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 在阿牛和挽如說話的這會兒,小挽醒了,她一個小時都沒有睡到。
“小挽,再睡會吧!”挽如輕輕拍着小挽的小肚皮,眼裡流露出溫軟,溺愛無比。
“是不是我吵到她了。”阿牛帶着點歉意,小聲說道。
“沒有,小挽的身體不是很好,老是想睡,但又睡得不安穩。”挽如輕輕迴應。
“媽媽,我要起來!”小挽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
“真的不用再睡會了嗎!”挽如詢問。
“不用了。”小挽眼睛一眨一眨的,沒有一點想繼續睡覺的樣子。
挽如把小挽拉起。
阿牛看着可愛的小挽,小挽也睜大眼睛看着阿牛。“叔叔,我記得你。”小挽的這句話,把阿牛和挽如都嚇到了。
“小挽,你真的記得我!”阿牛急切的問道。兩年過去了,自己也變帥了很多,小孩子的記憶可真好啊,至少比她媽媽的要好。
“叔叔,你就是剛纔在餐廳吃飯的那位叔叔。”小挽調皮的笑了一下。“我說得沒錯吧!”
“哦,原來是我理解錯了。”阿牛這才反應過來,還以爲她真記得,誰知道是這麼一回事,阿牛有點小失落了。
挽如善意的對阿牛笑了笑。“那時小挽才三歲,不會記得的。”
“媽媽,三歲時我做了好多事情,我可都記得呢。”小挽一副不服氣的神情。“其中,印象最深的是我給了叔叔五塊錢。”
“啊!” 挽如和阿牛不約而同的看着她,他們再次驚訝。“小挽,你真的記得!”結果,他們倆又異口同聲的說出了這句話,挺有默契的。挽如看了一下阿牛,低下了頭。
“呵呵!”小挽開心得笑了起來。“我聽到你們的談話了!兩個大笨蛋!”
呃!被一個小不點給作弄了,阿牛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真是個小鬼靈精,還知道怎麼深層次騙人了,長大後絕不是個省油的燈。
挽如輕輕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以後不許這樣胡鬧了!”嘴上這麼說,可心裡覺得小挽特別聰明!
她是幸福的,至少在她看着小挽的時候!阿牛這樣想到。
小挽醒了之後,基本上所有的話題都圍着她轉,阿牛時不時插一句嘴,真佩服現在小孩的思維,天上地上,無所不談,雖然想法不成熟,但已經自己的思維,比阿牛那一代強多了。
時間很快過去,鐵軌不斷碰撞發出的輕微聲像催眠曲一樣,在人耳邊唱個不停。小挽和挽如抵抗不了疲倦,沉沉睡去。阿牛躺回上鋪,心情愉悅,離她們如此之近,又獨處一起,有點像一家人的感覺,要真能成爲一家人就好了。
小挽的父親哪裡去了!這個疑問又一次在阿牛心底響起。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孩子生活於世,雖然她總是露出微笑,但一定有許多不爲人知的辛酸,像她這樣美好的女人,應該得到依靠,應該得到幸福。我阿牛願意做這樣的一個人,只是不知道她接受不接受。
“媽媽,我想喝水。” 處於睡夢中的小挽夢囈中呢喃。“媽媽!”
挽如睡着了,沒有聽見。阿牛躡手躡腳的爬起,從水壺中倒出一小杯水後,輕輕扶起小挽。“小挽,可以喝了!”
小挽抿了一口水後,就不願再喝了,這小孩子,喝又要喝,喝又喝不了多少,很會折騰人。“媽媽,喝飽了。”聽到小挽的話後,阿牛又輕輕的將她放下,位置沒有放正,小挽稍微挪了挪位置讓自己舒服些後就沒有再說話了,看樣子又進入甜美的夢鄉了。
阿牛回到牀鋪,一夜無眠。
第二天清晨,挽如她們起得比較早,簡單洗漱之後,收拾着爲數不多的行李,帶個孩子出門,除必需品外一切從簡。她們的目的地到了。
“你們要下車了嗎!”阿牛問道。
“恩”挽如點了點頭。“下一站就是,還有十多分鐘。”
這…太快了吧,阿牛舍不得她們,心中有種失落感。“好巧,我也是,我們一起走吧!”阿牛儘讓讓自己自然一點。
挽如輕輕的笑了一下。“好假”之後,底下頭,有條不紊的收拾着。
“被你看出來了。”阿牛心虛的摸了摸後腦勺。“那就讓我送送你們吧,下一站是大站,火車會停半小時。”
挽如有點爲難,不知道是該拒接還是該答應。“謝謝叔叔!”倒是小挽兒滿口答應,笑嘻嘻的。
“好吧!”最終挽如也點了點頭。
火車到站了,很多人下車。阿牛提着不重的行李和挽如一起牽着小挽的手隨人潮往出站口走去,出站口很長,要走幾分鐘纔到,但阿牛覺得還是太短了。
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就出站了。 “謝謝!”挽如不太自然的對着阿牛說了一句。
“哎,這條路要是長點就好。”阿牛以開玩笑的口吻說着,心裡非常遺憾。“能不能給我個電話號碼!”
挽如看着阿牛一時間沒有說話,阿牛也很真誠的看着挽如。“對不起!”挽如搖了搖頭。
“我明白了!”阿牛的心情跌落到底谷。“祝你幸福!”
“你也是,一路順風!”
哎,失敗了,人海茫茫,沒有一個聯繫方式,怎麼才能找到她們呢!阿牛懷着失落轉身離開。這時,小挽扯住了他的衣袖。“叔叔,我想要你的電話號碼,可以嗎!”
“啊!”阿牛有點驚訝。 “小挽!不要鬧了!”挽如有些責備。
“好,我寫給你,小挽要是想吃糖果了或者想去哪裡玩了,可以打電話給叔叔,不管什麼時候,叔叔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你面前,好不好!”阿牛摸了摸小挽的頭。
“好!”小挽可愛的笑了一下。“一言爲定!”阿牛把電話號碼抄給了小挽。
“你快回去吧,別耽誤了火車!”挽如帶着些柔軟對着阿牛說道。
“那我走了!”
“叔叔再見。” “再見。”
回到車上的阿牛茫然的看着窗外,不斷駛去的火車將一切拋下,可是,有些感情卻無法丟棄。挽如身處這個城市而他沒有辦法停留,就像他無法走進她的內心一樣,阿牛悵然若失。
在城市的一座天橋上,挽如看着火車消失眼際,她已經分不清楚他處於哪節車廂,但她明白火車會將他帶走,一切隨緣而散。
“媽媽,其實你可以將電話號碼給他的,看樣子他不是壞人。”
“大人的事,你們小孩子怎麼會明白呢!”
“媽媽,昨天晚上他給我喂水了,雖然他盡了最大努力使動作輕些,但和您相比還是笨手笨腳的,我醒了,裝作不知道。媽媽,您後來也醒了是不是!”
“小挽,媽媽有你足夠!”挽如懷着一絲憂慮望向遠方。“媽媽已經不相信很多事情了。”她輕輕撫摸着小挽的額頭。包括愛情!她在心裡默唸着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