筆。
不過是兩個字而已,他從未覺得自己手中的筆那麼沉重過。像是被什麼東西纏攪住了一般,竟然還會有絲絲的疼。巨畝圍扛。
徐律師很快離開,連多餘的寒暄也沒有。肖驍保持做同樣的姿式抽了好幾支菸,直到秘書過來敲門提醒他還有其他行程,他才自嘲的勾了勾嘴角,站起身來。
蘇睿白照常上班,明明以爲會有撕心裂肺,或是痛哭流涕的,但是卻都沒有。
三年的婚姻,終是耗盡了所有。
她本是想打電話告訴媽媽的,想了想,終卻沒有。她打算,週末過去看她,順便再說。
雖然媽媽並不反對甚至贊同離婚,但難免還是會唏噓一番。誰也不會想到,當初的青梅竹馬,最終會落了那麼一個結局。
下班走出公司,就見易冉等在門口。見到她,她蹦蹦跳跳的上前挽住她的胳膊,笑嘻嘻的道:“小白姐,你上次說教我做菜的,就今天好不好?”
蘇睿白笑了笑,道:“我也是個半吊子,怎麼教你?”
她也不記得她有說過教她做菜。
“沒關係沒關係,半吊子也總比我好嘛。”易冉笑嘻嘻的道。
蘇睿白笑笑,看着易冉突然開口道:“冉冉,我不需要安慰的。”
易冉微微的愣了愣,隨即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蘇睿白沒有再說下去,看了看時間微笑着道:“也不早了,我請你吃飯吧,想吃什麼?”
易冉聽到這話,又活潑了起來,噼裡啪啦的道:“去吃蝦好嗎?我知道有個地方做得很地道。特別是油燜大蝦,光想想我就忍不住要流口水啦。”
蘇睿白笑着應好,易冉的眼睛骨碌碌的一轉,又側頭笑嘻嘻的問她:“小白姐,可以帶家屬的吧?反正就多雙筷子嘛。”
蘇睿白也未多想,笑了笑,道:“當然沒問題,人多多熱鬧。有比較好的朋友,你也可以叫來。”
易冉嘿嘿的一笑,摸出手機打電話去了。易冉說的地方在東城,路上車堵得厲害,兩人到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
那地兒的生意極好,大堂裡竟然一個位置也沒有。蘇睿白正想找人問問什麼時候纔能有位置,易冉卻拉着她笑嘻嘻的道:“已經訂了位置,在樓上的。”
樓上是比較清靜的小隔間,雖然是用屏風隔出來的,人也挺多的,但是卻比樓下安靜了很多。
易冉對這邊是熟門熟路的,不用人領路就直接拉着蘇睿白往裡走。
還離得遠遠的,蘇睿白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窗邊的易楠臣。好像是等得有些久了,他正漫不經心的翻着手中的雜誌。
蘇睿白的身體有些僵,側過頭去看易冉,易冉有些心虛,嘿嘿的道:“我哥也是家屬嘛,小白姐你不會反悔吧?”
都已經來了,蘇睿白就是想反悔也不能了。只得隨着易冉上前坐下。
易楠臣穿得比較休閒,一件墨綠色的針織衫,寬寬鬆鬆的,露出了精緻的鎖骨。身上少了清冷,卻多了幾分不羈。
見到蘇睿白,他就跟什麼事都沒發生的一樣,徵求了她和易冉的意見,叫了侍應生點餐。
易冉很有興致,又衝着服務生叫了一打啤酒。蘇睿白是打定主意不再碰酒精,也不發表任何意見。
易楠臣這人是天生的會演戲,見到蘇睿白破皮的嘴脣,竟然連一分不自然都沒有。
兩人均不說話,只有易冉一人嘰嘰喳喳的說着。點的蝦和啤酒很快上來,易冉招呼着蘇睿白開始興沖沖的動工。
易楠臣並不吃,也不喝啤酒,大半身子倚在椅子中,有幾分懶洋洋的。
易冉笨手笨腳的,才剝了一個蝦就衝着易楠臣嚷嚷道:“哥,發揮點兒你的紳士風度好不好?兩位女士在,剝蝦這種粗活不是該由你做嗎?”
易楠臣也不拒絕,淨了手真的就開始剝起了蝦來。易冉轉陰爲晴,又開始嘰嘰喳喳的說起話來。
蘇睿白也不管兩兄妹,只知道悶頭吃東西。吃着吃着的,一隻剝得乾乾淨淨的蝦肉突然從空而降,丟在了她的碟子中。
蘇睿白擡起頭,易楠臣已經收回了手,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靈活的開始剝下一隻蝦。
“謝謝,我自己來就好。”她客客氣氣的道。
易楠臣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易冉邊擦着嘴邊含糊不清的道:“小白姐,別客氣嘛。你可別讓我哥的紳士風度無處可施展啊。”
好不容易能佔一次便宜,自然不可半途而廢。
易冉這姑娘是個鬼機靈,吃得差不多了,就捂住肚子急匆匆的上洗手間去了。留下一直保持沉默的蘇睿白和懶懶散散的易楠臣。
她這廁所也上得太久了一些,兩人等了差不多半小時都沒能回來。
蘇睿白坐不住,正準備起身去看看她是不是有什麼事,易楠臣卻站了起來,淡淡的道:“走吧。”
蘇睿白愣了愣,側頭看向他,易楠臣拿起了外套,挑挑眉,道:“你難道以爲她還在洗手間?”
那小丫頭剛纔那急樣,蘇睿白還以爲她是真的不舒服。聽到易楠臣的話,拿出了手機摁了易冉的電話。電話才響了一聲就被摁斷,再打就是關機了。這小丫頭果真是溜了。
兩人一前一後的下了樓,外面竟然下起了毛毛細雨。暗黃的燈光下斑駁的燈影搖曳,晚秋的風已有幾分刺骨,蘇睿白忍不住的拉進了衣領。
易楠臣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蘇睿白一眼,蘇睿白趕緊的道:“我打車回去就是了,不用麻煩你了。”
這完全就是再劃清界線啊。易楠臣不置可否,脣畔似笑非笑的看着蘇睿白。
蘇睿白被他那笑看得毛骨悚然的,別開了頭。易楠臣這才慢條斯理的道:“我記得,我昨晚才累死累活的把你拖回我家。”
蘇睿白有些惱,不自覺的摸了摸嘴上的傷口,冷聲譏諷道,“你難不成還想我報答你?”
易楠臣的視線停留在她的脣上,似笑非笑的道:“你要是想報答,那也不是不可以。”
簡直真是無恥到極點了!蘇睿白暗暗的咬了咬牙,理也懶得理他,快步往前走去。
易楠臣也不叫她,點燃一支菸抽着漫不經心的在後跟着。
大概是因爲下雨,這條小巷子裡沒有車,也沒有行人。要走出巷子盡頭,纔會有出租車。
蘇睿白走出老遠,發現易楠臣在後面跟着,咬牙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易楠臣撣了撣手中的菸灰,似笑非笑的道:“你別好心當成驢肝肺了,最近治安不是很好,雖然你這樣子沒人會劫色,但你那手機也還能值幾百塊錢。”
蘇睿白氣極反笑,道:“是是是,我還得好好的感謝您的‘好心’。”
說到好心兩個字,她咬得很重,提高了聲音。易楠臣也不介意,挑挑眉,仍是似笑非笑的道:“你要想拿我當發泄發泄,我雖然不是很介意。但我想我更樂意提供其他的服務。比如說……”
說到這兒,他沒有說下去。只是那張臉笑得有些欠抽。
現在的易楠臣,惡劣得完全和他以前有得一拼。蘇睿白氣得差點兒七竅生煙,冷笑着譏諷道:“也不看看您易大少是什麼人,這身價擺在這兒,我可出不起那價!”
易楠臣又撣了撣手中的菸灰,有些輕佻的道:“沒關係,免費一次兩次,那也不是不行。”
這廝的腦子今天是進水了是不是?她譏諷他是鴨子,他竟然也不生氣!
比無恥,蘇睿白當然比不過他,也懶得理他,恨恨的繼續往前走。
易楠臣沒有再跟上去,也不管舊圍牆上又溼又有青苔,帶有幾分懶散的倚着,漫不經心的道:“路還是一直往前走比較好,回頭,只怕更會面目全非。”
蘇睿白的身體僵了僵,回過頭去,易楠臣掐滅菸頭,轉身離開。
肖驍打電話來的時候,蘇睿白纔剛洗漱完。頭髮上還在滴水,她用毛巾擦着,未看號碼就接了起來。
“我現在在家,你什麼時候過來搬你的東西?”肖驍的聲音有些冷清。
蘇睿白沒想到會是他,回過神來,沒事什麼情緒的道:“不用收了,讓阿姨都丟了吧。”
肖驍窩在沙發中,視線停留在牆上仍掛着的結婚照上,拿着手機的手緊了緊。
還未再說話,手機中就傳來了嘟嘟嘟的佔線聲。他將手機扔到一旁,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這些年,他最討厭看到她那張沉默而又柔弱的小臉。明明她已經搬走了很久,今晚,他卻異常的空落。好像有什麼東西,也被丟掉了一般。
有疼痛在心臟內蔓延開,他緊緊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