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告訴我和樑子,這個廣安村歷史十分的悠久。
他們高羅村的歷史,根據傳說可以追溯到黃帝和蚩尤的年代。
他們高羅村的祖先,跟隨蚩尤和黃帝作戰,戰敗後就逃到了這裡。
他們高羅村的歷史,在這附近幾個村子裡,歷史也算悠久了,但還是比不過廣安村。
還是根據村裡的傳說,他們高羅村的祖先到這兒的時候,廣安村的祖先已經在這兒很久了。
廣安村是附近幾個村子裡,歷史最悠久的。
或許也是因此,廣安村十分的不合羣。
他們從來不和附近的幾個村子接觸。
按理說,在古代,像廣安村這樣,村裡所有人都來自於同一個祖先,是不能互相通婚的。
男人娶老婆,女人嫁老公,都得去外村找。
老人所在的高羅村,以前就是這樣的。
但廣安村卻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他們村裡,無論娶老婆,還是嫁老公,都只在本村裡找。
廣安村的小夥子,寧可娶本村的一個傻婆娘,也不要外村的漂亮姑娘。
即使到了現在,廣安村還是如此——不娶外村人,也不嫁外村人。
不過,這些年廣安村還是好了一點,不再像以前那麼不合羣了。
至少,他們開始和外村人說話了。
在解放前,廣安村的人從來不和外村人說一個字。
即使和外村人在路上面對面撞上了,廣安村人也不會點頭打個招呼,都是直接擦身而過, 理都不理,就好像沒看見外村人一樣。
我問老人:”那您知道,廣安村的人爲什麼這樣嗎?“
老人立刻搖頭說:“這誰知道?”
我點點頭,想了想,又問老人:“那您知道廣安村的那個傳說嗎?就是關於他們村子中央,那個蟠桃園土地菩薩的傳說。”
老人露出沉思的樣子,過了許久,才接着說道:
“這個故事,如果老頭子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解放後出現的。
解放後,廣安村的人,在**的逼迫下,不得不開始和附近村子裡的人接觸。
我們也是在那時候,才知道了廣安村有這個故事。
他們村裡拜了上千年的那塊破布,原來是蟠桃園的土地菩薩。”
“等等……您等等……”
我突然擡手,叫停了老人。
我問老人:“您說廣安村他們之前一直拜的是破布,就是他們村裡,那個土地菩薩背後的那張星圖?”
“星圖?”老人聽完愣了一下,說道:“老頭子我不懂什麼星圖。我只知道那是塊破布,上面有很多黑點的破布。
至於你說的那個土地菩薩,是這兩年,廣安村的人剛弄得的,以前從來沒有過。”
老人口中那塊“有很多黑點的破布”,應該就是土地菩薩背後的星圖,每一個黑點都代表了一顆星星,只是老人不知道那是星圖罷了。
廣安村從前竟然只拜星圖,這和村長王金海告訴我的,有些不一樣啊。
王金海說過,他們村裡以前是有一箇舊的土地菩薩像,只是在六七十年代大動盪的時候,被毀了。
從我的內心來說,我還是比較相信老人說的。
我對老人而言,完全是個匆匆的過客,老人沒有必要騙我。
至於王金海,我雖然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騙我,但就是覺得他一直在騙我。
“而且吧……”老人抽了一口煙,接着說道,“廣安村的那個土地菩薩名字還十分的怪。”
“名字十分的怪?”
我又有些不解的看着老人。
“不是說,是蟠桃園的土地菩薩嗎?還能有什麼怪的?”
老人說:“你說的這個是土地菩薩的官位,不是名字,那個土地菩薩的名字叫亞……亞……什麼神。”
“亞特蘭神?”
我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說出了這幾個字。
老人一拍大|腿,說道:“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亞特蘭神。”
我和樑子瞪大了眼睛,對視一眼。
我們震驚有兩個原因。
一、我們沒想到,竟然會有一個村子,全體村民都信仰亞特蘭教,而且還都十分的虔誠。
二、我們一直以爲,亞特蘭教是民主基金會剛搞出來的一個新的邪教。
可是,沒想到,竟然不是這樣。
這個亞特蘭教都已經存在了至少上千年。
就在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
來電話的是斬龍局Y省分局的分局長。
電話裡,他告訴我,Y省的警察,在Y省的省會K市,發現了慧可曼的屍體。
慧可曼屍體的面部已經遭到破壞,無法辨認,但Y省警察還是通過DNA檢測,確定了屍體就是慧可曼。
我聽完愣了一下。
慧可曼是在廣安村失蹤的。
她的屍體卻在K市出現了。
要知道,K市距離廣安村足足相距上百公里。
按理,慧可曼即使真的死了,她的屍體也應該出現在廣安村附近。
無論慧可曼失蹤是原因,是被人劫持,還是被人殺害,在正常情況下,兇手都不可能帶着她,經過上百公里的跋涉,去到K市。
這麼長的路程,兇手難道不怕在路上就被人發現了嗎?
唯一比較合理的解釋就是,慧可曼自己逃離了廣安村,在回Y省分局的路上,被人殺害,或者傷重不治。
Y省分局就在K市。
可是,我的這個猜想很快就被否定了。
Y省分局局長告訴我,根據他們和Y省警察一塊兒做的屍檢,慧可曼已經死亡很久了。
雖然目前,他們還沒法確定慧可曼的具體死亡時間,但是已經有了初步結論。
慧可曼的死亡時間,是在她和葉偉宏出發去廣安村之前。
“去廣安村之前!”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就是在他們出發之前。”
Y省分局局長又重複了一遍。
那和葉偉宏一起去廣安村的,又是誰?
這個問題的答案,估計一時沒有人能告訴我。
掛斷Y省分局局長的電話後,我想了想,立刻給曹興劍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我聯繫Y省武警總隊,讓武警總隊派出至少五百個士兵,在今晚十二點之前,趕到廣安村。
廣安村整個村子都信仰亞特蘭神,孔老又疑似在廣安村出現過,這些都表明,廣安村應該是亞特蘭神教一個很重要的據點。
這裡面,或許會有許多亞特蘭神教的秘密。
所以,我打算趁着他們還不知道我和樑子的身份,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把他們整個村子都給端了。
廣安村有一百多戶人家,因爲沒有青壯年,基本每家只有兩個人,合起來大概兩百多人。
兩個武警押解一個村民,再加上搜查村子的武警,五百個武警只能多不能少。
不過,我也知道,出動五百個武警其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和曹興劍說,讓他幫我去聯繫Y省武警總隊。
但其實,這件事不是Y省武警總隊可以做主的。
一下子出動五百個武警,上報公安部只是基礎,甚至有可能要上報中央軍委。
好在,曹興劍是真的雷厲風行。
天黑前,他就打電話告訴我,Y省武警總隊會以緝毒的名義,在今夜,圍剿廣安村。
收到這個消息,我心裡一塊石頭也就落了地。
爲了防止打草驚蛇,我和樑子又回到了廣安村。
我們一進王金海家,王金海就立刻試探着問,我和樑子今天去哪裡了?
我一副很隨意的樣子,說道:“我們去附近幾個村子看了看。”
“看什麼?”王金海立刻問道。
問完,他又似乎覺得這個問題有些過激了,尷尬的笑笑。
我則好像完全沒有發現一樣,繼續隨意回道:“還能看什麼,看好風景,看漂亮姑娘。你們這村子啊,一個年輕姑娘都沒有,這麼多天了,我眼睛都饞了。”
聽完我這個回答,王金海似乎放心了。
他說道:“這不是,老闆你來的不是時候嗎。村裡的姑娘都出去打工了。你要是過年的時候來,我們村裡的姑娘,一個個都能把你的魂勾走。”
“是嗎?那我過年的時候,一定還要再來過。”
“這感情好啊,我們村子一定歡迎你這個大老闆。”
和王金海這麼應付了兩句後,我和樑子就回到了我們自己的房間。
到了晚上十點鐘,我和樑子像往常一樣睡下。
我們剛睡下,就聽到一陣腳步聲。
王金海似乎離開了他的房間。
這個腳步聲很輕,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見。
過了一會兒,又響起了開門聲和關門聲。
王金海離開了自己家。
王金海走了,我和樑子也就不用再裝睡了。
“秋哥,我們怎麼辦?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樑子問我。
我想了想,說道:“不去,老老實實睡覺。”
我在等Y省武警總隊的人,只有他們到了,我才能行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已經到了十點半了,Y省武警總隊的人還是沒有到。
原本,我是不會這麼心急的。
畢竟,我和Y省武警總隊約好的行動時間,是晚上十二點,還有一個半小時。
但,就在王金海離開後的這個半小時裡,我覺得今晚有大事發生。
我和樑子睡在王金海家的二樓。
就這麼短短的半個小時,我和樑子已經聽見,有四五撥、大概十四五個人,從王金海家樓下走了過去。
這和前幾天的情況完全不同。
前幾天,只要到了晚上八點以後,廣安村裡,除了貓貓狗狗,就沒人會在外面活動了。
而且,從這十四五個人前進的方向來分析,他們似乎都是去村中央的土地廟,不,應該是亞特蘭神廟。
時間又過了半個小時,外面終於又安靜了。
沒有人再從王金海家樓下經過。
而Y省武警總隊的人也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