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巖自知這關是怎麼都得過的,看了看牀上睡着的易冉,苦笑着道:“能不能明天再說?”
易楠臣淡淡的看了他那麼半響,目光落到牀上的易冉身上沉了沉,打了電話叫人過來守着。然後輕輕的將熟睡的蘇睿白抱起來離開。
蘇睿白醒來他已經走到走廊上了,身體驀的騰空,她嚇了一大跳,看到易楠臣那微帶着戲謔的勾起的嘴角時,她有些惱自己又有些心虛:“放我下來,你什麼回來的?”
還守着易冉呢,這麼大的瞌睡,人把她給賣了她都不知道。
易楠臣並沒有理她,走到了電梯裡纔將她放下來,又將自己的外套給她披好,這才低笑着道:“也纔剛回來。很困?”
誰的精力能像他那麼好,忙了一天,這大半夜的趕回來也是神采奕奕的
。蘇睿白點點頭又搖搖頭,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哈欠。想起徐成巖和易冉,看向了易楠臣。道:“冉冉……”
她的話還沒問出口,易楠臣就拍了拍她的頭,溫柔的道:“這事你別管。很困就不回去了,我在對面的酒店訂了房間,明早你過來看看冉冉,問她想吃什麼,再回去給她做點兒送過來。”
如果不提到易冉,蘇睿白肯定不會答應在酒店住。這會兒稍稍的猶豫了一下。甩開了易楠臣在她頭頂的手,點點頭。
深夜的醫院安靜極了,空蕩蕩的充滿了消毒水味兒。電梯發出叮的聲響提示到了,兩人這才停住了對話,一前一後的走出電梯。
大廳裡仍是沒有什麼人,明亮的白熾燈打在地上慘白慘白的。才走出沒幾步遠,易楠臣就伸手去拽住了蘇睿白的手。
蘇睿白越掙扎他越握得緊,側頭惱怒的瞪着他,他跟沒看見似的,清咳了一聲,道:“看我幹嘛,看前面的路,別跌了。”
明明是又困又倦的深夜,他卻像是閒適得很,一手插在褲兜裡。一手將蘇睿白的手握得緊緊的,低頭去看蘇睿白時,脣邊帶着淡淡的笑意。
夜深人靜的時候大抵連意志都是薄弱的,蘇睿白掙了幾下沒能掙開,也沒再掙,沉默的任由他握着。
他的手掌溫暖乾燥,完全的將她冰涼的小手給包裹着。深夜有些涼。走出醫院,他又輕笑着將披在蘇睿白身上的外套攏了攏。然後拉着蘇睿白穿過馬路,往對面的酒店走去。
一路上他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到蘇睿白的身上,待等綠燈時,他輕哼了一聲,道:“林嚴找你了?”
他怎麼知道的?蘇睿白擡頭詫異的看向他。她這樣子,就算是不回答易楠臣也知道答案了,他又哼了哼。道:“果然如此,他倒是挺聰明的。”
確實是夠聰明的,裝傻這事,遲早會被揭穿,他索性自己坦白,這比起被揭穿,好得太多太多。
他猜得倒是挺準的,蘇睿白沒有說話。易楠臣又看了她一眼,道:“現在知道爲什麼讓你離他遠點兒了?他那彎彎拐拐的心思,再加上十個你也不是他的對手
。以後得乖乖聽話,嗯?”
敢情這是用林嚴來當成教材教育她了?蘇睿白翻了個白眼,道:“不勞費心。”他雜助號。
這人啊,總是容易得意忘形。易楠臣就是得意忘形,完全沒想到他和蘇睿白現在的關係。
他本是想威脅蘇睿白再說一句試試的,剛好綠燈到了,他權當沒聽見,若無其事的帶着蘇睿白穿過馬路。
他早就安排好了,一進酒店就有人迎過來,引着他們上樓去房間。
蘇睿白困得不行,也不管易楠臣還在不在,一進房間就兀自去洗漱。出來的時候易楠臣正站在窗邊抽菸,桌上放了一碗熱騰騰的蝦仁粥。
聽見腳步聲,他掐滅了菸頭,關上窗子,道:“吃了暖暖身再睡。”
說完,他也不停頓,直接往浴室走去。蘇睿白困得不行,也沒注意那麼多,稀里呼嚕的將那熱氣騰騰的蝦仁粥給喝了,連味道都沒嚐到就脫鞋躺在了牀上。
牀上比椅子上好睡不知道多少倍,她忍不住舒服的嘆了口氣,將頭埋在柔軟的被子中,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覺牀好像陷了陷,她遲鈍的腦子反應過來時,已被那身上帶着沐浴後微溼味兒的人給摟住。還自然而然的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蘇睿白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伸手抵住那還想將自己樓得更緊的人,氣憤的道:“易楠臣,你又想幹什麼?!”
易楠臣如她所願的鬆鬆的環着她,低頭看向她,眸子中帶了些許的笑意,認真的道:“前臺說沒房了,我們將就一晚。”
蘇睿白重重的往他的胸膛上推了一把,翻身就要坐起來,冷笑着道:“你騙鬼呢!”
易楠臣收攏手臂將她給禁錮住,低笑着道:“我騙的是你。乖,睡了。開車回來的,很累。”
說完這話,他伸手關上了牀頭的燈,兀自閉上了眼睛睡去。像是真的累極,很快便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
蘇睿白恨恨的,卻又沒辦法,掙開他的懷抱。易楠臣不知道是真睡着了還是怎麼的,竟然輕易的就掙開來。
這麼一鬧,本是很困的,卻怎麼也睡不着。牀很大,蘇睿白睡到了牀弦邊上,翻來覆去好半天才睡了過去。
她睡着後,易某人輕笑了一聲,又輕手輕腳的將她摟到懷中,替她掖好被子。
易楠臣這廝的精神好得很,第二天早上蘇睿白醒來的時候,他已經醒來了,正含笑看着她。
他的心思誰也摸不懂,徐成巖和易冉的明明還沒處理,他卻跟個沒事人似的。
蘇睿白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臉,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是睡在人的臂彎中的。她昨晚上明明是睡在牀邊上的,怎麼會睡到他的臂彎中?!
易楠臣像是猜到她在想什麼似的,朝着她促狹的眨眨眼,低笑着道:“你昨晚很冷?一個勁的往……”
因爲剛醒來,他的聲音有些沙有些沉,醇厚而又磁性,帶着模糊不清的曖昧。
他的話還未說完,蘇睿白就一把推開了他,懊惱的道:“你胡說什麼?!”
說着,她就要翻身爬起來。易楠臣怎麼會讓那麼美好的時光消散,大掌落在她的腰處,將她給摟了回來。
蘇睿白不防,他也沒把握好力度,這一摟之下兩人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了一起,曖昧的呼吸近在咫尺。
早晨是最容易衝動的時候,何況是軟玉溫香在懷。那本就是昂揚勃發的迅速的腫脹,灼熱得讓他自己也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兩人是緊緊的相貼着的,只隔了薄薄的布料,蘇睿白當然能感覺得到他的變化。
她的臉嘩的一下燒到了脖子根,還未反應過來掙扎開,易楠臣那廝的手竟然的竟然移往了柔軟的臀部,下意識將她摟得更緊,讓她緊貼着他。
他的呼吸微重,那雙深沉的眸子也帶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
蘇睿白又羞又惱,避開他那灼灼的視線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些,咬牙切齒的道:“易總和朋友之間就是這樣的?”
沒想到自己的動作會先於腦子,易楠臣多少也是有些尷尬的,沒有回答,鬆開了蘇睿白,從牀上一躍而起,裝作若無其事的下了牀,忽的又回過身撐在牀弦上目光灼灼的盯着蘇睿白,啞着聲音慢悠悠的道:“你是例外。”
他的聲音依舊還有情慾的味道,性感得一塌糊塗。說完這話站起來,邊往浴室走邊若無其事的道:“起牀一會兒去醫院。”
不得不說,他太知道怎麼讓人抓狂。蘇睿白被他氣得牙癢癢的,磨牙嚯嚯的在牀上坐了半響,才抓着亂糟糟的頭髮爬起牀。好半天臉上的紅潮才褪去。
蘇睿白剛將亂七八糟的牀給整理好,易楠臣就衣冠楚楚的從浴室裡走了出來。他的演技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像是之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擡腕看了看時間,又看了蘇睿白一眼,氣定神閒的道:“想吃什麼?”
“氣飽了!”蘇睿白沒好氣,邊說着邊衝進了浴室,啪的一下摔上了門。
易楠臣低低的笑了一聲,優雅的將袖口的扣子給扣好。
蘇睿白明顯的是恨意難平,出來之後見易楠臣靠在門邊等着她,她又恨恨的罵道:“瘋子!”
“嗯,就是瘋子。”易楠臣的嘴角帶着笑意,認真的回答之後又湊過頭閒閒的問道:“發泄夠了嗎?要不要揍我一頓?”
蘇睿白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纔沒往那張妖孽的臉上揍上一拳,冷笑了一聲,拿着包出了房間。易楠臣則是輕笑了一聲,單手插在褲兜裡慢悠悠不遠不近的在後面跟着。
這樣一來,在外人眼中,蘇睿白好像完全成了個不懂事鬧脾氣的刁蠻女友。
兩人一前一後的到醫院的時候,易冉已經醒來了。徐成巖正端着一碗粥在牀前一臉討好的哄着她。
蘇睿白的腦子慢半拍,壓根就沒想到敲門,推門看到這一幕,尷尬的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