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4 那一夜。
走出公司大樓,天已經全黑了,爲了儘快制定合作計劃,我已經很久沒有準時下班了。伸出右手正要推開玻璃旋轉門,手提包的電話突然嗡嗡作響,右手伸進包裡拿出電話。
藍色的屏幕上“裴希文”三個字不斷的跳躍閃爍着。
久久的看着手裡的手裡的直板電話不斷在手裡震動着,不知道該怎麼辦。
“喂……”最後一秒,我還是摁下了接聽鍵,以儘量不帶任何情緒的口吻說道。
“出門正前方,我的車,你應該認識的吧?”裴希文一開口便是莫名其妙的話。
“啊……什麼?”我奇怪的問。
“出來以後就直接上我的車。”裴希文不耐煩的對我說完,便毫不猶豫的掛斷了電話。
“喂……”
“嘟……嘟……”我對着已經是一片忙音的電話胡亂的吼着。
“殺千刀的。”一邊把電話放進包裡,一邊憤恨的吼了一聲。
現在的我已經走出了公司大門,定睛一看,果然,我的正前方五十米處,裴希文的黑色寶馬正一動不動的停在那裡。
“哼!”我對着裴希文的車冷哼的一聲,從相反的方向走開。他孃的,把老孃當什麼了,呼之則來揮之即去的。上一次,讓老孃在那麼大的雨中下車,真以爲全世界都欠你的是吧。
“上車!”身後突如其來的男聲把正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我嚇了好一大跳。
回頭一看,不知道裴希文什麼時候跟在後面的,從搖下的車窗裡,冷冷的看着我,路燈下,狹長的眉眼,彼此剛毅的輪廓卻在此時顯得柔和。
我冷笑一聲:“憑什麼?現在是下班時間,再說我也不是你的員工,你也沒有資格這樣命令我吧?”我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說道。
裴希文淡淡一笑,挑眉說道:“就憑五年前你欠我的。”
只一句,便讓我停下了腳步,我轉過身,看着嘴角還掛着淡淡笑容的裴希文猛地大着嗓門兒吼出一句:“五年前,我他媽的還不是爲了……”突然,我的聲音戛然而止,哽在喉嚨裡再也發不出聲音。
裴希文停下了車,左手伸出窗外,我這纔看清他的左手裡一直夾着煙,忽明忽暗的閃着光。我記得之前的他從來不抽菸的,他告訴過我因爲自己的一個叔伯因爲抽菸患了肺癌去世,他不但自己不抽菸也討厭讓比人抽二手菸的人,如今……
“爲了什麼?你想說爲了二十萬嗎?”裴希文看着我,臉上戲謔的笑容也消失的乾乾淨淨,只剩下憤怒。
“!”我狠狠的罵出一句,拉開車門,坐進車裡。恍惚中,我瞥見裴希文得逞的笑容。
裴希文加大油門,車幾乎是飛速的向前奔跑着,我不由得暗暗抓緊了自己的裙角。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裴希文終於一踩剎車,停了下來,然後自顧自的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我愣在車裡不知所措,直到身穿燕尾服的服務員拉開的我的車門,“小姐,請下車。”才狼狽的走了出來。
出來一看,不由得呆住了,矗立在眼前的便是全中國最豪華的酒店“emperor”,歐式的哥特式的建築風格,富麗堂皇的裝潢,讓我一時之間如墜入雲裡霧裡。
“傻夠了沒?夠了的話可以進去了吧。”旁邊的裴希文不屑的對我說完,便朝如宮殿般造型的門口走去。
“嘁”我反駁一聲,趕緊跟上了他。
“裴總,你定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剛走進裡面,服務員便謙卑的迎了上來,雙手遞給裴希文什麼東西。
裴希文點點頭,徑直朝前走去,我趕緊跟了上去,離去的服務員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搞的我莫名其妙。
進了電梯,我注意到裴希文摁下了118層。心想這下可夠等的了,沒想到才嘆完起,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
“愣着幹嘛?”已經走出電梯的裴希文對還沒反應過來的我不悅的說道。
我白了他一眼,走出電梯。裴希文在一扇門前停下,輸密碼。
趁此機會我打量了一下週圍,四周光禿禿的,好像整個樓層就只有面前的一扇門。
“滴”的一聲,門朝兩邊退開,我跟在裴希文的身後走了進去。
“哦my-lady-嘎嘎。”一進屋,我邊不受控制的尖叫出聲。我的對面一整面都沒有牆,除了我的背後進門的一小塊,其他的地方全是落地窗,透過落地窗,彷彿整個城市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嘁……”裴希文一邊脫下自己的外套一邊不屑的對着我冷哼。
再環顧一下室內,凌亂分佈的格局,臥室與客廳之間,餐廳與廚房之間並不像傳統的那樣被牆隔開,完全沒有明確的界限,所有的擺設傢俱全是歐式風格的。
“成瑾月喜歡的模樣吧。”我心裡不由得悶悶的想到。
“哇……”視線突然落到小型的餐桌上,被嚇了一跳,上面擺着一個不是很大的蛋糕,蠟燭已經插好,就差點火,紅酒,嬌豔欲滴的玫瑰,西餐,一應俱全。
“那個……”我狐疑的看着正走向那裡的裴希文。
“怎麼?還是忘記了嗎?”裴希文一邊坐下,一邊不滿的對我說。
“……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不早說。”我嗔怪了一聲,拉開他對面的椅子準備坐下。
“等一下,這裡。”裴希文突然喊出聲,拉開他旁邊的位置,讓我坐下。
“呃……”我猶豫着。
“怎麼?害怕我吃了你?”裴希文突然笑了,不是冷漠的笑,不是不屑的笑,不是平時怪誕的笑,是五年前那種讓人覺得溫暖的笑容。
我心突然暖暖的,依言坐下。
裴希文拿過桌上的打火機,點燃了蛋糕上的一根蠟燭,然後一根一根的點燃其他的蠟燭,我也伸出手幫忙。
很快,蠟燭被全部點燃。
“怎麼只有十八根兒?”我狐疑的問。
裴希文拿起桌上一個小巧的遙控器,摁了一下,屋內的燈光瞬間被熄滅,只有蠟燭的燈光不斷搖曳。
“因爲我本來就是十八歲的生命,之後的都是多出來的。”燭光中,裴希文的容顏那麼落寞。
我自知問錯了問題,我知道他變成隱形人是十八歲那年的事,也許在他心裡那是一輩子的心結吧。
“許個願吧。”我試着挽回氣氛,故作輕鬆的說。
時光彷彿倒流,裴希文依言閉上了眼,一臉幸福的模樣,我不由得看的出神。
突然,裴希文睜開了眼睛,與來不及收回目光的我視線交織在一起。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彼此久久的凝視着,不肯收回自己的目光,視線癡纏,曖昧滋長。
裴希文傾身靠了過來,我閉上了眼睛,他的雙手環上我的肩,溫熱的脣吻上我的。
他的脣如雨點般落了下來,輕吻着我的脣瓣,突然,裴希文加大了力度,像野獸一般不斷廝磨着我的脣。
我驚慌的睜開眼,想掙脫,卻被裴希文的手扣住了腦袋,動彈不得。
“不……不要……”我驚恐的叫着。
裴希文或許意識到了什麼,把我抱了起來,恢復到最開始的模樣,一寸一寸,一點一滴的溫柔的吻着我。
漸漸的感到自己的雙腿發軟,不能呼吸,雙手不由得環上了裴希文的脖頸,不想再逃避,遵循自己內心最真實的願望,張開的嘴,和裴希文的脣舌交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