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
小戰王仰天怒吼,恨欲狂。
完全沒有料到,他最大的殺手鐗不僅沒能殺掉孟夏這個螻蟻,竟然還反被對手如此羞辱。
但是。
小戰王卻是真的有些有心無力,和孟夏一戰他真的傾盡了一切手段。
而孟夏在遭遇他的黑風詛咒之後,反而因此再次獲得了重大進步。
該不會是他的黑風詛咒,反過來成就了孟夏吧?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小戰王不願朝這個方向思考,但這些念頭就像是詛咒,在他腦海中紮根,瘋狂野蠻生長。
而就在此時,一隻金色的大手,再次從天而降。
小戰王本能的就欲奮起抵抗,但他只是抗擊了數息,身體連帶身邊的地面,就直接塌陷了下去。
“咔嚓”、“咔嚓”、“咔嚓”......
只是瞬息,小戰王身軀之上所有的骨骼就悉數斷裂,他的血肉更是直接被碾成泥。
小戰王掙扎,想要再恢復,一座灰塔卻是忽然從天而降,直覆壓在他身軀之上。
“這是......”
剎那之間,小戰王就感覺身軀之上像是壓着十萬大山。
噗噗噗!
大量的鮮血從身軀中迸濺而出,小戰王心頭首次生出無限的寒意。
現在已經不是敗不敗的問題了,而是可能性命不保的問題。
他怎麼能死在這裡?
他是戰族,但骨子裡卻是偉大的聖族後裔。
他的未來,註定要取代那個兒皇帝,成爲聖族奪取戰族的新王。
他怎麼能死在這裡?
小戰王不甘,奮力掙扎,關鍵時刻,還是屬於戰族始祖的那一枚骨甲釋放出道道神光,暫時護佑住了他的安全。
但危機並未能解決,因爲就算是始祖這枚甲片,也沒能掀翻這座灰塔。
該死,這灰塔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歷經九鑄的天兵?!
鑄之極爲十三,但自器族消亡之後,十三鑄已經成爲了絕響。
歷經九鑄的天兵,已然是現世品階最高的法寶。
但這種級別的法寶,就算是天人武者,都分外珍惜,又怎麼可能輪得到孟夏?
看着小戰王在灰塔下苦苦掙扎,眼看着就要被孟夏鎮殺,橋縣內部衆多武者鴉雀無聲。
先前打算渾水摸魚,趁機擄走一些橋縣居民的外族,紛紛嚇得面色蒼白。
幸好沒做什麼,不然這會兒估計連骨灰都被揚了。
孟夏,太可怕!
至於藍心、紫魔神、翼天行、明霄四者,心頭最後的鬱結齊齊消失。
連釋放黑風詛咒的小戰王都敗了,他們輸給這般強勢的孟夏,不丟人!
就在此時,四者同時看到,小戰王身軀附近,忽然出現層層疊疊的小方塊。
只見這些小方塊快速變小,但數量卻急速增多。
旁人是什麼感覺,孟夏不知道。
但看到這些小方塊,孟夏卻感覺“像素”在快速提高。
從普清升級到高清,然後再升級到藍光。
卻是一個相貌儀表堂堂,長得丰神如玉的男子,只見他身材頎長,眸蘊神光,天然給人以一種親和的感覺。
“是鐘鼎!”
見到這個英偉的美男子出現,很多曾在神魔隕地冒險的武者,第一時間就認出了他。
鐘鼎在神魔隕地雖不算是最拔尖,但實力卻絕對不容小覷。
鐘鼎看着戰甲殘破,矗立在虛空的孟夏,眼眸忍不住露出意外之色。
他也未曾料到,孟夏竟然連小戰王都能戰勝。
要知道小戰王的年紀,可比孟夏要大上不少。
鐘鼎叉手,給孟夏行了一個禮道,“定邊鎮鎮守鐘鼎,見過孟大人。”
天穹。
孟夏微微蹙眉,卻是不曾想到,定邊鎮鎮守卻是這個時候到了。
他是縣令,隸屬於行政系統,定邊鎮鎮守屬於軍方系統。
雙方按制並不互相統屬!
但是。
這裡畢竟是邊疆,軍方擁有的影響力,遠遠不能和內陸同日而語。
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孟夏一扇翅膀,直接從天穹飄落下來。
孟夏叉手,回了一個禮,道,“橋縣縣令孟夏,見過鎮守大人。”
鐘鼎看着孟夏,笑呵呵道,“不必多禮,你我皆爲人族,又同朝爲官,自當相互扶持,多多親近纔是!”
孟夏心中不以爲然。
但臉上卻笑的很自然,“鎮守大人所言甚是,同爲人族,自當應該相互扶持。”
鐘鼎笑呵呵道,“既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我癡長几歲,若孟大人不嫌棄,那我就稱呼孟大人爲一聲孟小弟了!”
[這傢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該不會是想替小戰王求情吧?]
孟夏心頭思緒蕪雜,但臉上還是笑着應和道,“鎮守大人哪裡話,您願意稱呼我爲一聲小弟,在下求之不得!”
兩人你來我往,又是一番寒暄。
而被鎮壓在灰塔之下的小戰王,卻是忍不住痛苦的嘶吼起來。
恥辱,奇恥大辱!
但他剛剛嘶吼一聲,灰塔卻是陡然一震,萬縷神光垂下,就打算將小戰王格殺在此。
但灰塔之下,卻是忽然出現大量的小方塊。
這些小方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爲了一塊隔離板,將小戰王護佑在了下方。
孟夏意外,瞳孔忍不住一縮。
別看只是一層隔離板,但灰塔的鎮殺之力,卻直接被削減了七八成。
古怪!
而鐘鼎心頭也忍不住震撼。
孟夏能鎮壓小戰王,本領自然是強絕。
不然,他也不會對孟夏這般客氣!
要知道,在神魔隕地剛知曉孟夏強勢擊敗藍心四人,並將他們統統扣押的時候,鐘鼎心頭早已火冒三丈。
後來打算連夜出來化解困局,但卻不想黑風連刮三天,神魔隕地地形大變樣。
他全力趕了三個月的路,這才堪堪重新找到神魔隕地的出口,趕到橋縣。
三個月來,伴隨着趕路時間的持續增加,他的怒火也是與日俱增。
但讓他怎麼都沒想到的是,他始一出來就發現孟夏和小戰王決戰。
更離譜到家的是,孟夏竟然還贏了!
於是,這纔有了剛剛“心平氣和”的一幕,但看到孟夏要鎮殺小戰王,他還是忍不住出手了。
而這一試探,孟夏的強大也頓時讓他倍感心驚。
孟夏:“不知鍾鎮守這是何意?”
鐘鼎面露歉意道,“干擾孟小弟的決鬥,是鍾某失禮了,但還請孟小弟能給鍾某一個面子,饒小戰王一條性命!”
孟夏:“這是屬於我的決鬥,況且小戰王還破壞規矩,釋放出了黑風詛咒這等歹毒之物,我爲何要饒他性命?”
鐘鼎面色一沉,有些難看。
卻是不曾想到,孟夏竟然這般不給面子。
但事關人族未來,他還是心平氣和道,“小戰王不能死,他若死,人族和戰族肯定會再起戰端。彼時,天下百姓將再無寧日!”
小戰王聞聽到鐘鼎爲他說話,心頭忍不住生出無盡悲哀。
他什麼時候淪落到需要區區人族給他求情,才能苟全性命了?
孟夏看着鐘鼎,卻是意外無比。
“鍾鎮守,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第一次知曉您的大名嗎?”
鐘鼎不言。
但孟夏也沒有讓他回答的意思,只是自顧自說道,“那是朧月小築的騰龍榜,您位列第八,是十三年前的武狀元,曾讓騰龍高飛九息......”
鐘鼎也是一陣恍惚。
他當年神碑留名,那可是轟動了整個離京。
朧月小築的仙女,都專門搖着綵船出來迎接。
後面考上狀元,更是讓皇帝陛下親自召見,後面他的仕途也一直順風順水。
就算是到了定邊鎮,他的仕途也異常順利。
短短几年,就升級爲了鎮守。
大離對他不可謂不重視!
孟夏看着鐘鼎的臉,道,“十三年,鎮守大人貌似也沒有歷經什麼大挫折,卻是不知道爲何連戰鬥的銳氣都被消磨了!”
鐘鼎感覺麪皮有些發燒,尤其是這種後輩的質問,更是讓他有些難堪。
鐘鼎面色肅然道,“孟小弟,你還年輕,長輩們對你呵護備至,將你保護的極好,很多內幕你或許都不知道。人族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風光,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強大,現如今人族更需要時間休養生息!”
孟夏搖頭。
“需要休養生息我贊同,但在下認爲,以鬥爭求和平和平存,以妥協求和平和平亡。敢戰,能戰,戰而勝之,這纔會有更大的生存空間。一味妥協,只會讓萬族蹬鼻子上臉,甚至得寸進尺!”
鐘鼎面露不虞之色。
“鍾某並不是膽小怯懦之輩,若人族需戰,在下絕對不會畏縮怯戰。但是,人族也不能主動挑起戰端......孟小兄弟,你莫要打算以同族胞兄之血,染紅你的烏紗帽!”
孟夏頓時惱了。
什麼叫做以同族胞兄之血染紅他的烏紗帽?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孟夏冷聲道,“這是我和小戰王之間的決鬥,在開戰之前,我們就說過這場決鬥,既分勝負也決生死,關於我如何處置小戰王,那是我個人的事,我希望鍾鎮守不要干涉!”
鐘鼎聲音冰冷,“孟夏孟大人,你難道想要頂撞上官不成?”
“不敢,但是......”
孟夏看着鐘鼎,殺機凜然。
“人族又豈會包庇外族?本縣令嚴重懷疑某人是食人魔,還請鍾鎮守不要再讓我繼續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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