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葉子還是睡到了牀上,羽裳說了“牀上能睡三個人”後,李香芸心裡嘆了口氣,也沒有說什麼,畢竟兩個孩子從小就睡在一起的,現在還有商月在,做不出太出格的事情,可她在嘆氣,以後兩個孩子有將來嗎,大人總要比孩子想的多一些,歐陽家搬走後,不說留下了玉牌,就連電話都很少打,一年了也只是聯繫了區區四次,其中的意味李香芸哪能不明白,這樣的做法她真的不明白,趨炎附勢,人走茶涼?
李香芸總夢到葉知秋,他總問,家裡怎麼樣,歐陽家怎麼樣,李香芸是不相信迷信的,可自從葉知秋沒了以後,她就想得多了起來,她覺得迷信裡的那種說法是真的也不錯,以後還可以一家團結,每當葉知秋問的時候,她都說一切都還不錯,和以前沒什麼打的兩樣,除了她和孩子想他,李香芸不想告訴葉知秋真相,她知道,知道了真相他會難過,他是一個爲了朋友什麼都可以做的人,受不了朋友的背叛。
家裡很久都沒有歡聲笑語了,以往葉子和李香芸兩個人在家就算笑也都不怎麼出聲的,葉子很懂事,不愛看電視劇的他晚上總陪着李香芸看,還要和她討論劇情,她很滿足,不是滿意有人陪她看電視,而是覺得孩子長大了,再也不是隻需要自己照顧的孩子,現在也可以照顧自己了。唯一遺憾的是家裡就是沒有真正開心爽朗的笑聲,這個東西不是裝出來的東西,沒有看着三個孩子一旁說笑,李香芸也很開心,對葉子滿意是一件事,可又有哪個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少年老成,暮氣沉沉的。
李香芸也是不是參加到三個孩子的討論當中,覺得很有意思,心情好了不少,電視就那麼都開着,沒有人關注上面演着什麼。
羽裳半靠在葉子的懷裡,兩個人享受着一個大蘋果,笑嘻嘻的對身邊的商月說:“你總這麼看着我們幹什麼,你嫉妒還是羨慕啊。”
商月打掉羽裳又在騷擾她的手,氣呼呼地說:“我噁心你們兩個,每次都合吃一個水果,交流口水啊,我坐到乾媽那邊去。”說完商月也有些不好意思,忘了還有李香芸在一邊呢,這樣的話不是在大人面前一向很文靜的她能說出的,只好先去衛生間平靜一下心情。
洗了把臉,商月覺得剛纔自己可能真的嫉妒了,怎麼辦纔好呢,順其自然吧,以後自己可就是大明星了,不相信還比不過羽裳,不過葉子好像不怎麼喜歡明星哎,煩惱。
“小月快來快來,剛纔葉子給我出了個題我答上來了,看你比我笨多少。”其實羽裳她根本就沒答上。
商月也沒搭理她,走到李香芸身邊,“乾媽,這又是葉子的毛衣吧,你這一年就總給他織衣服了,他能穿的過來嗎。”
這是李香芸給葉子織的第三件毛衣,不是她想織這麼多,而是有毛線啊,準備給葉知秋和葉子每人織一套新的毛衣毛褲的,葉知秋走了剩餘這麼多的毛線,就都給葉子織了毛衣,多幾個樣式的毛衣穿不是很好嗎,葉子雖然不挑揀衣服,可那個母親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穿的體面,再說空閒時間裡不讓李香芸織毛衣她能做什麼,提不起精神來,早上的鍛鍊她已經斷了很久了。
“要不哪天我給你和羽裳每人織一件毛衣?就怕你們不喜歡,現在我織着織着總出差,精神力大不如前了,老了。”李香芸用織針劃了劃頭髮,原本柔順亮麗的頭髮讓她剪短,可亮麗還是不再。
“我要,我要。”兩個女孩兒異口同聲地說,羽裳也竄到李香芸的另一邊,搖着她的胳膊,“阿姨,先給我織,先給我織。”
商月瞪了她一眼,“你什麼都搶啊,還是去找葉子去吧,我乾媽沒說給你織毛衣你怎麼不過來。”雖然有笑容可語氣酸酸的,可想要有一件李香芸手織毛衣的羽裳沒有注意,李香芸笑着看了看商月,沒有說話,自己的兒子怎麼這麼吸引小姑娘呢。
羽裳衝商月可愛的吐了吐舌頭,商月“撲哧”一下笑了,“你就會裝可愛,可你哪裡可愛,還總欺負我。”
“這次不欺負你,剛纔我不是說葉子問一個問題嗎,只要你能回答出標準答案,就先給你織,說,王小丫跟陳章良結婚,請用四個字評論。”羽裳坐到商月身邊摟着她的腰,一隻手摩挲着商月的小嫩手,“摸着真舒服啊,柔若無骨,阿姨,你摸摸看,來葉子你也來摸摸,可好了,我手就不行。”有些羨慕。
商月有些無語有些氣惱,把手從她的手裡拽出來,“羽裳,剛纔你說的那個算不算數,別整用不着的。”其實她心裡很高興,這個問題她早就聽劉暢說過,還不穩贏了,但怕羽裳反悔還要確認一下,見羽裳點頭,“好,讓乾媽作證,給我三次機會好不好,那就兩次,不能再少了。”
“天作之合”,當然不對,羽裳這個高興啊,眼睛笑得像小月牙似的,好像毛衣就到手了。“丫從良了!”羽裳立即沒有了笑容,眼睛睜得又像十五的圓月,氣呼呼的走到葉子身邊,“是不是你以前告訴過她答案的,要不我都不知道她怎麼知道。”還沒得到解釋就掐了葉子一把,先到手的毛衣飛了。
葉子當然知道商月很早就知道這個答案,可他原本也沒想問商月的,是羽裳自作主張,現在吃虧了,可商月在那邊討好的給他暗送秋波,他只好說:“我真的沒告訴她過。”可不,是劉暢告訴的。
羽裳就這樣好,答應的事情就不抵賴,雙手纏到葉子的脖子上,“我讓人欺負了,你要賠償,睡覺前給我講笑話,讓我大笑三次纔算數。”葉子答應了,讓她笑三次很容易的,她是晚會最好的觀衆,一點兒事情就大笑不止。
李香芸給兩個女孩兒量了量身體,“你們兩個穿的毛衣應該差不多大,羽裳身材高一些,但沒有小月豐滿。”然後又安慰撅着小嘴兒的羽裳,“阿姨織的很快的,就比小月晚個一週而已,現在又用不着穿它。”
“我也會長的豐滿的。”羽裳低頭小聲的嘀咕,大家一愣然後大笑,原來她因爲這個不高興啊,太可愛。
羽裳被人笑,受罪的是葉子,身上又被羽裳掐了好幾下,最後羽裳還是受不了商月一直對着她笑,要拉着葉子去房間睡覺去了,葉子不動彈,李香芸說讓他睡沙發的。
羽裳貼到葉子耳邊小聲說:“你不走,還真的想睡沙發怎麼的。”使勁一扯,也不等葉子穿上拖鞋拉着就走,“阿姨,我和葉子睡覺去了,你也早點兒睡吧,小月你隨意,電視節目很不錯的。”
李香芸笑着搖了搖頭,對瞪眼睛看羽裳的商月說:“小月,你也去睡覺吧,我把這半個袖子織完就睡。”
商月放下手裡的毛線團,穿上拖鞋就“踏踏踏踏”的跑進房間,邊跑邊說“對,這個臭丫頭越這麼說我就越不給你機會,你在我就不回家睡了,看誰煩。”身後的李香芸又是一陣搖頭。
羽裳和葉子已經躺在牀上,果然是蓋着一個被子,羽裳看見商月進來已經把門關好,不知害羞地說:“妹妹,給姐姐還有夫君捶捶腰腿,你這個做小的沒有一點兒眼色,討好人不知道嗎,哪天給你賣了。”
沒有外人對着羽裳的時候,商月總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緒,被羽裳這麼一刺激,她甩掉拖鞋跳上牀就騎到羽裳身上,“嗬,你還真的以爲你是葉子的老婆了,請問葉子給你發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