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確切的我也沒探出來，那邊的人口風都很緊，但易家現在明顯有了覺察，已經開始提防了，最近你小心一點。現在……也只能靠運氣了。”
“恩。”
掛斷電話，看向李暖的眼神沉了一下。
而她站在不遠處選着衣服，和外籍店員用英文流暢的交談。大波浪的頭髮顯得女人味十足，低眉淺笑皆是帶着圓角的溫和-
這場曠世糾葛，是誰先招惹誰，又是誰先犯下罪-
李暖低下頭掏出手機，查看短信箱的新內容。
小蠻：查出來了，孤兒院在北京郊區，前一陣子失蹤了一批孩子。估計這個時候器官已經在黑市進行流通了。
李暖：流通源確實是易家麼？
小蠻：確實是，易家似乎在通過這個手段獲得暴利。
李暖：蒐集證據吧。
小蠻：你想要……？
李暖：把易家端進監獄。
小蠻：你可能會被牽連。
李暖：大不了同歸於盡。
關上手機，嘴角的笑容突然有了棱角，尖銳刺骨。
她經過那一次法事後，大多數時候笑起來都很柔和，從沒有一點針刺的感覺。揉揉眼睛，重新定睛看去。如果不是她嘴角熟悉的精明味道還未全然褪去，王俊凱幾乎真的要以爲自己看錯了。
“就這件吧。”
愣神之間，李暖已經拿着一條裙子蹦蹦跳跳的站到了他的面前。他擡頭看去，是一件黑白相間的條紋裙，看樣子好像是lv今年的春夏系列。近些年lv來了新的中國設計師，衣服似乎做的更中國式了些。
總歸還是好看的。
“好，就這個吧。”王俊凱隨意從錢包裡抽出一張卡遞給李暖。“密碼你生日。”
李暖疑惑的看了他半天，然後轉身去結賬。王俊凱也收拾好東西站起來，等她結完。李暖皺了皺眉頭，一邊輸密碼一邊想事情。輸完最後一個數字內心也明瞭起來。
“小凱，你跟我去家店，快快快。”
王俊凱滿臉問號的被李暖從店裡拖出來，往男裝區走過去。
dior？這妮子想幹啥？
“請幫我把上次我定的西裝拿過來。謝謝。”
“好的小姐。”
售貨員禮貌的點頭，然後便走進裡間取衣服。李暖轉過身靠在櫃檯上，無意識一臉得意看着自己身邊的王俊凱。而王俊凱低下頭摟住她的腰，蹭了蹭她的頸窩，斜着眼睛看她的小表情，心裡癢癢的很。
“小姐，您的西裝。”
話一出口售貨員就後悔了，這兩人秀恩愛的勢頭正盛，她突然來這麼一下不是打破氣氛麼？要淡定要淡定，就算打破了氣氛也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把衣服給她。李暖從王俊凱的懷裡掙脫出來，輕咳了兩聲接過了衣服。
王俊凱低頭看了眼手錶，隨後拉起李暖的手。
“走吧，我送你回去，現在也不早了。”67.356
“恩。”
李暖點點頭。手機嗡的一聲響起來，她低頭查看新收到短信。
李涼：老妹兒，聽說你找我有事？
依舊選擇性忽視前面的老妹兒仨字。
李暖：後天下午三點重慶八中門口見，晚一分鐘你就等我收拾你吧。
而地處地球另一半的李涼內心奔騰奮勇，覺得回覆什麼都不對，索性跑到男朋友那裡去求安慰了。
坐上車，氣氛突然詭異的安靜下來。
“小凱。”
王俊凱佯裝不經意的擡起眼睛。
“聯手麼？劉志宏那邊我打好招呼了。我想……或許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李暖笑起來，尖銳陌生。“我這個董事長夫人去調查，除了易烊千璽之外可是沒有人攔得住我的。三人聯手，分工明確即可。”
“你覺得呢？”
王俊凱笑起來，模糊的像蒙了大霧的玻璃。
“夫人說什麼便是什麼。”
“合作愉快。”-
三枚危險棋子疊加，即是第四者的，死局-
第二天登機的時候，易烊千璽總有些不安。像是有什麼恐懼在不遠處的未來等待着他一樣，又像是揮舞着鐮刀的死神逐漸逼近，總歸不是什麼好兆頭。
劉志宏來的遲了些，身後還跟着幾個胸大有顏的美女秘書。易烊千璽搖搖頭，意料之中，此行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因而他只帶了樸泫雅和助手兩個人。李暖更是輕裝上陣，反正她有自己就行了。
當然，還有王俊凱呢。
“泫雅。”易烊千璽輕輕叫着樸泫雅，而後者擡起頭，一臉睡懵了的表情看着他。他無意識的笑了一下。“上次你給我的藥，快吃完了，還有麼？那個挺有用的，吃了頭痛會好一些。”
一聽到這個，樸泫雅立刻笑起來。
“是嘛？我就說的吧，我姐姐吃過的，肯定管用。”
她低頭從揹包裡拿出來一小瓶藥遞給易烊千璽，臉上還是笑嘻嘻的，像會掉芝麻渣的燒餅，所有該掉的掉光了之後，總會露出原本的樣子。無論面目可憎，無論撕破臉皮，無論素面無奇。
終究是來過一場。
易烊千璽毫不猶豫的接過去，放進自己的手包裡，佯裝不在意的低頭整理着東西。
“以後，我喝的檸檬水，你泡。必須隨叫隨到。”
樸泫雅用力的點點頭-
收斂鋒芒，藏起尖銳，原來是你-
李暖倒是毫不在意這些，轉過頭與劉志宏的幾個秘書說說笑笑，女人在化妝品和衣飾這方面的共點倒是很有造詣，但又各有各的意見。
比如李暖堅持認爲shineli今年的part1配saintlaurent的套裝會別有一道風味，但劉志宏的女秘書們卻覺得配輕熟風的女式西裝纔會成爲男人眼中的風景線。劉志宏湊過來把他的女秘書們全部摟進懷裡，痞子一樣朝李暖笑着。
“我比較同意我秘書的。還是輕熟風比較年輕漂亮。”
李暖白了他一眼。
“我看是女秘書比較年輕漂亮吧。”
然後轉過身子去，就再也不理他了。劉志宏無可奈何的笑了一下，故意的大聲調侃她。“可不，畢竟她們比我小，你比我大，老咯！”
再之後，李暖一個詞典一樣厚的書就扔了過去。
砸中腦門，正中紅心。
完美。
從此以後劉志宏再也不敢說李暖老了。
完美。
王俊凱在商務艙坐着，卻不大安分的總往頭等艙的方向看過去。
她現在上了飛機嗎？還好嗎？衣服帶夠了嗎？
無數擔心涌上來，微信嗡的一聲響起消息的提示音，他打開手機。李暖發過來的。
——我挺好的，你別擔心。
笑起來。
溫暖熟悉。
——
飛機起飛又降落。
重回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