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麗麗的話成功的讓程媽炸毛了,她瞪着眼睛問:“你說啥?什麼叫不知道爲了啥?”
程麗麗沒現危險,繼續說:“是呀,我不知道爲了啥!忙忙碌碌的,天天在家呆着多好,爲啥要拼命幹活呢?”
程媽急了,說:“越說越不像話啦!爲了啥,爲了這個家,爲了你兒子唄!還爲了啥,你現在兒子都有了,咋還開始不着調了呢?”
程麗麗知道程媽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可是也不想解釋,應該是不知道怎麼解釋,就沒再說話,可這惹惱了程媽。
她大聲的問道:“咋不說話了?說啊,說你是咋想的?”
李碧池在廚房裡其實是聽到一點大概的,連忙跑出來說:“媽,小丫這是累的,昨晚她一個人幹了個通宵,讓她休息休息就好啦!”
程媽這才知道自己有點錯怪閨女了,可剛纔自己閨女的那些話實在是氣人,所以雖然沒那麼生氣了,說話還是很直接,她說:“累就睡一會,歇一會,這都不是事,可年紀輕輕的說啥不想幹了,這是想幹啥啊?”
程麗麗覺得心裡很堵得慌,本來想跟自己老媽說說,緩解一下,沒想到被暴擊了,於是抱着枕頭翻了個身趴在沙上,越想越憋屈,居然哭了出來,然後就停不下來啦!
程媽開始看着閨女趴在那裡肩膀一聳一聳的,估計可能是哭了,其實她也後悔剛纔說的那麼一番話,她不是也沒想到程麗麗一晚上沒睡嘛!再說就算一晚上不睡也不能這麼說話啊,纔多大歲數啊,老氣橫秋的,想咋的啊?
於是她說:“多大點事啊,哭啥呢!”李碧池看着不是辦法,只好走過去,坐在程麗麗身邊一邊拍着自己老婆的肩膀,一邊輕聲的說:“小丫,乖,別哭啊!累了咱就睡覺,等餓了再吃飯,要不你想吃啥我給你做,咱不哭了,還不?”
誰知道這一勸,更加不得了啦,程麗麗開始放聲大哭,嘴裡還斷斷續續的說着:“你們都不懂,我不想熬夜,我不想得癌症,我不想早死,我只想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怎麼就不行呢!”
程媽在一旁聽着這個心疼啊,怎麼閨女說這些話啊?誰媽願意聽自己女兒說什麼死不死啊!她也急了,氣的她說:“什麼死不死的?嚇唬誰啊?池子你也不用勸,讓她自己想清楚,這今天到底是想咋的!”
李碧池哪能聽程媽的話不勸啊!可也說不出來什麼貼心的話,只能反覆說:別哭了,別哭啦!
正在這個時候程爸抱着李之程進來了,他在那邊就聽到這邊的動靜啦,所以才抱着外孫過來,沒想到一過來就看到自己的老婆坐在沙上板着臉,臉色也非常不好看,自己女兒趴在沙上大哭,女婿在旁邊勸,他也急了!
程爸說:“這是咋的了?好好的日子都不過了?”程麗麗也哭的差不多了,也就坐了起來,李碧池忙說:“沒事了,沒事了,老婆,我給你倒杯水!”說完就站了起來去拿水。
程爸問程媽:“到底咋的了?”程媽說:“你問你閨女吧,你閨女說啥也不想幹,就像天天在家睡覺!”
程爸猶豫的說:“啥也不想幹,只想睡覺?閨女,你又有了?”他剛說完,只聽啪的一聲,李碧池手裡的水杯掉在了地上,然後跑過來,一臉焦急的問程麗麗:“咋的?老婆,你又有啊?”
程麗麗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滑稽,抱着枕頭在沙上大笑了起來,程媽也跟着笑了出來,只剩下兩個老爺們尷尬的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
過了好久程麗麗還程媽才停了下來,程麗麗的眼睛裡居然有了淚水,不過她肯定這個眼淚是笑出來的!
程媽指着程麗麗對程爸說:“你看你自己的閨女,這是不是要瘋了,一會哭一會笑的!”
一場小小的風波就這麼過去了,大家就開始吃晚飯,吃完,程麗麗想着還是給自己的家裡人一個交代吧,於是說:“我昨天晚上沒睡覺,寫東西寫不下去的時候就看了一會電視,看到一個紀錄片。”
全部人開始看向她,她繼續說:“上面說的是一個女的,叫什麼我不記得了,她是廣州本地人,她沒有父親,從小和她媽媽關係也不好,不過好在她的學習能力強也肯吃苦,所以一直過的還不錯,畢業之後她也還是那麼刻苦,努力,爲了工作通宵達旦是常事,也顧不上準時吃飯,結果她四十歲不到就被查出了癌症,是胃癌,她在經過了三年時間的化療之後還是去世了!”
說完像是解釋又像是自演自語的說:“看完我就想,我不要過這樣的人生,我要健健康康的,看着我的孩子們長大,我要活很長時間,不想早早的爲了工作就死去,就是這樣!”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聲音非常輕,可是卻讓人感覺非常堅定。
場面一時之間安靜的不像話,於是李之程出面刷存在感了,嘴一咧哭了起來。李碧池馬上站了起來,嘴裡說:“應該是尿了,我去,我去!”說完就走進房間去給他兒子換尿布。
程媽突然拿起程爸放在桌子上的煙,拆開封,拿了一支出來,點着了,抽了一口。這煙對於現在的程爸來說已經是擺設了,從程麗麗懷孕他幾乎就沒再抽過,不過是拿着擺擺樣子的,沒想到今天被程媽給破戒啦!
程媽深深的抽了一口,然後吐出來,看着飛散的菸圈說:“閨女啊,誰不想好好的活着?可誰又能啥也不幹就好好活着?你呢,我能看出來,你是有能耐的,有能耐就揮唄,咱不爲了證明啥,我也不想說爲了你爸媽,爲了你老公,就算爲了你兒子你也不能把命搭上,凡事量力而行,不強求就行啦!我和你爸從來沒教過你要出人頭地,就是這個道理!頭先,是媽錯了,錯怪我閨女了,不過還是那句話,你不能啥也不幹,但是更不能啥都幹,到底怎麼把握媽沒那個水平幫你衡量,還是得靠你自己啦!你只要記着,無論你想咋的,你爸你媽都是向着你的就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