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醫生逃之夭夭,從醫這麼多年都是病人求他的,但是現在家屬直接能把他嚇死。
“小染,你的眼睛真的看不見了,這可如何是好啊?”作爲母親要比男人脆弱得多,寧小染的母親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寧小染反而安慰母親:“媽,沒事的。陳朝說會好的。”
“不要說他,我不想聽他的名字,要不是他你不會變成這樣。”寧小染的母親把氣全部都出在陳朝的身上,“如果不是他,你根本不會變成這樣。”
至於寧小染的父親則是理智多了,可現在不方便插醉。
寧父走出了病房。
“叔叔,對不起。我沒能照顧好小染。”陳朝上前愧疚說道,內心隱隱作痛。
寧父拍了下陳朝的肩膀,什麼話也沒有說,嘆息一聲。
陳朝想着他要是打自己一拳或者罵着自己,他心裡也是好受一點。
“媽,不要怪陳朝。是我的事情。當時陳朝已經把我推開了,我還要衝上去。”寧小染一點都不後悔的說道,“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做的。”
“你這個傻孩子。”寧母無法形容自己的內心心情說道。
“媽,你答應我不要怪陳朝好不好。”寧小染在這個時候還是惦記陳朝。
“媽媽,你答應我好嗎?”寧小染聽母親沉默,又接着說道。
“好。我不怪他。”寧母說道,心裡確實說道,要是你的眼睛治不好,我就一輩子憤恨着他。
陳朝遞給了寧父一根菸。
寧父走到了吸菸區去抽菸。
陳朝走進病房。
寧母見他進來,眼神似刀子似的,但是忍住沒有責罵他。因爲小染在這裡。
“陳朝,你先回去吧,這裡我媽媽就好了。”寧小染似乎猜到陳朝進來了,說道。
“好。”陳朝轉身離開。
等陳朝離開之後。寧母道:“小染,你看見沒有,他現在說走就走,他不會把你放在心上的。”
寧小染笑了笑:“媽。陳朝不是那樣的人。”
“傻孩子,你太傻了。他的表情始終都是這麼冷靜,一點傷心愧疚的樣子都沒有,你現在還小,你不懂這些的。”
寧小染還是笑着:“媽,我相信陳朝。”
寧母:“小染,相信媽媽的話。媽媽不會騙你的。”
寧小染把頭扭打一邊,對着窗戶,呼吸着從外面進來的空氣:“媽。即使陳朝真的無情,我也認了,因爲他是第一個我喜歡的男孩子。”
她沒有一點的後悔和勉強,就這麼平平淡淡的說道。
寧母嘆息一聲,一把辛酸一把淚。
陳朝冷靜,冷靜得像一塊千年的寒冰。
蛤蟆認識他這麼多年都沒見過陳朝的表情會如此的冰冷,他這個大大咧咧的人也不敢說話,大氣也不敢出一個。
段天狼以及銀髮都站在他的前面。
“我要一個小時之內找到她的下落。”陳朝就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段天狼道:“我會叫素秋入侵美國軍用衛星找出那個女人。”
三個少年走出去。
一個小時的時間有多慢,陳朝能聽時間的轉動,他一直保持一種站立的姿態在窗前等着消息。
一個小時之後段天狼走了進來:“找到了,如意賓館。”
十分鐘之後如意一輛車緩緩的來到了如意賓館的前面。
黑夜的天似乎帶着一種詭異的寒冷。
穿着紅色衣裳的女子似乎察覺一種死亡的氣氛。
難道陳朝沒有死?不可能的啊,那一個炸彈的威力足可以把一百米之中任何物體炸成粉碎。
陳朝是一個血肉之軀,不可能逃過炸彈的威力的。
但自己的心跳跳得厲害,作爲一個擁有驚人第六感覺的女人她察覺到有陰謀在逼近自己。
她沉穩的走到了窗前然後看下面,下面安靜之極,只有一輛車停在那裡。
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
不可能是服務員,現在入夜了,賓館的服務員不會上來。
“是誰?”女子警惕的說道,手裡的指甲依舊是閃耀紅光。
毒,蛇毒。
“來殺你的人。”門外傳來了一個帶着低沉的寂寞的聲音。
“陳朝?”女子全身血液都冰住了,然後轉身打爛了窗戶,以一種敏捷的速度從窗戶落下地。
她落地之後立即朝着東邊的方向走過去。
紅色衣裳的女子大約走出了百米之外就見到一個頭發銀色的少年。
銀髮的少年宛似一根標槍的站在那裡,確是帶着一種死亡的氣息。
她的心底打了一個冷戰,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有危險氣息的少年?比陳朝的還要恐怖。
應該是陳朝的人,所以這個女子立即掉頭就走,望着南邊的方向。
也是大概走出了百米這樣,又看見一個看上去很頹廢的少年,正在仰頭對着路燈抽菸,很有裝逼的範兒。
紅色衣裳女子臉色一變,只能往後退。
“我還沒有死。”陳朝的聲音在她的後面響起。
女子慢慢的轉過頭,看見了陳朝和一個長相很寒磣的人,那人在看見她的時候露出一種蕩蕩的笑容。
“哦,居然是一個大胸的女孩子,不錯哦能被這麼一個女孩子放炸彈,我羨慕啊。”蛤蟆完全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女子在看了下四周,全部的去路都被風度了。對上一個陳朝倒是有點困難逃走,但對付四個人那只有死路一條。
女子帶着嫵媚的神色笑懂啊:“刀鋒,你不是這麼冷酷的吧?什麼說我也是一個女人。”
蛤蟆倒是先說話了:“而且還是一個大胸的女人,我喜歡大胸的女人。”
女子聽到這句話似乎想到了,道:“只要你不殺我,我就會告訴你我的組織在哪裡。”
陳朝掃了女子一眼,露出一個漠然的神色:“如果不是小染,我自然不會殺你,我一向很少殺女人。”
女子驚懼的道:“你要殺我?”
“我若不殺你,我豈能對得起小染。”陳朝冷冷的道,然後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
“一個人不應該太過大意,如果當時你給我一刀的話,這個時候我已經死了。”陳朝有着後怕的說道,當時在演唱會那時候這個女子要是從背後來一刀的話,他也無能爲力。
“我錯了。”女子後悔的臉色都發白了,“當時我想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女子面對陳朝一步一步逼近,慢慢的恢復了冷靜,道:“你們一起上?”
“殺你,我一個人就足夠了。他們是防止你逃走的。”陳朝道,“我們要是四個人一起上,你連出手的機會的都沒有,所以你不用擔心。”
女子幽幽的看了一眼陳朝,悔恨當初不殺陳朝導致現在的局勢。
陳朝手握着鋒利而薄的長刀刀柄:“這是我第一次殺女人。”
陳朝話落下,人似獵豹敏捷的竄了過去。
長刀在夜空下發出一道彎彎的弧度而。
就好像是一道雨後的彩虹,充滿了迷離。
充滿了溫情,但是帶着死亡的味道。
紅髮女子的眼神釋放出一種難以忘情的神色,似乎被這絢麗的一刀勾起了很多的回憶。
陳朝的刀在劃出的時候,發着一聲叮鈴的聲音。
當妖異的刀光消失的時候。
猩紅的血液噴出來。
一顆熱熱的頭顱滾落在地上。
訴說着夜色的寂寞。
一刀斬。
迎風一刀斬。
斬落了一顆人頭。
夜更深了,風也更加的冷了。
醫院裡的寧小染還是這麼的清醒,她的眼睛看到的都是黑暗的世界,光明對她而言已經很遙遠了。
她只能靠着耳朵聽到風吹在葉片時候響起的聲音。
風吹在窗戶的時候響起的聲音。
這一切聽起來是多麼的美妙,但又是多麼的感傷。
寧小染幽幽的嘆息一聲,如果可以再來的話,她會這麼做?她堅定的的對着自己說道會的。
她依舊是這麼的那個喜歡陳朝的女孩子。
她不想拖累陳朝,也不想讓陳朝見到自己這樣子。她感覺陳朝是在騙她的。陳朝說她的眼睛會很快會好的。
也許一輩子都不好了,一輩子都活在黑暗之中。
她想自己明天要偷偷的離開,不想見到陳朝,怕陳朝就這麼被自己一輩子就耽誤了。
他應該飛着更遠更高。
嗯,明天就這麼對着媽媽說。媽媽一定會同意自己的。
寧小染露出一個快樂的笑。
站在風中的陳朝看到寧小染的笑容心裡的刺痛更加痛。
陳朝走進了病房,看着她,定定的看着。
“陳朝,是你來了嗎、”寧小染嗅到了很熟悉的氣味。
“我來看看你。”陳朝走到她牀頭,坐下,插上鮮花。
“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來啊?不是要高考了嗎?回去看下書,知道不?”寧小染叮囑道。
陳朝突然抱住了寧小染。
“出什麼事了?”寧小染的手慢慢的撫摸着陳朝。
“對不起,我是一個不能保護你的男人。”
“笨蛋,不準說這樣的話。”寧小染有些生氣的說道,“是我自己願意這樣的,不關你的事情,你不要內疚,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