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小女孩擡頭看了我一眼,然後立刻又把頭給低下去了,還是沒說話。
我猜小女孩應該是找我有事情。
我拉起小女孩的手,把她帶進了茶館了。
我拉着小女孩往茶館裡走的時候,小女孩絲毫沒有反抗的意思。
這更讓我肯定了,小女孩應該是有事情找我。
進了茶館,我讓小女孩先坐下,然後端了一盤點心和一杯椰子汁,放到她的面前。
我讓小女孩別拘束,隨便吃。
小女孩卻連連搖頭,說:“媽媽說,好孩子是不能隨便吃陌生人的東西的。”
聽了小女孩的話,我愣了一下。
這是把我當怪蜀黍了嗎?
說完,小女孩自己似乎也是覺得不好意思了,怯怯地伸出手,拿起椰子汁,小小地抿了一口。
剛剛在茶館外面,我已經問過小女孩,她是不是有事情找我,她不肯說。
我覺得現在再問一遍,也沒啥意義,小女孩應該還是不肯說。
我覺得應該改變策略,先從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問起。
我問小女孩,她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猶豫了一下,說:“媛媛。”
這就是一個很好的開始,至少小女孩願意說話了。
我看了一眼小女孩背上的大書包,又問她,上幾年級啊。
“一年級。”她說。
這一回就更好了,小女孩猶豫的時間明顯更短了。
就這麼和小女孩閒聊了一會兒,拉進了一點我和她之間的距離後,我才又回到了正題,問她是不是有什麼事找我?
經過剛剛的閒聊,小女孩對我的戒心明顯小了不少。
她小心翼翼地問我:“叔叔,你是那個很厲害的公公主嗎?”
我愣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公公主?什麼是公公主?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明白了過來。
小女孩應該是看過我的微博。我的微博名字是桐柏宮宮主。小女孩估計不認識“桐柏”兩個字,就記住了“宮宮主”三個字。
我好不容易纔讓小女孩放下了對我的戒心。
這個時候,我自然不能去反駁她。
我一反駁,很有可能小女孩又不願意說了。
我很無奈地點點頭。
畢竟,沒一個男人會喜歡和“公公”這兩個字沾邊的稱呼。
小女孩卻很高興。
她問我:“叔叔,你能幫我找爸爸嗎?”
我問小女孩:“你爸爸怎麼了?”
小女孩說:“兩年前,爸爸遇到了車禍。媽媽說,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了。但是就在三天前的晚上,我聽到了爸爸的聲音。媽媽和爸爸在說話。”
“媽媽和爸爸在說話?”我愣了一下。
從小女孩的話裡,我猜小女孩的爸爸應該是兩年前車禍去世了。
如果是這樣,小女孩爲什麼還能聽到她媽媽和爸爸說話呢?
難道鬧鬼了?
我問小女孩:“媛媛,你確定你沒有聽錯嗎?”
小女孩很認真的點點頭。
我又問小女孩:“媛媛,那天晚上是你這兩年第一次聽到爸爸的聲音嗎?”
小女孩又很認真的點點頭。
“媛媛,第二天,你問過你媽媽嗎,她爲什麼和爸爸聊天?”
這回小女孩沒有再點頭。
她低下頭,說:“媛媛不敢問媽媽。媽媽說,好孩子都不能問大人的事情的。”
我愣了一下。
小女孩張口閉口都是“媽媽說”、“好孩子”。看來,小女孩的媽媽對她很嚴厲啊。
這個時候,小女孩的電話手錶響了。
小女孩看了一眼,立刻就接通了。
電話裡,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蔣媛媛,你現在在哪兒?趕緊回來!你媽要帶你去你外婆家。”
電話裡的男人對小女孩很嚴厲,似乎是小女孩的家長。
可是,小女孩的爸爸已經車禍去世了。
這個男人又是誰?
小女孩掛了男人的電話,趕緊就往外走。
我攔住了小女孩,問她,剛剛電話裡的男人是誰。
小女孩:“康叔叔。”
康叔叔?姓康?
剛剛男人說小女孩叫蔣媛媛。
小女孩姓蔣。
這兩人似乎沒啥血緣關係啊。
我皺着眉,問小女孩,爲啥要找她爸爸。
小女孩說:“媽媽和康叔叔要結婚了。媽媽說要給康叔叔也生一個寶寶。媛媛怕媽媽和康叔叔有了新的寶寶,就不要媛媛了。所以,媛媛要找爸爸。爸爸不會不要媛媛的。”
說完小女孩就跑了。
真的是跑了。
人山人海的大街上,小女孩跌跌撞撞地向前衝。
她背上的書包,隨着她的跑動,不停地晃盪,就好像風雨中無依無靠不停搖擺的浮萍。
我又看了一眼時間,正好五點。
這天之後,小女孩就再也沒有來過我的茶館。
三天後,樑子這個瘟神再次出現在了我的茶館。
樑子每次來,都沒啥好事,總有人出事。
不過,這回有點特別,出事的不是別人,正是他們警局。
我和樑子再一次到了他們警局。
樑子他們警局,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
他們警局的人,我就算不認識,也都看着眼熟。
他們警局的人,也都知道我是幹什麼的。
我也知道他們警局的人是怎麼看待我的。
有那麼一些人和我接觸比較少,不知道我本事,他們對魏大肚這麼信任我,頗有微詞,經常在背後議論我,認爲我只不過是個神棍罷了。
但是今天,這些人一改往常對我的不屑,見我的時候,就好像見到了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我和樑子沒有理會他們,自顧自進了魏大肚的辦公室。
魏大肚苦着一張臉,告訴我,他們警局的法醫室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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