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江佐被嚇了一跳。
這和他想好的劇本不太一樣啊！
江佐在來時的路上，想的是自己見面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
或許自己趕過去的時候，人家正在遊戲倉裡打遊戲，自己穿着小丑面具突然出現，能把別人嚇個半死。
江佐糾結的是把他嘴捂住還是直接把他打暈，避免人家大喊大叫擾民。
結果，真的見面了，江佐反倒被嚇了一跳。
什麼鬼？不是說好的年輕人麼，怎麼是個老頭？
這讓江佐不禁想起了網友見面的場景，本以爲對方是個小姐姐，結果......
果然，還是那句話說得好，沒有照片的，一律按***處理。
這個老頭笑得江佐心裡發毛，一定是哪裡搞錯了，玩遊戲的應該是他的孫子纔對。江佐很難想象一個七十多歲的老爺爺在遊戲倉裡嗨的場景。
“深冬雪夜，貴客遠來。”老人呵呵笑着，打開了窗戶，竟然示意江佐進去。
江佐玩套路玩的很溜，可是遇到了不按套路出牌的對手，江佐腦袋就斷片了。
這個老頭表現得很反常，完全是反套路。話說一般人看到窗戶外多了張小丑的臉，不應該大聲尖叫，趕快報警通知保安或者憲兵隊麼。
怎麼還主動邀請我進屋？
我進還是不進啊？
如此一來，江佐本來想好的說辭，都被對方打亂了。
對方打開窗戶站在那裡，仍然微笑，不急也不催促。
江佐盯着對方仔細觀察了半晌。對方一個老年人，看上去沒什麼戰鬥力，而且屋子裡也察覺不到別人的氣息。
難道對方是審判者，所以纔有恃無恐？
江佐成爲審判者後，很容易往審判者上去想。
一般來說，審判者之間是察覺不到對方的身份的。審判者在沒有展露氣息之前，和普通人差不多。江佐也沒那種看一眼就能認出審判者的能力。
但此刻兩人距離近在咫尺之間，江佐又有意探查，對方也沒有絲毫遮掩。
很快，江佐有了判斷——對方既不是審判者，也沒什麼高強的武功，沒有那種屍山血海走出來的殺氣，或許真的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
江佐小心從窗戶躍了進去，站在靠窗的牆邊。背靠牆壁能讓他避免後背受敵，靠近窗戶方便他隨時逃跑，呸，是離開。
關上窗戶，老人笑呵呵的走到桌子前，似乎準備泡茶。
江佐看了眼臥室，果然在臥室的角落發現了一臺遊戲倉。
“貴客喝什麼茶？”老人提着茶壺笑呵呵的問道。
“不喝。”江佐說完，忍不住問道：“你不驚訝？”
“驚訝？”老人爽朗大笑，“哈哈，活了大半輩子，什麼沒見過。半個身子已經入土了，這點小事有什麼好驚訝的。”
江佐默然。他和老人不算敵對關係，準確點來說，江佐是來找手下的。
可是看到自己的預備手下是個老頭......
從見到老人的第一面到現在，老人的表現可以說很反常，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又很正常。
按照老頭的話來說，一個活了大半輩子的人，什麼場面沒見過。更何況還是住在這種高檔別墅裡的，年輕的時候估計也是風雲人物，見到自己大怪不怪似乎能說得通。
江佐不是老人，沒經歷過那個年齡段，實在不好判斷。
當務之急，江佐還不確定對方是不是自己要找的“感物”，他也不好開口直接問。
細胞online和江佐的身份是聯繫在一起的，江佐現在是小丑的身份出現，如果開口就是細胞online，直接問人家遊戲裡的ID，這不是明擺着把小丑和細胞online聯繫在一起麼。
兩人對坐坐下，江佐面對着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老人，不知如何開口。
同時，江佐也在等待，他在等待舒冉那邊的回覆。
想要確定老人是不是“感物”，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對比下線時間就可以了。
如果“感物”此刻還在線，說明老人肯定不是“感物”。
如果“感物”在自己到達別墅周圍時下線，那麼這個老人極大概率就是“感物”。很可能自己到達別墅的動靜太大，引起了遊戲中老人的注意，他在那時候下線了，在窗口等着自己。
老人一直微笑，沒有任何開口的意思。
終於，舒冉那邊傳來了消息，她的聲音小聲的出現在江佐的藍牙耳機裡：“確定了，時間上吻合。”
收到消息，江佐心裡恢復鎮定，用小丑冰冷的聲音開口道：“你可以叫我小丑。”
老人微笑點頭，手裡的茶壺晃悠悠的給江佐倒上茶水。
江佐決定直來直去，既然摸不清對方的套路，自己就直說，不玩什麼彎彎繞。
“南洋市有危險。幾天之後，會有大量死侍出現。”江佐說着掏出一管小拇指大小的玻璃管，裡面裝着1g氦鉢乙鈦。
他用戴着手套的手將玻璃管放在桌子中央，“這裡面裝的是氦鉢乙鈦。使用它，你可以獲得審判者的力量。”
短短几句，江佐將所有的話都說完了。
老人從始至終沒有表現出半點驚訝，既沒有詢問江佐的身份，也沒有詢問江佐的目的，全程微笑，耐心的聽着江佐說話。
“氦鉢乙鈦給你了。用不用決定權在你，我該說的說完了。”江佐起身準備離開。
“貴客慢走。”老人起身送客。
江佐是從窗戶走的，在離開別墅後，江佐回頭望了別墅一眼。
從見面到離開，不過十分鐘的事。從始至終，江佐都沒有看穿這個老人。可以說，江佐對他還是一無所知。
“靈魂強大就是這樣的？”江佐有些摸不着頭腦。今晚是江佐第一次和靈魂強大的人見面，難不成這就是靈魂強大的表現？
若真是這樣的話，好像......沒什麼卵用啊！
在確定老人沒跟過來後，江佐大踏步的消失在了風雪之中。
別墅的臥室裡，老人盯着江佐留下的這管氦鉢乙鈦看了很久，起身將氦鉢乙鈦放進了抽屜中。
緊接着，他顫顫巍巍的身子走到了遊戲倉前，戴上游戲頭盔，進入了遊戲倉，登陸了他“感物”的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