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有點模糊,卻還能看清楚鏡子中的自己。
肌肉收縮所導致的疼痛在傷口處還如針刺,他連續深呼吸,才能讓發軟的雙腿保持站立。
踉蹌走出房間,周青再也沒有了喝酒的力氣,被黃曼秋攙扶着去往碧海藍天的客房。
水牀,人摔在上面之時,像是淹沒在了海洋中。輕微起伏的波浪,讓周青人找到了落點。
他想睡覺,偏耳畔蒼蠅一樣的女人聲音不斷關心着他。
周青知道是那個包廂公主黃曼秋,勉強睜開眼睛皺眉說:“我能休息會嗎?”
黃曼秋臉色一滯:“青哥,當然可以。”
話落,整個房間就安靜了下來,除了周青偶爾起伏的呼吸,再無旁物。
他醉的如同一灘爛泥,醒來之時,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衣服是被人什麼時間給換成睡衣的。
掙扎着翻了下身,手觸碰到了身邊的黃曼秋。
“青哥,您醒了?”
黃曼秋連忙從牀上起身,穿着的只有一件單薄的小揹帶,內裡空無一物,大片雪白的肌膚在燈下白的讓人晃神。
周青可以確定自己跟她是沒發生什麼的,但睡眠中被人脫衣換衣,並且在他全程不知情的情況下,這感覺一點不好。
假如黃曼秋別有所圖,他可真會栽的無聲無息。
沒心思琢磨太多,他晃了晃頭,接過黃曼秋遞來的一杯水一飲而盡:“誰讓你幫我換的衣服?”
黃曼秋被他眼神盯的不敢對視:“青哥,是您的朋友……”
周青暫且放下心來,應該是趙倫等人。
“他們在哪?”
“在附近的房間。”
周青不再多問,注意到外面天色已經黑了,他掙扎着起來去往浴室。
他在京都市本來就住酒店,今晚在這裡過夜也沒人會在意。
洗過澡,周青包着浴巾坐在了沙發上面,看着湊近而來的黃曼秋,周青疑惑道:“還有事兒?”
他大致能看出女人的意思,只是酒意剛散,他實在缺乏這方面的精力跟心思。還有,他對於這場合的女人一向忌諱莫深,不願意有太多交集。
黃曼秋低聲道:“您朋友讓我好好服侍您的……”
周青吐了口氣:“不用,你出去吧!”
說着,去牀頭翻了翻口
袋,沒能找到任何現金。
“小費等結賬的時候我幫你寄存在前臺……”
黃曼秋大失所望,她細心伺候了周青整一天,沒想到他一醒就翻臉不認人。
這對於一向自傲的她實在是一種毀滅性的心理打擊,讓她懷疑自己是否還有魅力。
當然,更重要的是黃曼秋本身是電影專業畢業的學生,來這裡工作更多是兼職。她聽說周青認識很多導演之後,起了這方面的心思……
不甘心難免,可再不甘心男人都說到了這份上,她也不好繼續死皮賴臉的留下。
打聲招呼,正要去開門,忽然就聽到外頭響起了一連串雜亂的腳步聲。
隱隱的,警察查房的動靜順着飄來。
黃曼秋愣住,接着是恐慌。
她來碧海藍天工作那麼久,還從來沒碰到過這種情況。
警察,警察怎麼會忽然查房?
周青比她想的更多,皺眉,迅速走到牀邊開始穿衣服。
他部隊出身,穿衣最巔峰的速度幾十秒內就能完成。所以眨眼之間,褲子跟襯衣就穿在了身上。接着,不緊不慢的走到門口,找東西擋住了房門。
看黃曼秋還愣在原地,周青催促道:“還愣着幹什麼。”
黃曼秋這才反應,往牀邊跑着去拿東西遮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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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外頭,很多人已經被從房間趕了出來。
等警察趕到周青房間門口,發現打不開門之時,警告聲中開始強制踹門。
沒兩下,就聽轟的一聲,房門應聲而開。
黃曼秋一聲驚呼,緊接着周青被涌進來的警察摁了個正着。
他低着頭,不動聲色的轉目觀看,發現走廊裡至少蹲了不下幾十人,外頭隱約可見警燈閃爍。
這不像是突發事件,像是一場有組織的大規模掃蕩。
也因此,周青稍稍安心。
他得罪的人太多,怕有人故意針對,小題大做。既然警察是例行公事,他就有說辭好應對。關鍵他也沒做什麼,就是單純喝醉了酒,睡了一覺。趕上這事,太冤枉了點。
疑惑是碧海藍天這種場所的客人身份大多不俗,不知道是什麼推着警察不顧一切的來掃場子。
轉念,他想到了即將舉辦的國奧會。
每一年逢太大的事情,夜場跟一些特殊場合首先
是被照顧的對象。這麼一想,碧海藍天作爲一個老招牌夜場被掃,也就容易理解的多。
且他從第一次來碧海藍天,發現這裡肆無忌憚的亂象後就預感這裡遲早會出事。可惜,無巧不巧的,正趕上他在……
苦笑,注意到林子豪等人也被壓了過來,一個警察正拿着相機到處在拍,重點放在了一些衣着不整齊的女人身上。目光,森嚴中透着審視,審視中還有種說不出的意味。
他懂警察出於存留證據的原因必須拍照,不懂有利用職權者病態的對人進行侮辱。
眼見有警察朝他方向舉起了相機,趙倫當即就要起身攔阻拍攝。
周青不着痕跡拽了他一下,微微搖頭。
敢動碧海藍天,又豈能輕易小覷,這時候當出頭鳥,只會被打的渣都不剩。
……
吳家,薛懷瑾莫名其妙的接到一個電話,周青p娼被抓,讓她過去贖人。
她一開始以爲是騷擾電話,旋即就意識到並不是的。
倒是知道近期警方會因爲國奧會來臨會有很多大動作,但絕想不到會把周青給扯進去。
這小王八蛋也太胡鬧了點,他自己身份如此敏感?萬一被曝光了,他以後還能出門。
不敢耽擱,薛懷瑾當即連續兩個電話打出,然後才駕車去往警察局。
到門口,就看到周青跟幾個年輕人已經被放了出來,薛懷瑾下車大步上前:“你搞什麼?”
周青讓林子豪等人先走,無奈迴應:“小姨,一言難盡……”
薛懷瑾指了指周青:“懶得管你,我看這事讓別人知道,你怎麼有臉面對。”
周青也鬱悶着:“我臉早沒了,該怎樣就怎樣吧!”
薛懷瑾對他能說出這種話來,格外不可思議:“你是目前金夜集團跟尚武館的法人,不珍惜羽毛,名聲臭掉後影響的是整個集團利益,懂嗎?”
周青吐了口氣:“我什麼都沒說,就是給了他們你的電話,應該沒事。再說我也就是跟幾個朋友去喝頓酒,難不成還能把我給因此給槍斃掉?”
薛懷瑾無語:“豬隊友,說的就是你這種人。”
看他臉色不好,薛懷瑾也不好繼續訓斥下去:“你怎麼回事,狀態這麼差!”
周青哪裡肯說是因爲感情,只含糊言辭,上了薛懷瑾的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