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一日,農曆是十二月二十三。爲什麼我還能記住這個日子,因爲我一整天都很痛苦。
邊邊把筆錄記的稿給我,我把那張稿放到碎紙機裡,看着所有的字變成紙末。心裡很舒服。
代價就是我要把言仍胡言亂語的那一套,變成官方話,再交上去。
說白了,我要給言仍編瞎話。當然這種提溜腦袋的事兒我不能和任何人說。
所以那一天的我在所有人的眼裡是勤奮的好領導,甚至連喝水的時間都沒有。
我編瞎話編的抓耳撓腮,我肚子裡的那些墨水全都抖摟出來,都不夠。
“這有個錯字。“
我驚的一身冷汗,看到一根兒白皙的手指輕釦在我的稿紙上。
擡頭一眼,我去,怎麼是言仍。
再看看我辦公室的門,關的好好的,我雖然沒上鎖,但一個大活人進來我應該能聽見啊。
“我剛纔敲門了,你沒聽見。“
言仍很自然的指指房門。我咳嗽兩聲,忒他大爺的尷尬了。這就和背後說人壞話,讓人聽見一個道理。
真是白天別說人,晚上別說鬼。
“你寫吧,寫吧。“
言仍大度的揮揮手,搬過一張椅子,坐在我辦公桌前面。
我倆的距離不過一米。
這樣的距離有點兒太曖昧了,我只能下逐客令。
“言仍先生,這裡是我大度辦公室,沒有邀請請不要隨意進入。“
我夠委婉的了,要是擱在平視,早就罵出來。
言仍很淡定的看着我,指指門外,“你們主編讓我進來的,說要我和你一起探討昨天訪談的細節。“
我看到他鼻樑那塊有淤青。
言仍不好意思的笑笑,摸摸自己鼻樑。
“言語這死孩子真下的去手,親個也打。“
我真是呵呵噠了,打的好。因爲言語臉上好幾塊淤青,都是他打的。
我不打算搭理他,繼續編瞎話。
言仍胳膊拄在桌子上,雙手託着下巴,一直盯着我看,一直盯着。
我眼睛餘光,能看到一道白光刺過來,挺滲人的。
後來主編過來,看到言仍就笑了,“看來兩個人交流的挺好,那我就放心了。走了。“
“把他帶走!“
我從牙縫擠出來的這句話,絕對算得上清晰,主編愣是裝耳聾,大步離開。
後來言仍出去一會兒,再回來手裡拎着保溫桶。
“吃飯吃飯,看完了給你燉的小肋排,香噴噴,軟乎乎的。“
他打開蓋子,香氣撲面而來。
我的肚子咕嚕一下,看看時間,到吃飯的點兒了。
我收拾收拾桌子上的東西,鎖到抽屜裡,我怕言仍看到。
到餐廳裡,邊邊給我打招呼,讓我坐到她旁邊兒。
邊邊看起來精神不錯,如果眼泡子不腫的話。她吃飯的時候笑的沒心沒肺的。
我能聯想到她在家哭的撕心裂肺,借酒買醉。
我卻不敢問她現在的情況,生怕碰到她哪根兒弦,平白惹她傷心。
言仍騷起的端着餐盤,不客氣的坐在我們對面。
邊邊驚奇的看着言仍。
“這不是那個帥氣癡情男麼。“
邊邊挺喜歡言仍的,可能是這兩天爲負心漢傷心過頭了,遇到個她認爲有情有義的,算是有共同話語吧。
我默默吃自己的飯,聽他們聊天兒,多希望馬上吃完,眼不見爲淨。
“你有我們公司餐廳的用餐卡?“
“哪有,那個美女借給我的。“
言仍指指斜對面的顧惠婷,顧惠婷也衝這邊兒微笑。
“你長的不像是真人,很像畫。“
“哈哈哈,真的麼,大家都這麼說。“
我有點兒聽不見,一個死命的誇,一個死不要臉。上帝啊,快來收走這倆小丫。
我吃完就回去了,沒等邊邊。
然後埋在謊話中,繼續編。
言仍進來,把粥蹲在我桌子上,很嚴肅的語氣說,“快點兒喝了它。“
我擡眼看它,手裡的筆沒打算停下來。
現在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對我吆五喝六,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
很尷尬的沉默,言仍推開門,走出去,很大聲的摔上門。
這和打人一耳光沒什麼區別。
我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一想到是給他寫的稿件,我有些噁心。
半天寫不出一個字,腦仁子疼。
過了半個鐘頭,言仍回來了,沉默的坐在椅子上。
“楊念希,我想和你談談。“
“我沒有時間。“
┈
言仍奪下我手裡的筆,扔到一邊兒。他手支着桌子,身體前傾過來。
“楊念希,你到底想我怎麼樣!“
我笑笑,沒想你怎麼樣,我們互不招惹挺好的。
一塊吐出來的肉,再吃回去除了噁心沒別的用。
我能聞到他身上的菸草味兒,我氣管兒不好。這就是我們隔閡。
我討厭的,他喜歡。他喜歡的,我偏偏介意。
最後言仍還是走了,留給我個決絕的背影。
我只瞥進他的背景被漸漸和上的門變小,變小,最後消失。
多少人都是這樣走的。邊邊看他未婚夫離開的時候也是我心裡這般感受吧。
我思緒亂。在公司裡呆了一會兒才走。
回家,我看到言語中規中矩的坐在沙發上,看電影頻道的電影。
天黑透了,除了電視裡發出的光,沒有別的發光體。
我看着言語的臉被鍍上一層藍光,很好看。
順手把燈打開,言語可能覺得刺眼,用手擋了下眼睛,後來適應了才放下。
“中午吃飯了麼。早上我給你做的,在┈“
我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冰箱裡冷掉的飯。早上做好他中午熱熱就可以吃的,偏偏這孩子懶,什麼事兒都要依賴我。
言語好像有點兒蔫兒,往常我回來的時候,他總是呲牙笑的好看,然後幫我放包。
我走過去,探探他額頭,果然有點兒燒。
“言語你發燒了怎麼不說?“我有點兒生氣,要是今天我不回家的話,他是不是得讓自己燒死啊。
言語無辜得大眼睛看着我,“念希,我沒力氣了。“
說完了,言語栽倒。
我是拖不動這個大塊頭去醫院的,就叫了個救護車來把他拉走。
他輸液退燒,我一直守在他身邊兒,醫生檢查完之後說他就是感冒了,還沒到燒出什麼毛病的程度。輸完液就可以回家了,明天要記得再來輸。
一路上言語都沒精神,頭歪在我肩膀上,睡的很香。
下出租車,我怕他一遇冷風,就把我脖子上的圍巾摘下來給他圍上。
言語一開始拒絕,但他生病了沒力氣,我把他手按下去,強行給他帶上。
然後給他喝了水讓他抓緊睡覺。
言語拉着我的手不讓走,他讓我陪他說會話,不然就給他講個故事哄他入睡。
我笑話他這麼大的孩子了還傲嬌呢。
言語虛弱的笑笑,“你就陪我說會兒話嘛,我今天撒嬌應該是被允許的。“
我愣了聽不懂,應該被誰允許?
“今個我生日,傲嬌的水瓶座。“
言仍一笑有兩個酒窩,手緊緊握着我的手。
我本來想責怪他怎麼不早點兒說出來,但一想,這應該是我們之間相處的一個方式。我以前問過他很多次什麼時候生日,他一直不說。
今天他發燒,正趕上生日哦,這一天別說他傲嬌,就算是他要天上的月亮,明知不可能,我都會想辦法給他試試。
“你想要什麼禮物?“
“你陪我說會兒話就夠了。“
我點點頭,看着言仍忽閃的眼睫毛,突然笑了。
“言語,你要是個女孩子的話,不曉得多少人喜歡你。“
言語攢了很長時間的力氣白我一眼,“我是個男的照樣這麼多人喜歡我。“
呃┈我無話反駁,他說的倒是真的。
他忽然笑了,露出小牙,費勁巴拉的拍拍我頭。
“不跟你鬧了,別人喜歡少爺我,少爺還不喜歡他們的。少爺只寵幸你。“
我白他兩眼,淨胡說八道。
“難得少爺記得自個生日,送你個禮物怎麼樣。“
我笑了,“少爺你是不是真燒傻了,你生日給我禮物?“
言語斜我一眼,往我腦門兒上敲了個爆栗子。
一點兒不疼。
“少爺我樂意。“
然後言語拇指和食指打成圈,放在嘴裡一吹。
我感覺腳邊發癢,好像有什麼生物在我腳邊兒。
一眼看到言言的時候,我的眼淚下來了。
不是我和言言感情深厚到不行。
主要是,身在異鄉,看到以前的東西,心裡難免感動。
言語得意的看着我,“怎麼樣,少爺的大禮夠重吧。“
我看看言語,心裡覺得哪不對勁兒,我佯做漫不經心的問他:“言言怎麼過來的,不是快遞吧。“
言語說:“哪有,快遞早摔死了,坐飛機過來的。下雪晚點兒,來到之後有些發蔫兒。“
我哦了一聲,心裡不舒服。今天很冷。言言晚點兒,一直在接機的言語站在風口,想不發燒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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