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對質

張敖、商易也被帶到了大殿之上。

劉猷看到了張敖不由咧嘴笑道:“張敖你我素來不睦,沒想到卻志同道合一起反叛劉邦被抓。”

“呸,你個蠢貨,誰跟你志同道合,我對皇帝陛下忠心耿耿,也就你這個腦進了水的東西纔會在天下平定,百姓安居樂業之時想要造反。”張敖對着劉猷開口就罵,他確實想象不出劉猷是怎麼樣的腦回路,在劉邦一統天下、兵強馬壯、人望高武力強、無人能敵的時候反叛。劉猷再偷偷招兵也不會有多少人馬,而且還在長安劉邦防備最嚴的地方,根本沒有可操作空間。

“我蠢,你也聰明不了多少,在劉邦路過你趙國時想要動手刺殺,最後連機會都沒找到,最終也和我一樣成爲了階下囚。”劉猷這是下了決心了,他軍營中又是多招的士卒,又是囤積的兵器、甲冑。按照漢律私藏兵甲就是反叛之罪,劉猷謀反的罪名無論如何也洗脫不掉了。乾脆拉着張敖一起死。

“我想要刺殺陛下,你怎麼知道的?你又不在趙國。”張敖抓住了劉猷說話的漏洞。

“你行事不密,乾點兒事情弄的盡人皆知,是你趙國的以前官員商易向我報告,我讓他找皇帝告的密。”劉猷的一句話把漏洞又給補上了。

“你這恨朕,都想謀反了,有人謀反你爲什麼還要舉報。”劉邦一直聽着兩人對罵,聽到這裡問道。

“我恨你沒錯,但我更恨張敖。別人謀反沒準還可以成爲我的同盟,張敖謀反我一定要舉報,先弄死張敖纔好。”此時的劉猷倒放開了對劉邦都沒有任何畏懼。

“咱們真有那麼大的仇嗎?”張敖感到自己很無辜,來到這個世界一心想着只是怎麼活下去,哪有心思同劉猷作對,娶公主也是劉邦和張耳安排好的,張敖連搶都沒有搶。

“怎麼沒仇,你何德何能,只是憑藉着你爹才當了諸侯王,而且還娶了公主當了外戚,在大漢國成爲了顯貴,然後你卻丟盡了諸侯的臉,對着只是一個亭長出身的劉邦搖尾乞憐,一個勁的討好,被劉邦呼來喝去,低聲下氣,沒有一點兒諸侯王的樣子。果然不是貴族的人身體裡就沒有一點兒貴族的氣息。想當年老楚懷王被秦國所騙,人被扣押想讓懷王割地求和。楚懷王不爲所動,寧可客死秦國也不肯低下高昂的頭。我們項家世代相傳都是楚國貴族,羞於與你們這些賤民爲伍。”劉猷說完這此話,張敖偷眼望了一下劉邦,眼見着劉邦臉色不善。

“你恨我咱們明刀明槍的來,你這又是暗殺,又是誣告的是何苦來的。”張敖提醒劉邦這劉猷暗殺的事都辦的出來,命令人來誣告也不新鮮。

“你以爲我不想明刀明槍的跟你幹啊,只不過沒機會,你的命還真大,遇到那麼多危險竟然沒死。只要能弄死你用什麼手段都無所謂。”劉猷對張敖也是恨極,他將自己人生的不順利都投射到了張敖的身上。

“商易,你誣告本王是不是劉猷指使的?”張敖見在劉猷身上找不到突破口,只好將目標轉向商易。

“我沒有誣告,我向皇帝陛下舉報的都是事實?”商易沒有上張敖的當,不在指使的問題上糾纏,再次強調自己舉報爲實情。

“全都是事實?以你的身份怕是連趙國朝廷之中有哪些大臣都不知道吧,你怎麼能知道我與衆大臣商議什麼。你知道陛下途經趙國,我與大臣們在什麼地方嗎?”張敖心中無愧,明白商易的話都是憑空編出來的。可怎麼戳破商易的謊言也是個難題。

聽了張敖的話商易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做爲趙國基層小官,商易跟張敖等人生活在完全不同的世界,商易哪知道大臣們會在皇帝陛下到來之時在什麼地方。

“當時皇帝陛下蒞臨趙國,我和大臣們都無比激動,全都等在王城之內,以備皇帝陛下隨時的招喚。沒有人離開過,怎麼會去刺殺皇帝陛下。”張敖趕緊藉機洗白自己。

這個時候陳平走了進來,在劉邦身邊耳語了幾句。現在大漢蕭何主要管理政事,張良身體不好,逐漸的遠離了朝堂,陳平成爲了劉邦主要的謀士。

張敖的事情一出,陳平馬上命令在趙國的密探覈實有關的情況。陳平已經查過了當劉邦住在趙國王城內之時,趙國的主要大臣還真的等在王城。

劉邦聽了陳平的彙報,對張敖的話多信了幾分。

“刺殺這種事自有專門的人進行,你們傳一句話出去就行了,你們在什麼地方起不了作用。”商易倒是思路清晰,輕易的化解了張敖的追問。

“商易,你說劉猷沒有指使你誣告趙王,爲什麼他會將你的家人關押起來?”這時在旁邊聽了多時的夏侯嬰說話了。

“我的家人?”這下子商易沒辦法自圓其說了。

“說,是不是劉猷用你的家人脅迫與你,現在劉猷謀反的罪名已經做實,如果你是被脅迫的還情有可原,如果最後查明你跟劉猷是一夥的將面臨誅三族之罪。”薑還是老的辣,夏侯嬰的每一句話都直戳商易的痛點。

商易和劉猷一時都無言以對,他們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出來劉猷會被抄了家,商易的家人會被找出來。

“劉猷,你休想再抵賴,參與此事的定有他人,你的門客已經全部被抓,早晚會有人把此事供出來。你機關算盡也不會有什麼作用的。”夏侯嬰是心思縝密之人,早已想好了怎麼撬開劉猷的嘴。

“張敖你別得意,即便是今天洗脫了罪名也不會得到善終的,你敢說劉邦對你無禮時你就沒起過殺了他的心思,你對劉邦再恭敬也沒有用處的。你想想功勞最大的楚王韓信尚且被貶爲淮陰侯,燕王藏荼國破身亡,韓王信逃亡匈奴,這幾個人哪個不是風光無限的諸侯王,他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你的生死只在劉邦一念之間。”劉猷這是臨死也要在張敖和劉邦的心中埋下一顆猜忌的種子,這種子早晚會發芽。

“把他給我押下去。”劉邦實在聽不下去了。劉猷這相當於指着劉邦的臉罵人了。

大殿上一片雜亂,劉猷被押了下去,衆人一齊望向劉邦,不知劉邦將會怎樣處置張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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