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高信恭所謂的“求救”,雲語根本懶得理會,這個人又開始發神經了,一刻不作妖都覺得難受。
她驅馬朝前而去,卻感到身後一沉,緊接着高信恭便將她整個人都包入懷中,高信恭手長腳長,雲語嬌小纖瘦,像包餃子一樣輕而易舉地就將她攏入懷中。
雲語拒絕包餃子。
高信恭脣齒中溢出一絲悶哼,不過很快就習以爲常地繼續包着雲語。
高信恭抱着她的動作太具有技巧性,將她所有可以進攻的空間都積壓殆盡,她的手肘被死死固定在她的腰間,高信恭有力的手臂制肘着她的雙手,她現在連動一下都做不到!
而且可能是出於上一次的教訓你,高信恭下巴點在雲語的頭頂,防止雲語用頭部攻擊他,沒有錯,兩人的身高連坐着高信恭都高了雲語一個頭!
這樣一個處處都是小心機的動作,在外人看來那叫一個甜蜜,那叫一個虐狗。
比如譚坤,他跑在最面前,被餵了一路的狗糧。
雲語被限制,她又懶的罵高信恭,高信恭從來都是視臉皮於無物的。
追雲走在一旁,雲語掃了一眼,還是沒有忍住:
“滾一邊去,追雲來了。”
高信恭看了一眼追雲,追雲歡脫的步伐一頓,小聲地嗚咽了一聲,一匹馬如瘋狗一般地朝另外的地方衝去。
看到追雲這麼聽話,高信恭得意地看着雲語說道:
“我給追雲吃得草料你都不吃起呢!”
“我不吃草料,如果你喜歡吃的話,追雲應該會讓你給吃的。”
雲語冷冷的聲音從前面傳來,高信恭一點都沒有聽出雲語的諷刺,他笑眯眯地說道:
“語兒現在平定雪山上的雪景正值一年中最好看的時刻,過幾天我帶你去看?”
雲語計算着時間,過幾天應該就要過年了,高信恭不留下過年,反倒是要去別處?
有貓膩。
“一般過年的時候,正是看雪景的好時候,以往我都是一個人,不過今年我娶了你啦,我們一起去看吧!真的不虛此行的!”高信恭信誓旦旦地說道。
但是雲語是一個攀登過喜馬拉雅山的女子,這個時代的雪景,她倒是並不抱太多的期待。
“我左腳殘疾,攀登不上去。”雲語隨口用了一個藉口,雖然她左腳殘疾,但是登山這種活完全不在話下啊!
原以爲高信恭會知難而退,誰知道高信恭立刻興奮地說道:
“那很好啊!我可以抱着你上去!”
如果雲語惹他不開心,他把她抱上去之後就不管她,到時候她肯定巴巴地來求自己!啊哈哈哈哈!
聽到高信恭的話,雲語覺得他基本上沒救了。
終於來到沼澤地,雲語一眼掃過,從這段到另外一端,至少有一千米的距離,沼澤非常大,稀軟的泥土表面有一層淡淡的薄冰,這裡的溫度或許不如冰河那般充滿壓迫,但是稀泥黏膩的感覺,以及沼澤根本無法支撐你,它只會把你狠狠地往下拖去,過沼澤要比過冰河難許多倍。
更何況是這麼長的距離,想要過去就要另闢蹊徑。
追雲終於追了上來,它低頭蹭了蹭高信恭的臉頰,高信恭從懷中掏出一把草料,打發了追雲之後,他繼續去粘着雲語。
雲語被高信恭弄得煩不勝煩,差點
把他直接踢到沼澤裡去,這才讓他稍稍安分一些。
反正距離他們趕上來的時間還早,此時已經是正午,高信恭覺得他們應該去吃午膳了,雲語是一點都不擔心該怎麼吃午飯這種事情。
有高信恭這個人在,就算在雪頂上做燒烤她也不會說什麼,不可以常理測之。
果然,一隊士兵出現在眼前,走在最前面的一人手中拎着一個籮筐,後面的士兵則帶着一些柴火之類的烹飪。
士兵們將東西放下後便退下了,雲語微微一愣,難道高信恭要自己做飯?她是什麼飯菜都不會做的,硬要說的話,她開水燒得不錯。
只見高信恭從籮筐中抓出一條活蹦亂跳的活魚,看樣子根本就是在剛纔的冰河裡抓的好不好!
高信恭摸出一把匕首,以一種另雲語瞠目結舌的速度開始處理魚,熟練的手法可以得知高信恭深諳烹飪之道,幾分鐘後,高信恭已經將處理乾淨,並且均勻地將香料以及入味的調料抹在了魚腹以及外表。
將魚串在棍子上,高信恭十分優雅地洗了洗手,但是手上的魚腥味以及香料味還是令他蹙了蹙眉。
君子遠庖廚,她以前也見過自己的男同事做飯,就算是做牛排也不及高信恭十分之一的優雅,他是那種屬於做事很利落,但是處處透着賞心悅目的架勢。
可能是長得好看吧,雲語心中想到。
畢竟她已經完全不記得那位做飯的男同事的臉了。
“語兒,你這麼看着我,是不是覺得爲夫特別好看啊?”高信恭坐在椅子上,仰頭看着雲語正出神地看着他,頓時十分得意地問道。
每當高信恭得意的時候,他的眉尾就會上挑,眼角的輪廓也會加深一分,雙眸亮晶晶的,很誘人。
雲語手指撫上腰間,心中想到,如果她手裡有飛刀就好了,高信恭的臉上如果有傷疤的話,那麼他會更加有辨識度,可惜,高信恭這張臉完美無瑕,連皮膚都是吹彈可破,真是另無數女人豔羨。
魚肉的香味很快就飄出來了,高信恭只烤了一條,心中什麼想法已經是昭然若揭,但是他卻故作無辜地將籮筐踢得遠遠的,那樣子實在是搞笑。
繼續烤了十來分鐘,高信恭剝下一塊魚肉,外焦裡嫩,魚肉的鮮香以及香料的濃郁撲鼻而來。
高信恭將魚肉遞給雲語,笑眯眯地說道:
“語兒嚐嚐好不好吃。”
雲語也不矯情,接過魚塊便塞進嘴裡,魚肉的細膩與魚皮的香脆形成對比,香料和調味料恰到好處的渲染讓魚肉變得讓人慾罷不能。
“好吃嗎?”高信恭笑眯眯地看着雲語,一米八幾的人看着雲語,就像一個想要糖果的小孩一般。
雲語將口中的魚肉嚥下,她點點頭,中肯地說道:
“熟了。”
“……”
雲語實在是太沒有情調了!高信恭在心中控訴,表面上也裝地十分可憐。
雲語自顧自地取了一半的魚肉,將剩下的一半留給高信恭,坐在椅子上,雲語開始進食,魚肉很鮮美,比一些餐館裡的大廚做的都要好吃,當然這種話她是不會跟高信恭說的。
他已經夠自戀了,不能再自戀了,否則沒得救了。
只是,他一個養尊處優的王爺,怎麼廚藝這麼好,這次的烤魚,還有上次的燒烤,實在是令人疑惑,不過
好在雲語也並不好奇,也沒有追根究底的興致。
當譚坤和另外一名士兵到達沼澤旁的時候,一股魚香味迎面而來,只見他們所崇拜的二爺和一開始那個殘疾的女人並排坐着,此刻正看着他們。
兩人對視一眼,他們走上前,恭敬地說道:
“參見二爺。”
依舊無視雲語。
高信恭看着兩人,面對雲語時的嬉笑已經全然不見,雙眸如出鞘的利劍,一招一式捲起可怕的氣勢,他看着兩人,說道:
“這是本王的王妃,雲語。”
這麼莊重地介紹雲語,連雲語自己都不曾料到,更何況是從未將雲語放入眼中的兩名士兵。
他們兩人看了一眼雲語,不卑不亢地說道:
“參見王妃。”
雲語好似沒有察覺到兩人語氣中的輕視,她看着兩人,說道:
“不必跪我,你們叫什麼名字?”
“譚坤。”
“程嘯平。”
“你們很優秀。”雲語說道。
譚坤和程嘯平微微一愣,他們以爲雲語會借用二爺的氣勢狐假虎威訓斥他們,畢竟他們根本沒有想要尊重這位所謂的王妃。
但是雲語現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兩人不解,擡頭看向雲語,卻被雲語的視線震懾到一旁,她可是可以和高信恭平分秋色的人。
“繼續去比賽吧,前面兩場輕鬆,並不意味着後面的也輕鬆。”
“是!”
看着兩人走遠,雲語從椅子上站起來,今天她還沒有做訓練……
譚坤和程嘯平看着面前寬闊的沼澤湖,試探性地踩了一腳,泥漿從腳兩側涌出,腳下根本沒有着力點。
身後已經有人趕超上來了,兩人相視一眼,終於小心翼翼地踩入了沼澤之中。
腳面很快就被淹沒,要過沼澤地千萬不能操之過急,這一關比的是耐心。
擡腳,堅定地往前走!
沒有什麼可以阻擋住他們!
隨着時間的推移,哪怕是他們的速度太慢也無法控制他們逐漸往下沉的趨勢,沼澤的邊緣有許多非墨蒼軍的士兵,他們的手中都着長長的繩子,如果士兵們在沼澤中無法自拔,他們就會出手。
但是一旦救援的士兵出手了,也就意味着,他們失敗了。
作爲墨蒼軍的一員,誰都不願意被救助,這是他們的驕傲!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雲語一絲不苟地做完了訓練,冷眼看着越來越多的士兵進入沼澤之中,密密麻麻的人羣,連沼澤好像都被攪動了起來。
而有一些士兵因爲操之過急,用的力太大,導致深陷泥潭之中,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出來實在是太困難,只能夠眼睜睜地看着不斷地往下沉去。
當泥沼快要沒過嘴脣時,他們纔不甘地伸手示意要求助,繩索會立刻拋到他們的身邊,士兵們不甘地抓住繩索,然後身子漸漸地脫離沼澤。
被拉上來的士兵坐在沼澤一旁休息,雙眼依舊追逐着還在奮鬥的戰友們。
而走在最前面的毫無疑問是譚坤和程嘯平,兩人勢均力敵,十分有耐心,但是儘管如此,沼澤也將他們身子的一半陷了進去。
從一開始尚且能夠跨大步,到現在只能夠一點一點地挪着向前,可見他們此刻面臨的阻力有多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