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的魂煉成魄,可是慢慢的,因爲胡豔的對你的思念太強,求生慾望太強,我老婆的臉居然變了樣子。然後只有隔天給她們換魂,她們的長相也一天換一天。” 說到這的時候,大叔冷笑了一下。張文沮喪的繼續說道:“之後,我老婆卻越來越不適應自己的身體,反而是胡豔越來越適應了,我感覺這樣下去就要背道而行了,就在這時候,你出現了。” “知道爲什麼會有差錯嗎?”大叔冷笑着問到。 張文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我已經徹底失敗了,我老婆走了,永遠的走了,臨走還生着我的氣,不肯原諒我。” 我想張文在煉魂的時候肯定有細節弄錯了,不然大叔不會那麼說。不過現在張文說不想知道,大叔也不會說,我對這個也沒興趣,只是關心他後面說他老婆走了。 “你老婆走了?什麼意思?”我問到。 流着眼淚的張文卻突然笑了,看着我說道:“我不該太自信了,今天早上我回家的時候已經猜到你溜進我家裡了。我不做聲,是想悄悄的把事情解決。但是沒想到,我回醫院交代了一下幾個病人要注意事,再回家帶老婆走,她卻一直追問我到底怎麼回事,說你對她說了很多。那些,我都解釋不來,我帶着我老婆到了這裡,想安靜的煉魂,可是兩個小時前,我老婆自己想明白了,她很聰明,真的很聰明,但是她也很善良,她說這輩子也不會原諒我做出這麼殘忍的事,然後……”張文梗嚥了。 我有些同情他了,大叔卻冷笑一下,走到旁邊的桌上,把自己的攝魂畫用布包了起來。 張文看着我,笑道:“現在把胡豔還給你吧,一個有體溫的胡豔。” 我看看他,再看胡豔,胡豔已經走到我身旁了,剛纔的事她也聽清楚了。但是從她臉上卻沒有看到憤怒的表情,她就是這樣,人家欺騙她,要煉她的灰飛煙滅,她也不生氣,只是去體諒別人的辛酸。 “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大叔冷冰冰的對張文說到,“你這叫自作孽,舉頭三尺有神明,凡事都不要太絕!否則會自食其果!”然後指了一下胡豔,“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她善良,你欺騙她的善良,最終還是爲她做嫁衣!” 大叔說完後看着我,語氣還沒緩過來,重重的說道:“走!” 大叔出了門,我也拉着胡豔的手跟過去,但是走了兩步後胡豔卻停下了,掙開我的手,回到張文跟前,蹲下去輕輕把張文抱在懷裡。然後再起身,跟我一起出去。 “大叔,到底怎麼回事啊?”路上我趕緊問道。 大叔笑道:“那畜生想煉這女娃的魂,然後封進她老婆的身體裡,但是卻想不到這女娃的求生慾念太強,慢慢侵佔了她老婆的身體。而她的老婆,也因爲絕望,沒了求生意識,已經轉進輪迴了。所以,呵呵,現在這女娃就會一直用她老婆的身體存在了。” 聽大叔這麼一說,我又喜又驚,胡豔也笑了。想不到張文騙她的話,到最後反而成真了。 只是張文,我現在也不怎麼恨他了。換位思考的話,或許我也會像他那樣做,並且,拋出這件事不說,他是
個很盡責的醫生,從他要帶老婆走,還想着去醫院叮囑病人一些事就看的出來。這個年頭,像這樣的好醫生越來越少了。 走出了河村,司機看見我們來了,馬上打開了車燈,一下開打車門跑了下來,氣喘吁吁的說道:“大師啊,你可來了,太嚇人了,剛纔一直有鬼拍我窗戶啊!我嚇得要尿尿,可是一直憋着……憋着……”司機語氣遲鈍了,害怕的看着胡豔。對啊,大叔臨走的時候對他說這裡只有我們幾個人,現在多出一個人來,他可能以爲是鬼了。 “我女朋友!”我說到。 司機才長長的噓了口氣,這時候燕子也下車跑過來了,看見胡豔拉着我的手,本能的敵視起來了。我想在燕子的觀念裡,我就是她的私人領土,就像鵝一樣,有人進入了自己的領土,就要追着咬。 “你是誰啊?”燕子沒好氣的問到,然後拉開了我們的手,換她來抱着我的手。 胡豔尷尬了,看着我,又看着胡豔,依舊沒有一絲脾氣的微笑道:“你是陳力什麼人啊?” “我是他老婆!”燕子挺直胸說道。 我趕緊解釋道:“這是我表妹,喜歡開玩笑。”然後厲聲訓斥燕子道:“還不快叫嫂子?” 燕子氣呼呼的瞪着我,然後用力跺了我一腳,“你有種!”甩開我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出租車走。可是剛走了兩步,司機的一聲尖叫,燕子嚇得又彈了回來,抱着我縮進我懷裡,哭道:“表哥,又有什麼鬼東西啊?” 胡豔也明白過來燕子只是小孩氣,笑了。倒是那司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跑過來,“有鬼!”然後害怕的去拉大叔的手,一碰到大叔的手,大叔就觸電般的彈開了,吼道:“溼答答!你擦乾淨尿啊!” “好久沒這麼熱鬧了!”司機說的那個鬼開口到,原來是我之前碰到的留守老人,燕子見到這麼詭異的一個人說着這麼瘮人的話,抱着我不停的發抖,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他是這裡的村長,我今天見過他。”胡豔解釋到,然後輕輕拍着燕子的背,“別怕,沒事的。” 燕子慢慢鬆開了我,看着胡豔,問道:“真的?” “真的!”胡豔確認到,然後去捋了一下燕子撞進我懷裡弄亂的髮型。燕子感受到了胡豔的善意,也不再那麼排斥她了。 司機聽了胡豔的解釋,哭道:“哎呀,我的媽耶,我尿到一半,他突然出來,嚇死我了!”然後在褲子上擦着手,尷尬的把排尿的傢伙塞進去,拉上拉鍊。 那老村長擺了擺手,退進了黑暗中。 回去的時候,大叔坐在了前面,我坐在後排中間,胡豔和燕子坐兩邊,胡豔一直靠着我的肩膀。等到上大路的時候,她已經睡着了。 第二天,燕子的卡上多了二十萬,她怕那個土豪再找她,馬上換了手機號,發財後的她忙着買衣服買首飾,完全不理我了。而胡豔,用這許佳燕的身份,留在我身邊。張文放心不下他的病人還有學生,打着精神回來繼續過去的生活,他很陽光,但是要徹底從這件事的影子走出去,我想還要一段時間。 不過,陰霾終會散去,陽光也終會到來。 (全文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