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結束。
後來，之前的那個水晶頭骨，也就是大英博物館，在一八九八年，從提夫尼珠寶店，購進的那一個，也被檢測出只是藝術品。
這麼一來，在這個世界上，人們知道的所有神奇的水晶骷髏，全軍覆沒。
一個都不神奇。
我看着史密斯，問道：“你還信這個？”
史密斯搖搖頭，又點點頭，說道：“我相信一點點，但不全部相信。”
“根據我們調查，這個傳說中，有一部分也許是真的——當齊集所有水晶頭骨後，神將會再次降臨。”
“但是，這樣的水晶頭骨，有幾個，又分別在那幾個國家，我們就不知道了。”
聽完史密斯的話，我問史密斯：“那你們找我們合作，就是爲了找到這些水晶頭骨？”
“對。”史密斯說道，“我們要搶在那個民主基金會之前，把剩下的水晶頭骨全都找出來。”
“我們找你們斬龍局合作就是因爲，民主基金會的人，主要都是你們中國人，或者你們邊上的日本人。您們斬龍局，對他們使用的法術，比較熟悉。這可以減少我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我點點頭，繼續問道：“那接下來，我們要幹什麼？去找水晶頭骨？還是把民主基金會的人，都給抓起來？”
“民主基金會的人，都隱藏的很深。要抓住他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還是要找到水晶頭骨。”史密斯說道。
“找水晶頭骨？”
我看了看史密斯。
他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
我不由問史密斯：“你們已經有水晶頭骨的線索了？”
史密斯朝我豎了一個大拇指，說道：“陳，你真聰明。我還沒有說，你就已經猜到了。”
我沒有理會史密斯的吹捧，擺擺手，讓他趕緊說正題。
史密斯問我：“陳，你聽說過約翰·勞埃德·斯蒂芬斯？”
我搖搖頭。
史密斯接着說道：“約翰·勞埃德·斯蒂芬斯是十九世紀美國著名探險家。”
“他在十九世紀四十年代，和英國畫家加瑟伍德，一塊兒考察了墨西哥中部的尤卡坦半島。他們在尤卡坦半島上，發現了奇琴伊察，這座瑪雅古城遺址。”
“考察結束，回到美國後，斯蒂芬斯還寫了一本書，叫作：發現瑪雅。直到今天，這本書都是研究瑪雅文明的重要資料。”
“這個斯蒂芬斯也發現了一個水晶頭骨？”
趁着史密斯短暫停頓的工夫，我問道。
史密斯又是既搖頭又點頭。
他說道：“斯蒂芬斯的書裡，並沒有直接提到，他發現了水晶頭骨，但他在書裡，記載了一個瑪雅傳說。”
“陳，你知道瑪雅聖井嗎？”
我點點頭。
瑪雅聖井的大名，我還是聽說過的。
所謂的瑪雅聖井，並不真的是井，但也跟井類似。
瑪雅人生活的熱帶叢林裡，地下暗河密閉。
有些地下暗河，離地面的距離比較近的時候，就會引起地面塌陷，形成一個一個圓孔。
從地面上看，這一個一個圓孔，就像一個一個天然的井口。
漸漸的，也就有了聖井，這個名字。
瑪雅文明，和我們一般知道的各種文明都不相同。
像我熟悉的四大古代文明，都屬於大河文明——文明是有大河滋養出來的。
而瑪雅文明，卻不是大河文明，屬於叢林文明。
換句話說，瑪雅人生活的地方，並沒有像黃河、長江、尼羅河這樣水源充足的大河。
所以，每當乾旱降臨的時候，這些聖井，就成了瑪雅人最重要的水源。
地上的土地，因爲缺水，已經一寸一寸裂開，而聖井裡，水流卻依舊川流不息。
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異常的景象呢？
當時的瑪雅人，只是發現了這個問題，但還沒有足夠的科學知識，來解釋這個問題。
他們只能幻想。
他們認爲，這是因爲有神住在這些聖井裡。
只有神的住所，纔會有這麼多人間稀缺的水。
既然知道了神的住所，那麼能不能請神給他們下下雨呢？
這些聖井，絕大多數都很深。
水面和地面相距幾十米，是很正常的。
要從這麼深的地方，把水打上來，對當時的瑪雅人而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們最多隻能保證生活用水，澆灌莊稼，就很難了。
於是，新的問題有出現了。
怎麼才能讓神給他們下雨呢？
瑪雅人覺得，讓神給他們下雨，首先得讓神高興。
那怎麼才能讓神高興呢？
瑪雅人覺得，可以往聖井裡，扔金銀珠寶、美女和強壯的戰士。
閃閃發光的金銀珠寶、美麗的女人，還有可以用來驅使的強壯戰士，誰能不喜歡呢？
只要神收到了這些，肯定就會給他們下雨。
於是，這就形成了瑪雅人血腥殘暴的祭祀活動。
見我知道瑪雅人的聖井，史密斯接着往下說。
“斯蒂芬斯，在尤卡坦半島上考察的時候，發現了一口聖井。
這口聖井，在叢林的深處。
沒有當地瑪雅後裔的帶領，外人很難發現這口聖井。
每當遇到乾旱的時候，當地的瑪雅後裔，還會前往聖井，舉行祭祀活動來求雨。
當然，斯蒂芬斯去的那個時候，瑪雅後裔的祭祀，已經不再像他們祖先那樣殘暴血腥了。
這些瑪雅後裔們的祭品，只是一些精美的食物和酒。
這其實沒有什麼奇怪的，斯蒂芬斯去的那個時候，瑪雅文明早就已經消失了。
這些瑪雅後裔們，過着最原始的部落生活。
他們已經沒有能力，像他們的祖先那樣，舉辦那麼盛大血腥的祭祀了。
真正吸引斯蒂芬斯注意的是，這些瑪雅後裔祭祀的神，竟然不是羽蛇神。
羽蛇神是瑪雅人的雨神和豐收神。
絕大多數瑪雅人，在求雨的時候，祭祀的神，都是羽蛇神。
祭祀結束後，斯蒂芬斯問主持祭祀的老祭司，他們祭祀的是什麼神？
老祭司告訴斯蒂芬斯，他們祭祀的神，叫作克里斯丹。
克里斯丹在當地語中的意思是水晶人。”
“水晶人？”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青銅宮青銅棺裡的那具水晶屍骸。
史密斯當然不知道，我想到這個。
他接着說道：“是的，水晶人。
老祭司告訴斯蒂芬斯，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們的祖先遇到了一次很厲害的旱災。
無論他們祖先，往聖井裡，獻祭了多少金銀珠寶，多少美女，多少戰士。
洞裡的羽蛇神，都不爲所動。
太陽依舊炙烤着大地，莊稼大片大片地死去。
他們的祖先已經絕望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從遠方走來。
這個人，在太陽下，閃閃發光。
他的身體籠罩在七彩的光輝下，就好像真正的神靈一般。
直到這個人走進了，他們祖先才發現，這個人，不是神靈，只是他的身體，像水晶一樣晶瑩剔透。
不是神靈，這讓他們祖先很失望。
但，這個水晶人告訴他們祖先，他可以幫他們，讓羽蛇神下雨。
說完，不等他們祖先有什麼反應，這個水晶人就一頭跳進了聖井裡。
水晶人跳進了聖井之後，發生了什麼，他們祖先也不知道。
但沒過多久，他們祖先就看到，那個水晶人騎着羽蛇神，從聖井裡，飛了出來。
那個水晶人的驅使下，羽蛇神不停地在空中盤旋，很快就下雨了。
這場雨足足下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後，原本枯黃的莊稼，再次冒出了綠芽。
乾旱退去。
這個水晶人也騎着羽蛇神，回到了聖井裡。
從此以後，這個水晶人和羽蛇神，都沒有再從聖井裡面，出來過。
也是從那以後開始，再遇到乾旱的時候，他們祖先也就不再祭祀羽蛇神，而是祭祀那個水晶人了。”
聽完史密斯講的故事，我想了想，問史密斯：
“你是不是認爲，那個水晶人和水晶頭骨有關。那個水晶人，沒有再從聖井裡出來過，我們是不是也就要下到聖井裡，去找水晶頭骨？”
史密斯又朝我豎了個大拇指，說道：“陳，你真的真的很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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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決定了要去聖井，還要搶在民主基金會之前，找到水晶頭骨，那我們就得趕快準備了。
前面說過，聖井其實是地下暗河。
我們要在聖井裡找到水晶頭骨，很有可能就得潛入地下暗河。
地下暗河裡的潛水，和一般的潛水不同，叫作洞穴潛水，是一項十分危險的運動。
一般的潛水，如果遇到危險，可以直接浮出水面。
但是洞穴潛水卻不能這樣。
因爲洞穴潛水的最上面，是洞頂，是岩石，根本浮不出去。
如果洞穴潛水遇到危險了，最後很有可能就是耗盡氧氣瓶裡的氧氣，活活悶死。
所以洞穴潛水需要專業訓練。
這方面，我和史密斯都有些欠缺，所以我倆約定，一個月後，美國見。
之所以不直接去墨西哥，是因爲怕引起墨西哥**的注意。
史密斯提議，我倆可以假裝成遊客，從和墨西哥交界的美國的得克薩斯州開始，一路穿過大半個墨西哥，最後到達墨西哥南邊的尤卡坦半島。
史密斯走了，我也開始我的洞穴潛水訓練了。
我要進行這個訓練其實不難，斬龍局的特種部隊就有這個訓練。
經過一個月的訓練，我帶着樑子，前往美國的得克薩斯州，和史密斯會和。
我們和史密斯見面的地方，在得克薩斯州當地的天主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