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據點頂樓,情報官們還不知曉樓下發生的變故,他們不久前收到命令,皇室裝甲部隊的先鋒——十架武裝直升機,已經開始起飛了,很快就將運送第一批突擊隊,抵達醫院據點。
此刻這些情報官,正在將便攜式的雷達搭在頂樓,探測周圍的環境,爲十架直升機的到來做着準備。
雷達搭建好後,隨着雷達開始掃描,屏幕上頓時出現了十個光點,皇室裝甲部隊的十架直升機已經進入了南洋市的領空。
另一邊,南洋市的天空上,十架直升機已經進入南洋市上空。
這些武裝直升機都滿載彈藥,強大的火力足夠將醫院據點炸成廢墟。
同時,每架直升機上,都搭載了精銳的特種部隊。
這些精銳部隊中,一半配備常規武器,用於對付江佐的審判者組織;
另一半則裝備了腐蝕流水,用於對付周圍的死侍。
進入南洋市上空後,按照預定的計劃,直升機的飛行路線,將經過防空洞上空,先低空偵察防空洞的情況,將防空洞情況傳遞給後方軍隊,然後再前往醫院據點。
看得出來,皇室對防空洞裡的合金倉庫還是很上心的。
沒過多久,防空洞便出現在了飛行員的視野中。
隨着不祥之晶出現後,南洋市的風雪已經很小了,飛行員能目視前下方防空洞的情況。
在看到防空洞的情況後,飛行員頓時有些驚訝。
防空洞外一片安靜,絲毫沒有死侍活動的身影,整個防空洞外安靜的出奇,和他們所預料的死侍遍地的情況截然不同。
“下面太安靜了,情況有些異場,準備偵察。編號1-7盤旋待命,編號8-10降低高度,特種部隊準備作戰。”爲首的皇室軍官命令道。
命令剛一下達,突然間,直升機的機艙內傳來刺耳的警報聲,十架直升機同時發出警報,紅色的燈光頓時充斥整個機艙。
“怎麼回事!!!”爲首的軍官一驚,大聲吼道。
“長官,我們被防空導彈鎖定了!”飛行員緊張的大喊,同時操控直升機想要躲避。
透過玻璃,直升機裡的士兵驚恐的發現,下方的雪地上,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個扛着單兵防空導彈的人。
此刻,雪地上的這些人,都將手裡的導彈對準了十架直升機。
直到這時,這些士兵才反應過來,他們被埋伏了!
“轟!”
“轟!”
隨着一聲聲的爆炸聲,一枚枚導彈命中了直升機,即使有的直升機僥倖躲過了第一發導彈,很快它就會被重點照顧,幾枚導彈從不同方向向它飛來。
一架架直升機變成了一朵朵火花,燃燒的殘骸從天空中墜落,墜向地面。
不遠處防空洞的山頂上,安權濤帶着幾名護衛的審判者站在山頭,擡頭望着天空中接連爆炸的直升機。
安權濤有種恍然如夢的感覺,就在兩個小時前,他和他的手下還在小樹林中和死侍激戰,眼見着就要全軍覆沒。
正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百名帶着腐蝕流水的審判者趕到了。
面對着聚集在一起的死侍,腐蝕流水可謂是立竿見影,隨着一個個試管樣的東西投進小樹林,一團團腐蝕流水的霧氣瀰漫開來,將死侍成片的殺死。
安權濤怎麼也沒想到,江佐居然還會再派援軍過來,而且是帶了腐蝕流水的強大援軍!
隨後,安權濤一行開始了反攻,在腐蝕流水的幫助下,他們很快反轉了局勢,消滅了上萬頭死侍。
清除防空洞外的死侍後,安權濤帶隊進入了防空洞,找到了防空洞中的合金倉庫,輸入了合金倉庫的密碼。
再次讓安權濤的驚訝的是,柯龍偉給他的密碼,居然是真的!
不過安全濤來不及驚訝太久,打開合金倉庫後,安權濤迅速的武裝審判者。
合金倉庫裡的武器很多都是全新的,甚至附帶的有使用說明。
這些審判者雖然沒有培訓過,但是審判者的學習能力很強,依靠着這些使用說明,審判者花費了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勉強學會了其中一些武器的使用。
再之後,合金倉庫的雷達偵察到了有直升機進入南洋市,安權濤便準備帶隊攔截。
合金倉庫裡有成套的防空武器,包括配套的雷達、防空導彈車等,不過像是防空導彈車這種東西,操作起來很麻煩,即使審判者學習能力再強,短短的一個小時裡,他們也來不及學會操作。
所幸合金倉庫裡單兵導彈不少,這些單兵導彈操作更容易,而且數量夠多,安權濤便安排了五十多名審判者,攜帶着單兵導彈,埋伏在周圍的雪地上。
皇室的十架直升機,根本沒想到合金倉庫被打開了,他們就這麼進入了埋伏圈中,被幾十枚單兵導彈四面八方的火力圍攻。
清除掉了皇室的先頭部隊,安權濤暫時鬆了口氣,不過他不敢放鬆警惕,畢竟這十架直升機還只是開始,皇室軍隊的強大遠非這支先頭部隊能比擬的。
就單說電磁脈衝炸彈,合金倉庫沒打開前有電磁脈衝的防護,現在已經打開了,要是這時候再來幾枚電磁脈衝炸彈,合金倉庫裡的武器估計能報銷一大片。
眼下,安權濤將手下分爲兩批,一批攜帶重武器,開着裝甲車支援醫院據點的江佐;
安權濤則帶着剩下的審判者,守衛合金倉庫。
醫院據點頂樓。
情報官們驚訝的發現,在很短的時間內,雷達上的十個光點居然消失了。
怎麼回事?直升機被擊落了?
這不可能!南洋市內已經沒有武裝力量了,直升機怎麼可能會被擊落!
可是要不是被擊落,雷達上怎麼收不到直升機的信號了?
正在情報分析官們感到困惑的時候,杜原上來了。
此時的杜原看上去很落寞,絲毫沒有了之前拿到不祥之晶後猖狂的樣子。
見到杜原來了,作爲副指揮的宋實走了過來,趕緊彙報道:
“杜原將軍,先頭部隊的十架直升機剛纔失去了聯繫。”
杜原看了眼宋實,情報分析官的指揮被杜原幹掉了,這點宋實還不知道,現在宋實就是情報分析官的領頭人。
對於宋實的話,杜原並沒有感到驚訝,杜原心裡明白,多半是合金倉庫被安權濤打開了,安權濤拿到了裡面的武器。
不過對於這一結果,杜原已經很佛繫了,或者說他已經沒心情去關心。
反正最壞的結果已經發生,他丟了不祥之晶,已經自身難保,情況再壞一點又與他何干。
————
那是皇室該操心的事,皇室的麻煩,和他杜原有什麼關係。
杜原有氣無力的擺擺手,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對宋實說道:“我說,你寫,發給羅雲功,由羅雲功轉交給皇室。
臣杜原罪該萬死。不祥之晶已經在南洋市出現,臣杜原身負皇室重任,不顧生死,竭盡全力,與安權濤和死侍展開殊死爭奪。
在爭奪過程中,柯龍偉一行審判者戰死,臣杜原身負重傷。
奈何安權濤背後的幕後主使江佐太過無恥,不僅趁機奪取了合金倉庫,還搶走了腐蝕流水,最後趁臣身負重傷之際,從臣這裡奪走了不祥之晶,臣拼死阻擋,卻未能如願,最終丟失了不詳之晶。
臣杜原罪該萬死,辜負了皇室的信任,請陛下責罰。”
聽着杜原說的話,在場的情報分析官全都面面相覷,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是真的。
不祥之晶丟了?合金倉庫沒了?腐蝕流水被搶了?審判者全都戰死了?
這已經不是能用失敗能形容的了,這是慘敗!
宋實敲着鍵盤的手也開始微微發抖,他雖然不知道不祥之晶、合金倉庫和腐蝕流水是什麼,但是從他多年的情報工作經驗來看,肯定都是極其重要的東西,或者說這次行動的主要目標。
全丟了,一個不剩!
而且除了這些壞消息外,根本沒有任何好消息!
皇室在南洋市的佈局,遭到了徹頭徹尾的慘敗!
想到這裡,宋實不禁悄悄地看了眼杜原,眼前的杜原雖然是皇室十二位將軍之一,但是這份報告送到皇室,就算杜原全家都是皇室的將軍,都保不住杜原。
杜原不僅可能丟掉頭銜,甚至連頭都很可能丟掉。
宋實看清了這點,杜原自然也想到了,他回憶着剛纔自己的這份報告,報告上的內容除了柯龍偉一行是被自己殺了外,其他的基本都是真的。
要是真的實話實說,杜原大概率會被盛怒的皇室給砍了。
不行,得改一改。
杜原沉吟片刻,說道:“上一份不要了,重新寫一份,我說,你寫。
臣杜原身負皇室重任,不顧生死,竭盡全力,來南洋市已有一星期有餘,發現了衆多重要情報。
臣以腐蝕流水爲誘餌,發現了重大情報,探明安權濤背後另有幕後主使,幕後主使名爲江佐,臣對他展開了秘密調查,發現江佐很可能與小丑有關,具體情況還請陛下定奪。
今早不祥之晶出現,在爭奪過程中,柯龍偉一行審判者戰死,臣身負重傷。奈何江佐太過無恥,趁臣身負重傷之際,從臣這裡奪走了不祥之晶,臣拼死阻擋,卻未能如願。
臣杜原罪該萬死,辜負了皇室的信任,請陛下責罰。”
杜原在心裡又斟酌了一遍,他在南洋市做的太糟糕了,再粉飾這也就是最好的說辭了。
發現江佐,猜測江佐和小丑的關係,這可能是杜原來南洋市爲數不多的功績了,先把這個功績寫在前面,把丟失腐蝕流水的原因歸結於做誘餌探明江佐。
這樣一來,腐蝕流水丟了就不會顯示出杜原的無能。
然後合金倉庫的事,杜原想了想還是不提了,反正給合金倉庫的密碼是皇室確定的,皇室就應該考慮到這一後果,杜原也沒必要主動把鍋往自己身上背。
最後一個丟了不祥之晶,這個鍋確實沒得甩,就自己背了吧,丟頭銜是肯定的,但是小命應該不至於丟。
只要杜原留着這條命,就有機會東山再起。
宋實一聽杜原的說辭,心想不愧是混跡已久的老手,這麼一寫的話,乍一看像是功過對半開,比第一份要好多了。
按照杜原的指令,宋實將這份簡短的報告發給了南洋市外的皇室軍隊。
報告發出去後,杜原就準備離開了,他在醫院據點待下去已經沒意義了,他現在需要趕回通古西都,等待皇室的處罰。
見到杜原要走,宋實問道:“杜原將軍,您要去哪裡?”
杜原頭也不回的說:“回通古西都。”
一聽這話,在場的情報分析官都不鎮定了,他們身處醫院據點,這裡是江佐的地盤,全憑着杜原在這,這些人才能有恃無恐。
現在杜原拍拍屁股走了,把他們都留在這裡,這不是把他們給丟到敵人的大本營了麼!
還是在皇室命令將安權濤視爲敵人的時候,這不是讓他們送死麼。
宋實不幹了,慌忙走上前,攔在了杜原身前,笑容勉強的說道:“杜原將軍,您是我們的主心骨,不能把兄弟們都丟在這啊。要不您帶我們一起走?”
杜原沒心情去管這破事,他現在心情跌落谷底,哪有心思去管宋實他們。
更何況杜原現在有把柄在江佐手裡,帶走宋實的話江佐同不同意還不好說,沒必要這時候節外生枝。
但是宋實擋在自己面前,杜原不給個交代又說不過去,杜原說道:“你們對江佐還有用,只要你們別犯傻,江佐是不會殺了你們的。”
宋實頓時露出一臉爲難的表情:“可是......杜原將軍,皇室給我們的命令,是讓我們把江佐視爲敵人。您說的那個江佐,要是讓我們幫他做什麼事,或者皇室讓我們攻擊江佐,那我們又該怎麼辦啊。”
杜原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皇室在通古西都,皇室的軍隊進不了南洋市。你們現在是在南洋市,在醫院據點,在江佐的眼皮子底下,怎麼做難道還要我教你嗎?我說了,只要別犯傻,你們就死不掉。讓開!我要走了!”
杜原沒有明說,但是意思很明顯了,想要活下去的話,就別和江佐作對,至於皇室的命令,該無視的時候就無視。
宋實見杜原極爲不耐,不得不讓開了位置。
杜原快步走了出去,留下了一屋子面面相覷的情報分析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