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說,悅兒年紀輕輕的會有什麼問題。”張敖總是把悅兒和芳芳當作醫者看待,芳芳一說有問題,張敖就覺得是生了病。
“大王,您怎麼就不明白呢?”芳芳有點兒着急了,看了看左右沒有別人才接着說道:“我覺得這個悅兒自打來到你身邊就不正常。”
“說來聽聽。”十來歲的小姑娘急的滿臉通紅,還要擺出一本正經同他談事情的樣子,張敖覺得有意思,反正也沒有什麼事情,張敖想聽聽芳芳說些什麼。
“我們這些人全蒙大王所救,我們幾個年歲小的本都是孤兒,是大王讓我們免於凍餓而死,悅兒他們幾個本是任人宰割的奴隸,到了大王這裡才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所有的人對大王都是感激涕零,只有這個悅兒每天都是冷冰冰的,從來都沒有說過感激大王的話,我覺得這很不正常。”芳芳說這些話也是鼓足了勇氣,她雖然年紀小也知道這些話意味着什麼,在大王身邊的人如果得不到信任下場會很悽慘。可思來想去,芳芳還是覺得大王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以前芳芳象跟屁蟲一樣無時無刻不跟在悅兒身邊就是要監視着悅兒,防止她幹危害大王的事,時間一長芳芳覺得靠自己總有疏忽之時,無奈她只好對張敖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沒事的,人的性格不一樣,表達方式也不一樣,我會小心的。”張敖伸手摸了摸芳芳的頭髮說道,他雖然不認同芳芳的話,卻也感受到芳芳對自己安危的擔憂,不好打擊她的積極性。
“大王放心,我也會時刻保護大王的。”芳芳認真的說道。
“我身邊會有護衛每天跟隨的,你們的工作也很重要,大戰一起將會有許多人受傷,如果能得到及時的治療許多人會活下來。”張敖現在明白了芳芳爲什麼如影隨形的跟着悅兒,不讓悅兒與張敖有單獨相處的機會了,從前張敖以爲芳芳是怕張敖幹什麼壞事,卻原來是在防着悅兒幹壞事,芳芳這孩子雖然年紀小卻也有心了。
“大王放心,我們的醫術正在不斷提高呢。我有個請求,不知大王能不能答應。”說到醫療的事芳芳有着自己的想法。
“怎麼還學會賣關子了,你說了我才能知道答應不答應。”張敖看芳芳一副大人的口吻就想笑。不過在如今這個艱苦環境下許多大漢的孩子在芳芳這個年齡已經成熟起來,開始爲生活思考和奔波了。
“大王能不能再進行一次選拔,如同我們這幾個人一樣選出十到二十人來,一部分讓他們去婦產醫院幫忙,剩下幾個人跟着我學習醫術治病。”芳芳現在水平提高,能治的病漸多,活也增多了,自己忙不過來,想要擴大自己的隊伍了,自然的就想到了先前的模式。
“好吧,就聽你的,我馬上命人去辦,先建立保育院,把趙國全國的孤兒都管起來,不讓他們再忍飢挨餓。然後在全國選拔,從中選出二十人給你,再選出二十人給婦產醫院那邊。”張敖當上大王后才知道管理一個國家的艱難,每日裡都要在各種事情之間衡量,每一件事都很重要,迫於財力和精力卻只能先辦最急迫的事。關於孤兒的事,張敖一直在做,現在趙國條件好一點兒了,正好借這個機會把所有的孤兒都管起來。
“那太好了,用不了幾年的時間,我就可以爲大王建立起一座科室齊全的醫院了。”雖然沒有張敖的任命,芳芳已經把自己當成小孩們的頭領了,張敖平日裡也對芳芳等人講過大型的醫院是什麼樣子。芳芳始終記得這件事,這已經成爲了她夢想的一部分。
“好好幹,有什麼需要就找我,我會全力支持你的。”有人要努力工作,做爲大王肯定要鼓勵幾句。另外張敖也看好芳芳的能力。在芳芳身上張敖見到了人的潛能是怎麼激發出來的,自從來到張敖身邊芳芳一直在拼命的學習和研究,醫療水平提高的很快,把趙國的醫學從巫醫轉向了正確的道路。
得到了張敖的承諾,芳芳歡天喜地的走了,人手增加可以實行更多的試驗,讓芳芳很是快樂。
獨自站在關牆之上的張敖也很快樂,自從當上趙王之後,張敖就感受到了從前未曾體驗過的快樂,那就是被大量的人信任和依靠。
人性總體來說還是善良和淳樸的,張敖繼承了趙王之位,大部分人將生死和幸福託付於張敖了。並且相信張敖能帶他們過上好日子,並不去想張敖當上大王僅是因爲血源關係,因爲他是張耳的兒子。張敖爲此感到壓力巨大,自己的每個決定將會影響幾萬人的生活,同時也對因爲自己一句話全趙國人就行動起來,感到很有成就感。
在大漢進行工程建設是一件很艱苦的事情,張敖的一個設想要實現,還需要千萬百姓付出汗水去實幹。對於關隘的加固不是一兩天能完成的。張敖在各地視察了一圈返回了長安,大量的百姓仍然在工地上艱苦的勞作着。
“趙王您好可回來了。”張敖剛一回到邯鄲就被樊伉找上了門。
“發生了什麼事?”看到樊伉滿臉焦急的神色,張敖也不敢大意。
“還不是那個劉如意,每天都要和我吵,本來士卒訓練已經很辛苦了,劉如意還要增大訓練量。代又是代王,我拿他沒辦法,可這樣下去士卒就會出現傷亡了。”樊伉雖然也算官二代,可他的家族傳承不一樣,樊伉的爹樊噲到現在還認爲自己就是一個殺狗的,允許子女有高人一等的想法。樊伉在軍隊中同士卒的關係處的很融洽,深受士卒的歡迎,樊伉對士卒也是真的關心。
“觀戰不一樣咱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聽說只是因爲訓練上的分歧張敖放了心,因爲知道以後劉如意的結局,張敖總是不自覺的把劉如意放在太子劉盈的對立面,實際上劉如意未必有當太子劉盈敵人的自覺。跟深深打上太子一黨烙印的樊伉也沒有什麼根本上的衝突。
“可我說不過他。”樊伉很是無奈,面對一個地位比你高,還不講理的人,總上讓人感覺憋屈。
“把代王叫來,咱們一起談。”張敖覺得自己就是個勞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