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結束後,參加會議的紛紛收拾東西離場,羅雲功和宋恆也在這時候離開了。
他倆一個是通古西都的守將,一個是審判教派的元老之一,天天要忙的事太多了,陪江佐過來商量好了封印基地的事後,就急着趕往下一處地方去了。
羅雲功急着去給通古西都的部隊長官們,安排接下來的事情,宋恆則有審判教派的任務要在今天完成。
江佐倒沒有那麼着急,他在會議結束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請張元宜帶他在研究中心逛逛,江佐對這個研究中心比較好奇。
張元宜在得到了皇室的肯定答覆後,就陪着江佐在研究中心裡逛逛。
江佐讓感物和宋實先回總部忙去了,帶着張猛行,在張元宜的陪同下,興致勃勃的在每個樓層裡參觀。
在一些樓層裡,江佐看到了專門的實驗室,對死侍進行解剖研究。
“這些解剖死侍的工具,都是塗抹了氦鉢乙鈦的,羅雲功還跟我抱怨過,說他們都沒這麼奢侈,哈哈。”張元宜在一旁向江佐介紹道。
“你們對死侍的研究,到什麼程度了?”江佐頗有興趣的問道,話說出口後,江佐有感覺有些不合適,又說道:“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當我沒問了。”
“哈哈,這沒什麼不方便的,要說也慚愧,我們研究中心有不短的時間了,皇室撥給我們大量的經費,在研究死侍上,在過去幾十年,卻沒什麼太大的進展,直到近些年,纔有所突破。”
張元宜說着,不由得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近百年來,我們解剖和研究了很多死侍,包括20級以上的高等級死侍,但是並沒有太多有用的發現,都對治療血死病和對抗死侍,沒有太多作用。
要說近百年來我們的主要研究成果,其實也就兩點,你也應該有所聽聞。”
“哦?是哪兩點?方便說說嗎?”江佐頗有興趣的問道。
他從張元宜的語氣中聽出來了,這應該不是什麼秘密,張元宜似乎也有想說的意思。
“當然,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第一點,就是和正負情緒有關。
正負情緒你應該知道了,就是公鵬海所說的。
正負情緒還是他們審判教派最先提出來的,有很長時間歷史了,按照他們的說法,死侍是負情緒凝結而成的。
我們的第一個重大的研究成果,就是證明了......不,也不能說證明了吧,只能說是找到了一個有力的證據,支持審判教派的這一說法。
這是一個實驗,被我們稱爲‘死侍蒸發實驗’。
還是在一百多年前,當時的研究人員就提出了一個設想。
水和冰本質都是一樣的,和水蒸氣也都是一樣的本質。將水或者冰放在太陽下,時間久了,就會蒸發成水蒸氣消散。
那時的研究人員就設想,如果將死侍看成‘冰’的話,那麼這塊‘冰’放久了,會不會蒸發成水蒸氣消散不見?
然後他們就做了這麼一個實驗,總的來說,就是試圖蒸發死侍這塊‘冰’,看看會不會消散成負情緒消失。
他們就做了幾十組實驗,每組實驗都是不同的環境,有的實驗將死侍屍體放在一個密閉的容器裡,看看‘冰’能不能慢慢蒸發;
有的則是將死侍屍體放在加溫、加壓環境下,看看在這種環境下是什麼情況,能不能加速或減慢‘蒸發’過程;
還有的則是真空等等環境,有的則將死侍屍體什麼都不做,就放在自然環境下,看看有什麼情況。
當然,還有直接用火燒,這個我們都知道,死侍的屍體放在火裡燒後,會產生氦鉢乙鈦。
但是這不是我們想要的結果,因爲火燒之後是有氦鉢乙鈦出現的,並不是完全消散的。
我們要證明的,是死侍屍體能全部‘蒸發’成負情緒,而不是產生氦鉢乙鈦。
這個實驗,被稱爲我們血死病毒研究中心,做過的最重要的實驗。
剛開始做這個實驗的時候,研究人員都興致勃勃,我在當時的記錄裡可以看到,那個時候研究中心裡每天最關心的事,就是看看今天死侍有沒有‘蒸發’。
想知道死侍有沒有‘蒸發’,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測量死侍屍體的重量。
但是從現在我們後來人的角度來看,當時那些前輩太心急了,死侍的‘蒸發’是不會那麼快出現的。
前十年,沒有任何結果,實驗的所有組,無論是自然環境下,還是高溫等環境下,死侍的屍體重量都沒有任何變化。
有兩組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變化,不夠後來被認爲是實驗誤差造成的。
那個時候就有人斷言,認爲死侍屍體是不可能‘蒸發’的。
既然死侍由負情緒凝結而成,那這一過程又不能逆向,就是死侍又不能變成負情緒消散,這時候,就有人質疑審判教派的解釋是不是對的,質疑正負情緒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還有人則堅持認爲,審判教派說的沒錯,確實存在正負情緒。
當時研究中心分成了兩派,一派支持正負情緒存在,另一派反對正負情緒存在。
支持的人則試圖改良方法,反對的人則指責這個實驗浪費大量資源。
終於,在十年過後,實驗出現了重大突破,每個實驗組的死侍,屍體都出現了‘蒸發’。
死侍蒸發的時間漫長,速度緩慢,知道五年前,所有實驗組的死侍屍體,才全部都‘蒸發’完成。
這些死侍的屍體,就那樣消失了,變成負情緒消失了。
這個‘死侍蒸發實驗’,被我們看作是正負情緒存在的一個證明。”
說到這時,張元宜不由得有些感慨,“審判教派知道的比我們多太多了,我們血死病毒研究中心,看上去對死侍的研究很多,但是說實話,我覺得我們比不上審判教派。
在我們近百年的‘死侍蒸發實驗’中,審判教派對此不怎麼關注。
在他們眼裡對正負情緒深信不疑,或許他們手裡掌握着我們所不知道的證據,在我們對正負情緒是否存在辯論最激烈的那幾年,審判教派都不屑於參與。
審判教派的底蘊太恐怖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掌握了多少秘密,甚至就連皇室,在審判教派面前,底蘊都欠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