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周青見過。眼前女人拿着的就是真正的手槍。
他一時間反應不來,薛懷瑾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可以有這種工具?
警察,或者是軍人?
但不管怎樣,周青沒再說話,而是順勢捉住了她的手腕。
薛懷瑾手裡槍支不由掉落,半途被周青拿到。
“還給我!”
薛懷瑾連忙去奪。
周青卻咔的一聲把保險掛上了。
薛懷瑾腳步停在原地:“你別亂來。”
她已經有點後悔被他激怒下失控動了槍,這槍是她從自己哥哥那裡借的,裡頭雖然不是真的子彈,但也足以傷人。而且要是被警察發現這個,免不了是一番麻煩。
周青在手裡擺弄了一會問:“是不是真的,我試試?”
薛懷瑾臉色變了:“是真槍。”
“我不信,你怎麼能有槍呢?”周青說話間,把槍口對準了吳元崗。
正在呂震旁邊的吳元崗嚇得打了個哆嗦,連續挪動着後退。
“周青,你幹什麼!”
薛懷瑾失控上前來奪。
周青聽到身後動靜,轉身就繞過了她,把槍支對空連續扣動。
劇烈的火舌噴涌而出,震耳欲聾。不知道子彈是什麼材質,但這種後坐力跟響動證明確實是真槍。
九聲,子彈打空。
周青隨手把槍支丟在薛懷瑾腳下道:“這玩具是真挺嚇人的。”
叮噹!
薛懷瑾退了一步,咬牙道:“小崽子,你……”
周青淡漠掃了她一眼:“別倚老賣老。下次,再拿這種東西指着我,我不介意在你身上試試剛纔打出去那種子彈的威力如何。”
說罷,他回身踢了地上的呂震一腳,漫步離開。
薛懷瑾眼睛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半響,倍覺無力。
而被周青踢了一下的呂震,悠悠轉醒過來。
還記着發生了什麼,尷尬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堂堂刀鋒營的人,竟是被一個小子給打昏了,
吳元崗湊近道:“小姑,我這就找人把他酒吧給砸掉,我看他敢如何。”
薛懷瑾還有點愣神,木然說:“別惹他了,你不是對手!我來想辦法。”
吳元崗滿臉不甘,可是想到剛纔被槍口指着的那種感覺,不由又打了個冷顫。
那一瞬間,他真的
以爲周青會開槍。
……
酒店,周青洗過澡後就把路上發生的小插曲丟開,拿手機訂了張機票。
眼下京都市他該辦的事情辦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等待裝修完成,實在是沒必要在這邊多呆。
弄好之後,腦袋裡亂糟糟的,沒什麼睡意。
李開陽前兩天打電話給他說想喝頓酒。
酒是沒什麼好喝的,要談的事情纔是周青眼下正憂心的。
真心話,他不願意跟李開陽那種人物有所牽扯,警方的眼中釘,硬往上湊除了找死還是找死。
顧慮最深的是他身後的秦海山,其靖安橫行多年,惡事做盡,卻依舊能逍遙自在。這其中所掩藏着的隱形脈絡,讓人不得不多想。
而且,周青親眼看到過他殺人,以及隨處都在的情報網絡。
甚至於,他都不確定秦海山在他所住的別墅區裡安插的有沒有眼線。哪怕家人身邊有錢志強等人跟着,他也還是沒辦法完全放心。
想也想不出什麼頭緒,只能是回到濱海去見李開陽。等他說具體什麼事情後,再見機行事。
不管怎樣,周青還抱着最後一絲僥倖,不願意徹底跟秦海山翻臉。這也是他一直留秦翹楚在身邊耐心安撫的原因所在。
煩悶間,也自慢慢睡了過去。
次日早,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讓他混沌的精神瞬間清醒過來。
竟然是吳晉中打來的,也就是他那個便宜外公,有事找他。
周青欠身從被窩裡起身:“什麼事?”
“來我家一趟。”
吳晉中聲音冷淡,說完就掛了電話。
周青皺眉,卻也沒理會他的興趣,他讓自己過去難道自己就非得過去。
雖然名義上是自己外公,但只看他跟母親吳曉燕說話那種態度,周青也不可能對他有任何好感。
還有,他昨晚把薛懷瑾氣的不輕,這老頭別是給她女兒討說法的。這樣的話,等着自己的說不定是什麼龍潭虎穴。
歸根結底,他對於吳家的勢力忌憚很深,天東集團不說,國內最大的連鎖商場,之外還涉及了房地產,互聯網等等時下熱門行業,並且都還經營的不錯。全國範圍內來講,也是一家耳熟能詳的大企業,董事長吳建業比之李修傑那種人物的影響力只強不弱。
吳晉中本人據說退役的時候是個少將,他大兒子,也就是吳元崗的父親現
在也在上京軍區的某重要部門就職。一個軍商家族,現在的周青根本惹不起,他都不懷疑昨天薛懷瑾要是給他一槍,會不會有人追究。
感覺的出,吳晉中應該不會對他如何,可整個吳家也不止吳晉中一個人,如吳元崗的父親等等,多半是將他看作眼中釘肉中刺的。
所以見招拆招他敢,沒必要的話,當下實在是不願意跟吳家再有牽連。就算有,也得在他能站穩腳跟可以對話的時候。
另一邊,吳晉中正跟薛懷瑾一起散步。
薛懷瑾是有點心虛的,老頭知道了她跟崗崗去找周青的事兒,雖然沒說什麼,但看得出來,情緒不對。
“爸,那小子玩槍挺溜的,顯然不是第一次碰,您知不知道他以前是幹嘛的?”薛懷瑾不習慣這種氣氛,主動找話題。
吳晉中道:“他是靖安秦海山未來的女婿。”
“秦海山?”
薛懷瑾驚訝:“金商集團的董事長秦海山,是他嗎?”
“那是他現在的身份,幾年前還混的有聲有色,當之無愧的靖安一霸!”
“難怪,我就說周青怎麼看也不是普通人,感情有個混黑道的岳父!我看他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您不知道他膽子有多大……”
“你膽子也不小,連你哥的槍都敢偷。”
薛懷瑾否認:“借,是借的。”
怕父親再提這事,她連打岔道:“您讓周青過來幹嘛。”
“你姐的意思無非是想讓我把他安插到部隊裡面去,正巧崗崗要去部隊,我就想着把周青也一併送過去。磨兩年,性子也就平了,該避的也能避開。”
薛懷瑾不意外父親會說出這番話。
她心思明朗豁達,平時看事情很透,老頭記掛着什麼,也就她一個人可以瞧出一些端倪。
表面上,他似乎跟那個姐姐老死不相往來。但是怎麼可能呢?這麼多年過去,別說沒深仇大恨,就算是有,疙瘩也該解開了。
遲疑了下問:“他願意去嗎?”
“我讓他去,他就必須去。”
薛懷瑾反駁:“這可未必,您剛纔跟他不是打了電話麼,我猜他肯定不來。”
“你怎麼知道?”
“瞧着吧!”
薛懷瑾跟周青接觸的雖少,但他身上那種尖銳的特質還是感覺到了。
那小崽子對她這一家子都沒好感,肯來纔是怪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