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們這裡是油城,我們這裡一半以上的人都是靠油爲生。無論是油區的工薪家庭,還是油區附近的農民,受到的波及全都不小。
而油價的大幅度下降,這只是一個開始。通過油價的下降,在這其中產生了一連串的蝴蝶效應。
我們這些人全都靠油爲生,油價下降了,我們的收入變少了。而大家的收入變少了,出來玩的次數自然也少了。
大家的消費變少了,我們的娛樂場所自然也會受到影響。而我們這些娛樂場所受到影響,那些飯店老闆,酒吧老闆,KTV老闆,他們自然全都會受到影響。不止是他們受到影響,就連我們的房地產項目也受到了影響。本來市裡的生意一片大好,很多旺鋪有價無市。現在大家的收入全都受到影響,消費少了,一些旺鋪漸漸變成了普通鋪子。而一些普通鋪子,變得更是無人問津。
至於我們即將蓋好出售的商鋪,也有不少人紛紛過來退款了。他們就是一些飯店和KTV等娛樂場所的老闆,本來他們還打算開分店,現在他們全都不開了。
而做生意是什麼樣的情況,不賺錢便要賠錢。才短短的一個星期內,因爲淡季和金融危機的影響,我們在市裡的十幾家夜場每天都在不斷的賠錢。同時,煉油廠和房地產那邊也在不斷的賠錢。
坐在冷家的公司中,冷詩的爸媽和她家的會計們不斷的算賬,計算器敲擊的噼裡啪啦直響。而我和紅杉等兄弟們,臉色愈發的濃重,香菸抽了一支又一支。
當幾個小時過後,冷詩的爸爸彷彿老了幾歲。擡起頭,他拿起一支香菸點燃說道,“這房地產項目,本來就是我們即將轉型的最後一個項目。而現在因爲金融危機的影響,我們這房地產項目恐怕賺不到什麼錢了。能夠保住我們這項目,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要怎麼保住這項目?”我問。
“降價吧,樓盤價格全部下降,商鋪由賣轉租。”冷爸爸說。
聽了冷爸爸的話,我皺了皺眉頭深吸了一口香菸說,“如果樓盤全部下降的話,那麼之前賣出去的房子,那些業主來找,恐怕我們也要給他們找回一部分錢。而商鋪轉租,一個原本可以賣到五百萬一個的商鋪,
一年恐怕只能賺到五萬塊的租金。這麼做的話,我們可能要賠錢了。”
“也比變成爛尾項目要好。”冷爸爸說。
“國際油價,還能漲回來嗎?”我想了想問。
“一年之內,恐怕漲不回來了。而如果我們的項目被人定義爲爛尾項目,就算一年後商業復興了,我們這樓盤恐怕也毀了。”冷爸爸說。
“好,那便按照你說的搞吧。”我說。
就在這一夜之間,我們和冷家的項目工程虧損了十個億左右。之前六千塊一平的房子,被人瘋搶的房子,被我們賣到了四千塊一平。而那大大小小數百個商鋪,原本一個可以賣出幾百萬的價格,全部被我們改成了租。
我草,愁的頭髮都快要白了,這次真可以說要一夜白頭了。而我們另外的幾處生意,除了港口那邊能賺點,煉油廠和娛樂場所也在不停的賠錢。十幾個場子不停的賠,一宿就是一百多萬。還有煉油廠那邊,一天也是百萬計算。
而我們照這個賠法計算,一個月是多少?
一天二百萬,一個月就是六千萬了。我們本來手裡還有五個億,因爲房地產那邊虧損,我們和冷家一人承擔一半,五個億全都虧回去了。而我們的煉油廠和夜場賠錢,我們已經一分錢沒有了。便與跟銀行貸款,打算暫時支撐一陣。
但,冷爸爸的眼光絕對不會錯,他說這場金融危機要一年後纔會回暖,就一定會一年後纔會回暖,這一年下來就是七八個億,我們虧不起。
思考了整整一夜,我當機立斷做下一個重大決定。煉油廠那邊關掉,將下面爲我們跑油的兄弟們解散。到現在爲止,我們在市裡總共有十八家娛樂場所。這些場所關掉十五個,只留下三個生意相對好一點的。
去銀行做貸款時,我看見了舅舅。他的生意比我更大,投資也比我更大。這次金融危機,對他的衝擊也是很大。而我們兩個這錦城數一數二的大老闆,看見對方都在找銀行貸款,兩個人相視一眼露出了無奈的苦笑。
而受到衝擊最大的,便是這省裡大哥張宇惠,還有那省城首富和各大財團的老闆。在我和張宇惠發生隔閡時,他就已經投資了大大小小上百個項目了。省裡不少地方也是有油區的,除了油區,他還投資了不少金融業務。
他的項目太多太大了,他的損失自然也是最大的。我們這邊一天幾百萬的賠,他們那邊一天就是一千萬的賠。
而在這樣一個大背景下,受到省城首富和
各大財團老闆的影響,張宇惠連續做出了幾個錯誤的決定。其中一個最大的錯誤決定,便是囤積原油。他趁着這個機會低價收購了很多原油,而就在他收購了那些原油後,國際上的油價再一次下降。也許他堅持到一年以後,他能夠賺錢。但是他的金錢帝國是融起來的,是他和各大財團老闆一起建立起來的。那些老闆們眼看着情況越來越不對,紛紛撤資像我一樣收縮起買賣。然後他們把張宇惠丟下了,只剩下張宇惠一個人囤了滿手的原油和大量的欠款。
就在這樣一個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的小弟哨牙出了一個餿主意,將我和張宇惠的關係直接推向了決裂。
九月底的一天,當我和兄弟們正在研究未來應該怎麼發展時,哨牙帶着他的小弟們過來找我了。
之前他還找人砍過我,差點把我砍死,此刻他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走進來,燃起一支香菸哈哈大笑一聲,接着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下了,“王玥,錦城玥哥,你好瀟灑啊,越來越瀟灑了。”
這哨牙說話本來就討人厭,因爲和哨牙的關係不好,我看見他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堆,便冷笑着問他,“哨牙哥,一場金融危機把我們全都收拾的夠慘,我這邊愁的頭髮都快白了。你看看我的樣子,請問我何來的瀟灑呢?”
聽了我的話,哨牙笑了笑說,“玥哥,你一定是瀟灑的,因爲你聰明啊。”
“哦?”我冷笑。
“聽說你做慈善事業撈了不少錢吧?雖然這金融危機對你的影響很大,但是對你的慈善事業似乎沒什麼影響吧?”哨牙一副諱莫如深的表情,一雙眼睛深深的看着我。
“哨牙,你他嗎有屁就放。草你嗎,少拐彎抹角的。”錢少爺一直很煩他,對省城裡的人沒一個有好感。
聽了錢少爺的大罵,哨牙也沒生氣。就笑了笑,走到我的身邊,啪的一下把雙手搭在了我的椅子上說,“王玥,你做慈善事業是什麼目的,不用你說出來,我們全都懂,咱們都不是好東西,誰也騙不了誰,我不相信你會真的好心做慈善。”
“至於這錢,借給我們用用吧。你惠哥那邊欠了一大筆錢,需要這錢做點黑道買賣東山再起。若是等我們的黑道買賣重新做起來了,這錢我們必定雙倍奉還。”
“……………..”聽了哨牙的話,我的心裡頓時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哨牙,他竟然想用我們的慈善基金做黑道買賣。用這筆乾淨的善款,去做不乾淨的買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