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混賬!”舒城之外呂布大營之中呂布猛地摔着手中的案牘,他很怒,他的怒火中燒到都想殺人的地步了。
劉莽竟然屠滅了幾乎整個廬江的士族?他這是想幹什麼?
“主公,主公息怒,息怒!”陳宮也知道這個消息了,他有點後悔當初自己就應該留在皖城之中這樣漢揚就不會做出這麼過分的事情了。
“主公漢揚也不是有意的,你知道他那個人!他不敢的!”陳宮勁量的去安慰呂布,打消呂布那種忌憚的想法,一旦呂布對劉莽產生了忌憚,那麼劉莽就完了,最起碼在呂布軍之中他就難以立足了,每一個上位者都不會容許有一個越俎代庖發號命令的人,就是這個人是他的親兒子都不行。
“他有什麼不敢!”呂布正在氣頭上“他以爲我不知道,孫策的夫人大喬根本就沒有死,還自縊而死,他騙鬼呢!明明就在府中就叫禾玉就是當初那個從虎口救下的兩女之一,他告訴我死了!這個我先不說,現在他又玩這一出?我太縱容他了太縱容他了!”
連呂布也不能容忍嘛?陳宮猜測着呂布的想法,他陳宮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了,劉莽做得實在是過了。
“公臺你不要勸我,回去我就拿了那個小子!我倒要看看是誰給他這麼大的膽子!”呂布已經下狠心了,他要整治劉莽了。
“不,現在就給我拿下!來人給我速回皖城傳我軍令把劉莽劉漢揚給我收押起來!反了,反了!”呂布越想越氣大吼道。
“主公!”撲通一聲陳宮跪了下來“主公不可啊,主公!”陳宮抱着拳頭懇求的說道“主公漢揚絕對不會有二心,我陳宮願意以生命爲抵。如果劉莽敢有二心,我陳宮第一個不饒他!所以還請主公收回成命!”陳宮也慌了,呂布終究還是猜忌劉莽了嘛!終究帝王之家無親情嘛。
“二心?!”呂布愣了一下“公臺你在說什麼!”
“主公,漢揚真的是一心爲我呂布軍啊,主公你想想如同沒有漢揚。我們可能已經成爲了階下囚了,如果沒有漢揚,開陽城中我們就已經戰死了!如果沒有漢揚我們怎麼可能重新組建了幷州狼騎還有陷陣營。如果漢揚有二心,他完全可以自立啊,主公!以他蜀王的名義他根本不缺大義,兵馬糧草主公你認爲漢揚會少嘛?!”亂世之中爭霸天下的三樣東西。第一是大義,這個東西雖然吃不到摸不着,但是你沒有他真的不要想成事,就連那些造反的人也都知道順天意造大勢取大義。曹操劉邦甚至是袁紹孫策等人哪一個不是立着狂復漢室的牌子坐着逆賊的事情,曹操是司空,那是他迎駕的來的。劉備有一個皇叔的稱號,這是他哭喪哭出來的,哭了十幾年纔得到承認。
就連袁紹也有大將軍加身,孫策在拿下了皖城之後也朝着許都進貢想得到漢帝的官職。
而劉莽有着一個蜀王的稱號,根本不在乎其他,蜀王加徵南將軍,可以說已經把荊益豫揚四洲全都包括在內了。比呂布身上現在這個名不副實的徐州牧要好太多。
第二個就是糧草後勤了,以劉莽那神奇的手段,連戰馬盔甲都能搞到就別說糧草了去琅邪的路上那些吃的陳宮可是記憶深刻啊。
第三個是兵,用蜀王的名義加上這些軍用物資還怕沒人嘛?劉莽練兵陳宮也看到了,城管軍雖然成軍不久,但是戰鬥力卻不弱,可是繼幷州狼騎陷陣營之後呂布軍最強的兵馬了,八公山下甚至擋住了兩千豫州鐵騎和陳蘭雷簿兩部的圍攻。
有這三樣這天下劉莽大可去得。
“公臺你這是幹什麼?!”呂布趕忙扶起了陳宮,眉頭皺了皺,“你和我說這些幹嘛”
“主公不是要拿下漢揚嘛!”陳宮也糊塗了。看呂布的樣子不像是要直接擼掉劉莽的意思。可是之前那個怒火。
二心?拿下漢揚?!再加上陳宮跪下說得那些話,呂布頓時明白了過來,他看着陳宮有點哭笑不得“難道在公臺的眼中,我呂布呂奉先就是這麼一個沒有容人之心的人嘛!”
還真是!陳宮在肚子裡說道,以前的呂布是一個什麼德行。陳宮可是知道爲了達到目的那可是不擇手段,別說劉莽這種越俎代庖了,一旦有一絲忤逆的神色直接就是刀劍相向,在下邳城中能逼迫得宋憲魏續侯成這些老部下反叛就可以看出一般了。
不過現在的呂布當真好得太多,也變得太多是那種從狼的自私變成了人的那種情味。
看着陳宮眼中不確定的神色呂布搖了搖頭“公臺啊或許布以前做得很不好但是那都是以前了不是嘛!”呂布擡起了頭走出了大帳看着天空的那一片星空,想一想,以前的自己太把功名利祿放在心上了,義父爲了自己的功名利祿死了,幾個老兄弟爲了自己的功名利祿也倒下了,甚至自己差一點把女兒的幸福也給賠上了,到最後得到了什麼?什麼都沒得到!
十年之前他一無所有隨着義父闖蕩洛陽他以爲他能站在那個高位之上,十年之後他同樣在功名利祿之上一無所有。
十年足夠呂布想明白太多太多了。
“公臺啊,你知道我爲什麼怒嘛?爲什麼想要把漢揚那小子拿下,那都是因爲你我都太慣着他了!”呂布現在就如同一個慈父一般。
“可是他殺了那些士族!”陳宮試探的說道,他想看看呂布說得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殺了又怎麼樣!那些士族我早就想殺了,一個個真當我呂布是好欺負的是嘛!吞食民脂民膏倚老賣老,就算漢揚不動手,遲早我也要動手!”呂布的眼中露出了殺氣。
呂布最恨的就是這些士族從幷州開始就是這般,這些個士族有些不錯,而有些卻真的是自私自利。那些外族手中的刀劍鐵器哪來的?不是那些外族自己打造的,而是由一些士族賣給他們的,在邊疆一具鐵器就能換的上一匹上好的戰馬,而一具鐵器能有多少錢,千錢打頂了。戰馬呢!一匹都要幾金,這其中的利潤太大了,大到這些士族都沒有吃相了。
但是他們哪裡知道,他們每賣出一具鐵器或許邊疆的那些士卒們就要流淌一地的鮮血邊疆邊民們就要提心吊膽隨時都可能家破人亡,那些士族懂什麼!他們只知道利益,他們不顧任何人。
皖城的士族也是這樣。那些田地,那些糧倉真的是他們自己的嘛?有多少是強取豪奪的,有多少是沾染着鮮血的。
這次他們跳了出來正好給了呂布收拾他們的藉口,要殺就全部殺光一個不留。
呂布怒的不是劉莽殺了那些士族也不是劉莽越俎代庖而去猜忌劉莽,他怒的是劉莽竟然先做了這件事,他難道不知道一旦開了這個殺戮的口子就收不回來了嘛!
他難道不知道這一殺不僅僅殺光了那些士族。同樣他劉莽的名聲他的大義也全都被用完了。
呂布可以背上屠夫的稱號,因爲呂布不在乎,他的名聲本來就臭大街的,再多一條就何妨,而劉莽不行,他是蜀王,他應該有的是賢王或者明主而不是屠夫!
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劉莽屠夫的稱號恐怕已經傳出去了吧!
“主公!”陳宮發現自己誤會呂布趕忙鞠躬道歉,呂布搖了搖手錶情無礙,上位置易猜疑他怎麼會不知道呢,想知道董卓爲什麼死!那就是因爲他太猜疑了,猜疑到讓呂布都受不了的程度了,再加上貂蟬這個契機,呂布直接就幹掉了董卓。
還是襄陽城,在城西的一座孤山之上幾個年輕人正盤起雙腿端坐在一副棋盤邊上,手持白子的是一個羽扇年輕人他天庭飽滿滿目的紅光,羽扇搖起來彷彿一個出塵的仙人一般。拿黑子的卻是一個又矮又黑的猥瑣男子。
邊上觀戰的卻有四人,四人雖然沒有執子的兩人有特點但是也都是一代才俊,各具有特色。
一人沉着一人靦腆,還有一人面色正直剩下的一人卻十分的灑脫。
執子兩人手中速度極快,不一會棋盤之上就已經殺得難解難分了。
“孔明。你這棋藝可有所下降啊!”黑子佔優,矮黑男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在他的落子之上一條黑色的大龍就快形成,龍口吞吐着要吃掉整片的白子。
“是嘛!”被叫做孔明的羽扇青年也不在意繼續落着子“士元有時候表面上的不一定是實際上的,你說對嗎!”
“呵呵孔明輸就輸,說得那麼深奧幹嘛!”矮黑男子笑眯眯的說道。矮黑男子不在意不代表另外四人不在意,他們聽了羽扇青年的話各自眉頭一皺在整個棋盤之上搜索着,嚴肅男子和靦腆男子找不出任何羽扇青年所說的實際在哪!
而沉着和灑脫的兩人卻是慢慢看了出來,心中不住的點頭側目,觀棋不語真君子。
“輸?!”羽扇青年繼續落子。
“孔明這句我就先拿下了!”矮黑男子大龍成型了只差那麼一步只要等着羽扇青年再落下一子整個大勢就在他手,他就贏定了。
“是嘛!士元你還是太心急了!承讓了!”羽扇青年最後一個白子正好落在大龍最爲關鍵的地方,直接堵死了大龍的形成,並且和其他白子形成了一個局直接鎮死了大龍,原本一條活着的大龍前後左右都沒有了退路,這句羽扇青年贏了。
“哼!”矮黑男子心中不服,但是卻在棋盤之上無話可說只能岔開話題“孔明,你所看好的那個明主現在可是殺人魔王,你現在還怎麼看呢!”說完還揚起了眉頭說道。
“嗯?!”邊上坐着的四人卻同時眉頭一皺,棋局之中他們可以相互攻伐盡數展現技能毫不留情但是現實之中卻不可這樣,矮黑男子的話語完全就有一種擠兌的話。
羽扇男子也不生氣很是淡然“士元我都說了你就是聽不進去嘛!有時候表面上的卻不是實際上的!”羽扇男子的話在告訴矮黑男子,你表面上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
“那要什麼纔是實際?!”矮黑男子譏諷道“皖城的護城河可都是人頭,河水都紅了,你還要怎麼樣的真實?!”
“呵呵!”羽扇男子也不辯解而是淡然一笑,這樣的話題根本就沒有答案,如果繼續探討下去只會兩者同傷。
羽扇男子的退讓卻沒能讓矮黑男子閉嘴,他口一張又要說卻被灑脫男子阻攔了下來。
“士元,你太過於執着了!天下英雄何其之多非一葉一木即可看仔細的!”
“州平在你看來又有何人是明主呢!”矮黑男子聽到灑脫男子接下了話頭轉而面向他了。
“明主?!”灑脫男子他知道這個士元執着但是沒想到執着到這個程度搖了搖頭“對於鈞來說,天下都爲明主,天下又都不爲明主!”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黑矮之人不滿意向着沉着和靦腆還有嚴肅三位男子問道“廣元公威元直呢!”
“許都曹公當爲明公!”嚴肅的男子第一個開口了。
靦腆的男子也回答道“曹公當爲明主!”
“明主?!”沉着男子搖了搖頭“庶看不清也看不明當細細斟酌!”沉着男子把目光投向羽扇青年又看向矮黑男子,這兩人的選擇都是他的選擇但又都不是他的選擇。
“這天下明主還當是劉備劉玄德!”矮黑男子挑釁一般看着羽扇男子,“此人胸懷大志,爲漢室宗親有匡扶漢室之志,且爲人和善仁義當爲吾等明主!”
矮黑男子一句話讓在場的衆人齊齊皺眉,你認爲劉備是明主沒人阻攔你,但是你一句話說當爲吾等明主,是什麼意思?是大家的目光不如你?還是識人不清。矮黑胖子太會招惹仇恨了。
果然嚴肅男子站了起來“孔明,建身體稍有不適先行遠離!”
靦腆男子也站了起來“韜當隨公威一起!”
“哎!”灑脫男子嘆了一口氣“筠也告辭了!”
“庶家有老母也告辭!”沉着男子也離開了。
場中就剩下了矮黑男子和羽扇青年。
“孔明,就剩下你我了,你可敢和我一賭!”矮黑男子本性不壞但是他就喜歡和一人爭強好勝,那就是這個羽扇青年。
“士元想怎麼賭!”羽扇青年答道。
“你我各爲其主,十年之後再相遇,看看到底是你臥龍慧眼識人還是我鳳雛更勝一籌!”
“賭注呢!”
“輸者當爲書童十年!”
“可以!”
“立掌爲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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