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英傑升級,左思很是高興,多一個厲鬼,就多一分把握。
也幸虧這次觸發了隱藏任務,否則很難讓葉英傑在下次日常任務前升級。
左思不停刷新着剛纔在南北市論壇發的帖子,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增加賞金時,突然有人回了一條信息。
南僧北狂:我知道那個叫張菊的在哪!不過我要見面交易!
左思:沒問題。
在跟南僧北狂約定好見面地點後。
左思驅車一個小時,在一家咖啡館門口停下。
一個骨瘦如柴的青年正站在路邊等待。
左思下車後,上下打量着這個青年問道:“你就是南僧北狂?”
“對,先付款!”青年搓了搓手,拿出了手機出示了二維碼。
左思也沒猶豫,直接把五百塊付給了對方,他並不怕這五百塊被騙,只是怕對方並不知道張菊在哪。
“跟我來。”青年看到五百塊到賬,立即眼冒金光,帶左思來到了附近的一家網吧。
左思眉頭一皺,問道:“網吧?張菊一個裁縫跑網吧幹嘛?”
“張阿姨白天都在市裡工作,晚上纔回家,我只知道她家在哪,不知道她在哪工作。”
“她現在不做裁縫了?”
“做,不過現在活很少了,這年頭衣服壞了就扔,誰還花錢去補啊。”
青年開了兩臺機器,主動給左思付了款,然後有些激動的跑到二樓開了機器。
“一起玩啊。”青年自打進入網吧,就顯的異常興奮,一看網癮就非常大。
“好。”左思也打開了相同的遊戲,和青年開黑玩了一把,不過他就玩了一把而已,昨夜一夜沒睡,已經有些困了,打算在附近的旅館睡上一覺,傍晚再來找青年。
左思並不怕青年是個騙子,剛纔青年在講述張菊情況的時候,沒有任何停頓,表情也很自然,再加上下意識稱呼張菊爲張阿姨,這一切足以證明他沒有撒謊。
……
傍晚,左思睡醒後重新來到網吧找到青年,他拍了拍青年的肩膀,說道:“走吧。”
青年回過頭看了看左思,一臉的不開心。
“怎麼了?”左思遞給他一瓶汽水。
青年接過汽水,嘆了口氣:“輸了一天,這羣隊友太坑了。”
左思笑了笑說道:“以後會碰到好隊友的。”
青年接過汽水嘆了口氣:“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去打職業聯賽。”
“怎麼,你還想當職業選手?”
“那當然,那是我的夢想!”
“哦?你現在段位是什麼?”
“白銀一……”
“你這夢想有點遠啊……玩這遊戲多久了?”
“四年了……”青年目光堅定道:“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成爲一名優秀的電競選手的。”
“……”左思沒有勸什麼,畢竟不熟,這年頭像這樣的青年有很多,明明沒有什麼天賦,卻非以成爲電競選手爲夢想。
電競選手這一行,若沒有天賦,幾乎怎麼練都沒用。
不知道有多少青少年被所謂的電競夢矇蔽了雙眼,放棄了自己的人生。
明明是自甘墮落,卻以電競夢爲藉口,自欺欺人。
把這一行當作夢想也可以,但也應該量力而行,明知不可爲而爲之,那不叫追求夢想,這只是找個藉口麻痹自己,自暴自棄罷了。
……
青年把左思帶到了一個村子,指着一家農戶說道:“這就是張阿姨家了,感謝老闆的五百塊錢,我回去接着上網了。”
左思點了點頭,看向眼前的破舊農戶,若這真是張菊家,那也太窮了,連個像樣的院牆都沒有。
院子是用木柵欄圍起來的,幾間瓦房也很是破舊,牆角堆着一堆發黴的農作物都捨不得丟掉。
左思走進了院子,一個男孩恰巧走了出來,胖嘟嘟的,大約十二歲的樣子。
左思瞬間認定,這個男孩就是萬福安的兒子。
這特麼也太像了!
都不用做親子鑑定的!
男孩擦了擦鼻涕,指着左思問道:“誰啊你!”
左思想了想說道:“我是你爸爸的朋友。”
“真的嗎?”男孩眼睛瞬間明亮了許多:“你真的是我爸爸的朋友?”
“你爸朋友的兒子……”左思趕緊補充道,萬福安死的那會左思才十來歲,怎麼可能和他是朋友,這不扯淡麼。
“哦,跟我來吧。”男孩牽着左思的手走進屋:“媽,我爸他朋友的兒子來了!”
張菊正在屋裡蒸饅頭,她很是憔悴,雖然才四十多歲,但已經有了許多白髮,看來這些年沒少吃苦。
在看到左思後,面色立即就是一沉,對男孩說道:“回屋寫作業去!”
男孩揉了揉鼻子,又看了眼左思,有些頹喪的走出了屋子。
“這都十多年了,我說了我沒錢還債!你們還要逼到什麼時候?!非要逼死我們這對孤兒寡母才罷休嗎!”
張菊說着流下了眼淚,這些年她太苦了,獨自帶着一個兒子,還要不斷償還高額的債務,若不是爲了這個兒子,怕是已經隨萬福安去了。
“阿姨,您誤會了。”左思連忙解釋道:“我爸真的和萬叔叔是朋友,我這次來,是想把萬叔叔留下的遺產交給您!”
“遺,遺產?”張菊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左思。
“對,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尋您的下落,就是想把這筆錢還給您。”左思掏出了手機:“如果您不信,我現在就把錢轉給您。”
張菊抓了抓兩邊的褲腿,一副糾結的樣子,顯然還是有些不信。
相比於萬福安給她留下遺產,她更相信天上會掉錢。
左思爲了打消她的疑慮,接着說道:“這樣吧,您把銀行賬號告訴我,我立馬就走。”
張菊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這些年實在是被要債的逼怕了,你不要介意。”
“沒事,您快把銀行賬號給我吧。”
“好,好。”張菊將銀行賬號寫在紙上,遞給左思:“真是麻煩你了小兄弟,晚上留下一起吃頓飯吧。”
她指了指桌上的酒肉說道:“這些都是我在飯店裡帶回來的剩菜,已經在鍋裡蒸了半個小時了,吃了不礙事的。”
“不必了,阿姨,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左思接過銀行賬號後,沒有多做停留,迅速離開張菊家,一邊走,一邊給張菊轉錢,在拐過幾個衚衕後,說道:“出來吧老萬。”
“嗚嗚嗚嗚嗚……”萬福安一出來,就開始哭,不過‘只能打雷不能下雨’,他抱着左思的胳膊:“你看到了嗎,那是我兒子,肯定是我兒子。”
“廢話,長的和你這麼像能不是你兒子嗎……”左思喃喃道:“可惜了,要是和他媽像的話,就不會這麼難看了。”
“滾!”萬福安立刻就不哭了:“你特娘會不會說話!”
“嘖……我剛纔還打算給張阿姨轉筆錢的,看你這態度……”
“老闆!我錯了!”萬福安糾結了一會,竟直接給左思跪了下來:“我要求不多,只要您給她娘倆留五萬塊錢,我這條鬼命以後就是您的了!”
“老萬,你這是幹什麼,我跟你開玩笑的!”左思掏出手機,給萬福安看了看轉賬記錄:“你看,剛纔我在路上已經給你老婆轉了十萬了!”
“哎呦我的親老闆唉!”萬福安直接抱住了左思的大腿:“老闆,你人怎麼就這麼好啊!我這輩子都跟定您了!上刀山下油鍋都報答不了您的萬一啊。”
“好了,快回去再看一眼你的老婆孩子吧,我以後會定期給他們打錢的。”左思交代道:“記住,千萬不要露面或者說話,否則會嚇到他們的!”
“好!我就看一眼,看一眼我就斬斷塵緣,以後一心一意跟着您!”
萬福安化爲一道黑霧在左思面前緩緩消失。
不過,還沒到十分鐘,他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