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定在印璽身上,他從我身邊擦過,然後與叫他的人湊在一起,重重的錘了那人一拳,然後他們互搭着肩膀,說笑着離去。 我重重的嘆了口氣,收回飄渺無邊的思緒,出了一中,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就到藍天網吧去上網了。網吧裡爆滿,我在網管那裡等了一會,有臺機子下機了,網管纔給我開了臺機。我找到機號坐下去,才發現旁邊做的是印璽。我的位置在裡面,輕輕拍了一下他,他擡頭對我笑了一下,然後往前湊了一點讓我進去。 這機子有點滿,我光開機就花了兩分多鐘,等開機的時間裡我無聊的看着印璽的屏幕。他在玩論壇,網頁上還開了很多關於玄學的東西。有一個標題我看的蠻有興趣的,《輪迴在科學上的解釋》。 可笑,迷信就是迷信,與科學本就是對立的東西,套上科學兩個字顯得更滑稽。就像說一張黑紙很白一樣,矛盾。 但是我卻想看看那個帖子是怎麼自圓其說的,於是我電腦開機後碰了碰印璽。印璽摘下耳機問我什麼事。 “能不能把這帖子的網址發給我啊?”我說到,印璽笑着道:“ok!”然後快速的在我的電腦瀏覽器上打開一個網址。我在那網頁上找到了那篇帖子,點進去看。 那帖子講的是人的記憶在大腦中以量子形式存在,當人死亡後,機體不再運作,而那些量子就會像蒲公英一樣飄出人的大腦,以遊離狀態在世間飄。然後新生兒的大腦什麼什麼的,會與這種量子相吸,然後這團量子就會嵌入嬰兒的大腦。但是慢慢的隨着嬰兒自身的成長,量子原來記載的信息會被慢慢刷新隱藏掉,只會在特殊情況,或者夢裡偶爾釋放一點點。這也是爲什麼有些人會夢見前世的事。 印璽見我看這個,以爲我也是玄學迷,湊過來說道:“這個帖子不行,很多漏洞!” “漏洞?”我問到,印璽點了下頭,說:“他這種解釋很牽強。”然後側了下身,正對着我說道:“一,從來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量子能記載信息。二,就算是量子做記憶的載體,那麼他沒有然後宿體的話,在空中很快就會消散。三,就算不會消散,那怎麼解釋因果輪迴?要知道,輪迴最重要的不是記憶,而是因果。” 說實話,我一點也聽不懂他在講什麼,但是見他講的那麼認真,我也不好打斷或者作出很無聊的樣子。
所以中途一直裝模作樣的點着頭,印璽講完後又補充道:“你要真感興趣,有什麼直接問我就是!” 然後點開了我的QQ,快速的加了他的QQ號。 “會飛的魚。”我看着他的網名默默說到,好眼熟。 “以後有什麼關於玄學不懂的地方,直接問我,我什麼都會!”印璽信誓旦旦的說到,我笑着點了下頭,印璽又問道:“對了,你是幾班的啊?怎麼以前沒見過你啊?” “我是二中的。”我有點尷尬的說到,要知道二中和一中雖說只是一個字不同,但是檔次差的遠了。 印璽見我表情有點尷尬,哈哈一笑,拍着我肩膀道:“二中爽啊,聽說那裡逃課的話,老師都不管的。我一直都想去二中,但是家裡不讓。非得交那麼貴的借讀費,讓我在這裡混日子。” 我聽明白了,原來印璽也是個差生,只是他走後門來這讀的而已。 上了一會網,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我就下機出去了。午飯還沒吃,在外面的小店裡買了兩個麪包填肚子,邊吃邊回二中。 沒幾步就到了人民醫院,在過去十幾步路就有家小書店。一般我很少去書店,這次卻進去了。因爲我想起劉兵跟我說的一個小說,好像叫少年飛什麼的。 我進門就問老闆道:“老闆,有沒有一個小說,叫少年什麼的。” “少年?”老闆皺着眉,想了一會說:“少年維特的煩惱?” “不是這個,好像叫什麼飛什麼的。”我回憶到,老闆翻着眼睛想了一會,又問道:“誰寫的啊?” “那我倒不知道耶,就知道是本新出的小說。”我說到,老闆恍然大悟到,“哦,你說的是不是韓寒的《少年啊飛馳》?” 我想起來了,就是這個名字,連連點頭道:“對對對,你這有嗎?” “有啊!”老闆說着指向一個書櫃,說到,“在那,過去找一下就看到了。” 我走了過去,找到那本《少年啊飛馳》,由於不知道內容怎樣,所以我打算也看幾頁再決定要不要買。第一頁內容就逗得我笑個不停,荒誕的青春,陽光燦爛的頹廢,還有那傻呼呼從小就勵志要爲國家建設四化做貢獻的鐵牛。一一貼合我這無力頹廢的青春。 我看了一下書價,書頁上標的是三十二塊,但是旁邊卻又格外用價格籤貼了個十塊的標誌。嗯,我們小縣城裡買的多是盜版書,十塊錢我都嫌貴了。
拿着書去櫃檯結賬,老闆看了一下書價後說:“給你打七折,七塊錢。” 我摸出十塊錢給他,他給我找錢的時候胡豔進來了,但是她沒有看見我,因爲她一直低着頭,很熟悉的蹲在最外面的書攤上,找了本最新的高考速遞,翻都不翻一下就拿來付賬,看來是經常買這個。 老闆找過我的錢,我出了書店,遲了一會,胡豔過來時纔看見我,擠出一絲笑容道:“這麼巧啊!” 我點了下頭,“是啊,買書啊?” “嗯!”胡豔回到,然後看了一眼我手中的書,見我買的是小說,笑了一下說:“好看嗎?” “嗯,挺滑稽的,學習累了偶爾看看,放鬆一下挺好的。”我瞎掰到,胡豔付過了錢,說道:“好啊,那下次借我看看吧!”說完她又吐了下舌頭,顯然對自己的這種貿然感到尷尬。 但是我卻一點都不敢到有什麼好尷尬的,雖然我並不認識她,但是卻有一直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 我們出了書店,她回屋子,我回二中,一左一右反方向。路上我想幹脆下星期就去她那裡,假裝是借書給她看。但是爲什麼要這樣,我自己卻也不知道,只是潛意識的想多見見她。 我回到了宿舍,很奇怪的劉兵居然在宿舍,不過看他神情卻有點不對頭,他把自己的牀鋪翻的亂七八糟,現在正在翻自己的密碼箱。 “怎麼了?”我問到,劉兵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你有沒有他見我帶來過一個洋娃娃?” “洋娃娃?”我問到,“你什麼時候玩那東西了?” 劉兵在密碼箱裡找不到東西,氣急敗壞的把密碼箱丟在一邊,坐到牀鋪上:“剛剛在網吧裡,我妹妹的同學找到我,說我妹妹發燒了,我跑到她宿舍,她一直迷迷糊糊的說着蘭蘭不見了,爲什麼要拋起蘭蘭什麼的。” “誰是蘭蘭啊?”我問到。 “是她的一個洋娃娃,有十多年了,她一直帶在身上的。”劉兵喘着氣說到,“所以我怕是自己不小心拿來了,在這找呢?” “劉玲發燒了,你不帶她去看醫生,跑這來找什麼鬼娃娃?”我無語到。 “唉!看了醫生了,吃過退燒藥了,但是沒用!她一直迷迷糊糊的叫着蘭蘭,我想找到了就好了!”劉兵說到。 我想了一會,問道:“你妹妹自己沒丟掉?” 劉兵張着嘴,搖了搖頭說:“這我倒不知道!沒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