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在那安靜的看着大家爭論,等大家爭論的差不多了,張文才按手讓大家安靜下來。 “我剛纔聽見大家的議論了,一開始衆說紛紜,但是到後面就慢慢匯聚成一個共同點了,那就是我和剛纔那位同學在唱雙簧。”張文微笑着說到,有人吐舌頭表示尷尬,有人呵呵傻笑,有人這抱着雙臂看張文怎麼圓場,燕子卻突然興奮的舉起來手,大聲道:“老師,我上去試試!” 所有人都看向我們,我勾着頭低聲提醒道:“老師跟教授有區別的,我們學校都是老師,這裡的都是教授!” 燕子踢了我一腳,讓我別吵。 “行吧,但是一兩個人試的話還是沒意思,我請前面這一塊的人一起試下吧!”張文說着把畫立了起來,放在最前排。燕子傻笑着跑過去,擠在最前排。 我沒有過去,在後面遠遠的看着那幅畫,雖然有點遠,但是看了一兩分鐘後,我也還是感覺自己有點頭暈了。因爲看那幅畫的時候集中了注意力,就會不知不覺的被畫中的東西牽引着,那裡有八個點,分佈着八個位置,注意力一集中,那八個點好像就活動起來一樣,隨後慢慢的就感覺自己在跟着點遊走。 不過因爲隔得比較遠,我很快就晃着腦袋清醒過來了。而前面那些人,已經被迷進去了。 一段時間後被迷住的人都清醒過來了,大家的感覺更上次那個學生一樣。這樣一來,那些懷疑的態度不攻自破。張文也把畫收好了,開始跟大家正式探討這個精神轉移的學術。 正式講起來,我和燕子就有點昏昏欲睡了,因爲有很多專業術語,以及什麼什麼的定理的,聽得外面雲裡霧裡。 “哎,重點大學就是不一樣,我聽都聽不懂!”燕子把頭趴在桌上,對着我說到。我在她臉上掐了一把,說:“聽不懂就對了,我們是渣渣大學的,你以爲這種重點大學就是做實驗好玩啊?” “不過剛纔確實挺神奇的,看着看着,不知不覺身邊的環境就變了,成了一個迷宮。”燕子回味到,“在裡面感覺挺好玩的,走來走去,就是走不出去。然後張教授在耳邊輕輕唸了一句什麼東西,就醒了。” 燕子話裡已經透露出對張文的尊敬了,有本事的人,當然會被人尊重。 課快結束的時候,張文開始和大家做總結。雖然聽的不是太懂,但是貌似有一個大方向,就是催眠。這幅畫把看的人催眠了,催眠有很多種,視覺聽覺都有,這幅畫很明顯就是通過視覺,而至於爲什麼會有這種效
果,就是大家課後要做的的功課了。 下課鈴響了,學生們紛紛向張文鞠躬,出了教室,張文在那裡慢慢的整理着東西。我看他沒有想立即走的樣子,所以也不急,等學生都走了之後,我才走下去,張文笑了笑,說:“你什麼時候想起來的?” “想起什麼?”我疑問到。 “你專門來找我的,還問我想起什麼來?”張文拎起了公文包,這時教室裡有等會要上課的學生進來佔座位了,“不是很忙的話,去我家慢慢聊吧!” 我跟着張文出去了,燕子自然也像個跟屁蟲一樣跟着。一路上都有學生給張文打招呼,張文也一一回理,這種師生之間的互敬讓我誤以爲回到了民國那個學術爆炸的時代,而不是現在這個老師只管賺錢,學生罵老師是狗的混亂年代。 張文開了車門,對燕子說道:“你就不要跟去了吧!” 燕子尷尬的看着我,我也贊同道:“你別跟着了,回去上課吧!” “好吧!”燕子無奈的擺了下手,回我們學校去了。 張文開着車到了他家,是個很普通的商品房小區,但是進了張文的家裡,就感覺另一片世界了。裡面的陳設以及裝修,都是很中式,牆上掛着山水畫,中堂上面甚至掛了一把劍。完全不像是這種現代小區裡該有的,更不像是一個理工科的教授的家。 “坐吧!”張文指着旁邊的凳子說到,“喝什麼茶?” “隨便吧!”在這種高雅的環境下,我不禁拘謹起來了。坐在看似很貴的木凳上,生怕一用力就弄壞了。 張文跑了一杯茶過來,放到我面前,然後又發了我根菸。點着煙後,一股濃香飄來,很像藥草味。聞到這種香味,我整個人也感覺精神了很多,抽了一口後,味道卻很嗆,挺難抽的,但是這煙味,我卻好像在哪抽過一樣。 我努力回想,這牌子抽過,但是卻不應該是這種味道。 “人生真的很有意思,居然又會在這裡碰到你。”張文優雅的翹起二郎腿,“你怎麼會到這裡來讀書的?” “這邊有錄取書寄給我,反正我也沒別的大學可以上,就來這了。”我回到,也想起自己找張文爲什麼事來着,便趕緊說道:“我之間一直不記得你,但是我快開學的時候,我做了個迷迷糊糊的夢,夢到一些人一些事。一開始並沒有在意,但是後來我到這邊來了之後,卻看見了你還有另一個夢中的人,我昨天已經找到他了,他說跟我是好朋友,夢裡的事業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但是我卻記不起來。你
能告訴我怎麼回事嗎?” “抽了兩口煙了,沒想起什麼來嗎?”張文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我抽菸的事。我搖了搖頭,“除了好像在哪抽過一樣,沒什麼感覺。” 張文按着太陽穴,“其實我應該跟你說對不起的!你關於一些事情一些人的記憶,被我洗掉了。” “什麼?”我驚訝了,洗掉記憶,這科幻片裡纔有的吧。 “其實也不能說是洗掉,只能說是暫時封藏了。我沒想到那些記憶會在你夢裡重現,更沒想到你會再碰見我。”張文按完了太陽穴,鬆開手,擡起頭,嘆了口氣,“既然老天爺執意如此,我也不能再硬來了。你抽完這根菸,該想起的,都會想起了。” 聽他這麼一說,我沒有帶任何懷疑的態度,趕緊把一根菸抽完了。每次吸進的煙進了身體時,都感覺大腦冰涼了一下,等抽完了,那些夢裡的場景,也變的清晰了。不,現在不能說是夢裡的場景,應該說是幾個月前的記憶,原來一切都是真的。 “當初在山上,我發你的那根菸就也加入了這種草藥,在你抽之前,我一直暗示着你一些事情,等你抽完睡了一覺後,關於胡豔的記憶,包括和他有聯繫的人,事情以及地方,都忘了。”張文平靜的說到,好像他做了一件不足掛齒的事一樣。 我在回憶中悲傷了一會,再看着張文,“可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呢?我哪裡得罪你了?” 張文笑了,說:“事情本來很順利,但是最後你兩個朋友卻撞了過來。我對他們說,讓他們今後裝着不認識你,你也應該不會記得他們。他們問我爲什麼,我給他們的答案是,不想你太悲傷。”張文頓了頓,看着我,“所以,你今天問我,我也是這個答案。” 拿掉一個人的記憶,卻說是爲了對方好。這該不該去指責呢?曾經有人說,如果不能得到一個人,那最好的方式就忘了她。可是後來又有人說,既然已經得不到了,那最好的方式應該是永遠不要忘記。 我沒有對張文說任何情緒上的話,只是客氣的點了下頭,出去了。回到宿舍後我仔細回想,隱約感覺張文的話不能全信。雖然邏輯上都沒有問題,但是總感覺哪裡不對頭,就說他幫我記起之前的所有事,也跟我解釋了爲什麼這麼做。但是這些其實都是逼不得已的,因爲我已經想起來了,全部回憶起來也是遲早的事,到時候他再被我找到,那就是被動的境地了。 “張文有古怪!”我深吸一口氣,對着天花板自言自語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