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上多多少少帶了些嘲諷,肖驍的脣抿得更緊。忽的露出了個笑容,站了起來,一步步的向蘇睿白逼近,皮笑肉不笑的道:“是,你猜對了。我的確是不想看穿,蘇睿白,這都是你欠她的不是麼?”
他的眼眸冰冷,帶着些許的嘲弄。蘇睿白怔怔的看着離自己咫尺之距的俊顏,慘白着臉跌靠在背後的牆壁上。
所以,他現在是替她討還公道,而她,是報應,是活該麼?
蘇睿白低着頭看着地上的影子,嘴角勾起了一抹慘然的笑來。
肖驍冰冷的眼神未有任何變化,伸出食指,勾起了蘇睿白下巴,像吐着蛇信子的毒蛇一般,覆近她的耳邊,陰冷的道:“現在爸還病着,你想以離婚來威脅我。這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蘇睿白,開始是由你,結束,恐怕由不得你了。”
說完,他丟開了蘇睿白的下巴。冷笑着看了她一眼,走回了沙發旁,將那枚戒指啪的一下扔進了垃圾桶。
蘇睿白靠在牆上,擠了好一會兒,纔將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給擠了回去。
雖是接了雲升的單子,但接下來的時間,蘇睿白及整個一組的人都不是很忙。大概是想給莫嫣然立威,廣告設計交給了莫嫣然帶領的二組。而一組的人,都只負責打雜。
鑽戒事件之後,蘇睿白和肖驍幾乎沒有怎麼見過。早上她走得很早,晚上在外面吃了東西后回到家裡就直接進了臥室,房門也不會出半步。
三年的婚姻生活,早已將最初的勇氣消磨殆盡。她再也做不到,若無其事的繼續生活下去,等待着,那也許,永遠不會有的愛。
這段,她所渴望的婚姻,到了最後,給她,只有疲憊與滿心的傷痕。
週五下班,易冉早讓司機在樓下等蘇睿白。蘇睿白本是想買些東西過去的,最後只得不了了之。
本以爲會見到易楠臣的,但卻沒有。蘇睿白沒由來的輕鬆了幾分。
晚上的菜色非常豐富,多數都是蘇睿白喜歡。蘇睿白的心裡五味雜陳,強扯出笑容來。
易冉很能鬧,吃過飯後就強拉着蘇睿白上樓。讓她給她做模特兒,她找找感覺拍些相片。
她到底還是孩子心性,沒拍幾個鏡頭便又興致勃勃的拉着蘇睿白看她以前拍的那些風景,並找出了一堆零食,丟給蘇睿白吃。
蘇睿白看到熟悉的零食牌子,知道這是易冉特地準備的,一時間不由得五味雜陳。如果在別人家,她會當成是巧合。但在易家,這一切,都不會是巧合。
她低垂着頭看着零食,好一會兒才微苦澀的道:“冉冉,我現在不也是好好的,你和易伯伯不用這樣的。”
易冉的整理着相片的手微微的僵了僵,好一會兒纔回過頭來看着蘇睿白,苦笑着道:“小白姐,有時候我會想,如果不是因爲我哥,你現在,就算不是萬衆矚目,也肯定是小有名氣。”
“你那時候,拿過那麼多獎,可是這一切,都終結在了我哥的手中。”她幾乎是喃喃着出聲,說完,她側頭看向漆黑一片的窗外,又低聲的道:“痛苦的是你,難過的也是你。我們可以做的,也僅僅只有愧疚而已。”
酸澀感涌上鼻尖,蘇睿白揉了揉鼻子,故作輕鬆的笑了笑,道:“冉冉,你想多了。當時的時候,興許有過茫然和痛苦。後來,我都不怎麼去想了,更別談會痛苦了。我現在真的挺好的,平淡,充實,我更適合這樣的生活。”
易冉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呼了一口氣,道:“好吧,我們不說這個了。只是小白姐啊,你別再避着我們了。你就把我當成你妹妹好了,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一定要記得我,然後我也一樣。你要是再那麼客氣,我真要傷心了啊。”
易冉說着,做出了一個心碎的表情。蘇睿白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點了點頭。
易冉的話很多,一會兒這一會兒那的。好不容易安靜下來,找了一部電影來看。電影有些煽情,她抱着蘇睿白哭得稀里嘩啦得,直到十點多才放蘇睿白去睡覺。
蘇睿白以前來過易家,但卻從來沒過過夜。易冉早準備了新的洗漱用品,將東西塞給她後吐了吐舌頭道:“我爸讓我收拾房間的,我把這事給忘了。這邊的被子是阿姨前幾天曬過的,你先將就着。我明天再給你弄個屬於你的房間出來。”
邊說着,她帶着蘇睿白往書房旁的房間走去。
蘇睿白笑了笑,道:“沒事的,不用那麼麻煩。”
易冉光吐舌頭,並不說話,麻利的打開了房間的門和燈。房間很大,色彩以黑白爲主,簡潔而又流利。看起來不太像客房的,而是……有些像男人的臥室。
蘇睿白四處打量了一下,猶豫了一下,側過頭試探的問易冉:“就這間?”
易冉點點頭,扮了個鬼臉,道:“我明天再給你收拾啦,先將就着住啊。一直空着,看起來有些冷清。”
聽到易冉說是一直空着的,蘇睿白的心落了下來,笑着到:“沒事,你去睡吧。”
易冉嘿嘿的笑起來,道:“那我去睡了,有事叫我。好夢哦小白姐。”
蘇睿白說了句晚安,待到易冉離開,才關上門。房間的佈置確實一點兒也不像是客房,蘇睿白四處的瞄了瞄,待進了浴室,看見裡面並未有別的洗漱用品時,心裡的那點兒狐疑才散去。
蘇睿白有些認牀,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被子上的味道她像是在哪兒聞到過似的,很熟悉。但具體在哪兒聞過,她卻又一點兒也想不起來。
如此糾結着,直到十二點多,她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晚上的甜食吃得有些多了,蘇睿白是被渴醒的。纔剛翻過身想打開燈起牀倒水喝,人就跌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中。
她嚇了一大跳,還未來得及尖叫出聲,那人帶着酒味以及淡淡薄荷味的脣,就落到了她的脣上。
在易家,不用想蘇睿白也知道這人是誰。她想用力的推開,易楠臣卻緊緊的禁錮住了她的手。稍稍翻身,便壓住了她。
易楠臣的吻並沒有什麼技巧,大概是因爲醉了酒,幾乎都是粗魯的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