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心裡有數。”
楚言擺着手說道：“現在的情況是咱們自己沒空做，必須找別人合作。既然是有求於人，那稍微吃點虧沒什麼的。”
“可這不是稍微吃點虧的問題，這是吃大虧了！”
李娟一開始就對楚言提出的五五分成表示不滿，此刻見楚言猶未醒悟，提醒道：“你要知道，不是說他提供產品和服務，他付出就是最大的。這個項目裡，你的品牌和知名度，以及你能爲這家店引來的流量，纔是最重要的東西！”
“你知不知道，只要你放出風去，說自己有意開一家外設店或者零食店，找上門求合作的能把你電話打爆！”
李娟一字一頓地說道：“不是我們有求於人，這是給對方送錢的生意，這是互惠互利的合作！五五分太吃虧了，你信不信一九分都有人來找我們合作？這可是躺着賺錢的生意，給對面隨便表示一下就可以了……”
“我吃飽了！”
不想跟李娟爭執的楚言放下碗筷，然後去洗了個手說道：“好了，這些事就先不說了。我會跟唐海好好商量的，我出去了。”
李娟抱着手坐在凳子上沒有動彈。
“你直播間還開着呢，想去哪？”
楚言低頭換鞋，然後對她說：“好吧，那就麻煩你去幫我解釋一下了。就說我下午有事，直播又鴿了就行！順便，記得幫我關了直播間，不然可是要被扣錢的。”
“可是你的時長還沒補夠……”
“晚上熬夜就行！”
砰！
話還沒說完呢，楚言就已經帶上門離開了。
徒留一臉無奈的李娟伸出手，似在挽留空氣中並不存在的楚言。
楚言又放大家鴿子了！
說好的出去吃個飯，結果估計是吃太多撐死了，居然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還是李娟代表楚言給大家道了歉，衆人才明白這貨居然又拿老婆做擋箭牌溜了！
“法克魷！楚寶寶你是坐飛機去巴黎吃大餐了嗎？居然這就溜了？”
“騙紙！這已經是你第十五次欺騙大家了！上次說上個廁所，結果再也沒出現在攝像頭中……”
“無良主播！還我豆子錢！我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孽，才攤上你這個坑比啊！”
“退訂退訂！兄弟們退訂走一波！”
走在路上的楚言並不知道直播間觀衆們對他的怨念，事實上他也不需要了解。
這一屆的觀衆不行啊！這種程度的打擊都受不了，太遜了！
楚言是不會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所以哪怕是虎牙已經警告過他好幾次了，但他還是屢教不改。
說聲上廁所，然後人就神秘消失啊！
什麼出去拿份外賣，結果幾分鐘後直播間就突然黑屏下播了啊！
這些都是常規操作了，反正楚言的觀衆現在已經被鍛煉出來了。只要這貨有一點離開攝像頭注視下的想法，那就要打起精神了。因爲你根本不清楚，這貨離開攝像頭之後，究竟會不會神秘消失。
比起直接在粉絲羣告訴大家“抱歉，今天有事，不直播了”，這種神秘消失的行爲無疑更加惡劣。
虎牙那邊也是很頭疼，他們都已經清清楚楚地告訴了楚言，你這個月接到了超過一萬份舉報。但是沒辦法，這貨依舊我行我素的，根本沒把警告放在心上。
楚言的原話是：“我這樣違反合同了嗎？沒有吧！違反平臺規定了嗎？也沒有吧！你看，這些觀衆純粹是無理取鬧，怎麼可以處理我呢？應該被教訓的是這些觀衆纔對啊！”
於是，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至於楚言提出的誰舉報他就封了誰的提議，虎牙想都沒想的直接拒絕了。
你這貨是敵臺派來的奸細吧？
真要這麼搞的話，那我們虎牙豈不是就得栽在你楚言一個人的手裡？
來到唐海店裡的時候，守在店裡喝茶看電影的修理師傅認出了楚言，然後告訴他唐海出去送貨了，馬上就回來。
於是，他就坐在店裡，等送貨的唐海趕緊回來。
等待的時間裡，楚言敏銳地看到，某個表面上言笑晏晏的傢伙，居然時不時地用陰冷的眼神看着自己。
讓人脊背發涼，腳底冒汗啊！
“額，有什麼問題嗎？”
楚言見對方一直在用微笑的表情，但實則陰冷不善的眼神盯着自己時，總覺得他是有話要對自己說。
這個名叫陳寶遠的修理師傅很年輕，算下來比唐海還要小上兩歲。
畢業於技校的他，很早就來到唐海的店裡負責售後維修工作了。楚言和他認識很久，但一直沒打過什麼交道，所以他不明白這人爲什麼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這是你吧？”陳寶遠轉過自己桌上的筆記本。
楚言低頭一看，筆記本的桌面上，打開了一個瀏覽器。在瀏覽器裡面，出現的正是他在虎牙的直播間。
“額，唐海告訴你的？”
楚言終於是明白這貨爲什麼眼神這麼奇怪了，原來他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啊！
陳寶遠喪氣十足地說道：“你這個B就不能勤奮一點嘛，別的主播那都是兢兢業業的，哪像你一樣，三天兩頭的放鴿子。我也看你直播啊，只是你這貨太坑了，每天直播時間越來越短了……”
在這裡還能遇上怨念十足的水友啊！
楚言滿頭大汗地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月確實很忙，我也抽不出太多時間來直播，所以在你們看來確實有點吊兒郎當的。但是事情已經忙完了，下個月就會恢復正常直播時長的。”
“你覺得我會相信一個十分鐘前還在撒謊騙觀衆的主播？”
陳寶遠冷笑道：“你這貨是跑到我老闆這裡來吃飯了？你這一頓飯打算吃多久啊？什麼時候給我們直播？”
楚言：“……”
這是被抓住現行了嗎？我的心好痛！你不是我的粉絲嘛，爲什麼要說這種話來傷害我？
“這……我是來找你老闆談事情的，談好就回去直播！”
楚言訕笑不止，氣氛已經尷尬到讓他說不出話來了。
還好，尷尬的氣氛沒持續多久。
渾身是汗的唐海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