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杜恩沒交過手的從者,就只剩下Rider、Archer和Saber了。
“比我想象中的麻煩啊!”
隨着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在杜恩的手中,隨着投影魔術的釋放,一團模糊的光影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如果杜恩背上的伊莉雅沒有睡着的話,肯定能認出,出現在杜恩手中的光影,不正是作爲她心臟的小聖盃嗎?
只是,僅僅做出了核心還不夠,還必須得有承載小聖盃的容器才行,杜恩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隨便抓一個人作爲容納小聖盃的容器的地步。
這也是杜恩到現在都沒有殺死任何一名從者的原因,如果伊莉雅作爲小聖盃的機能開啓了,那麼一切就難以挽回了。
反正還有兩名從者沒有被召喚出來,在那之前,再想想辦法吧。
揹着伊莉雅慢慢走下圓藏山,杜恩一眼就看到一個屹立在石階盡頭的人影。
“大狗?”
聽到杜恩的稱呼,庫丘林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喂喂,我們兩個還沒有熟到這種地步吧?”
“那你擋在我面前幹什麼,想要打架的話之後再說,我家master要回家睡覺了。”
杜恩翻了翻白眼,一點都沒有和庫丘林客氣,認定了除非他身後的神父強行命令他,不然他絕不會在這種情況下攻擊自己。
彷彿印證了杜恩的猜想,庫丘林無趣的說道:“那個膽小鬼才不會讓我攻擊你,雖然在他看來我只是探路的棋子,可是在價值耗盡之前,絕不會讓我隨隨便便的和敵人發生戰鬥。”
說到這裡,庫丘林不由“嘖”的一聲,顯然對身爲自己現任master的言峰綺禮有着諸多不滿。
只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提及到巴澤特,就像完全忘記了一樣。
“哼,至少在和我戰鬥之前,別輸給那個金光閃閃的傢伙,不然我可是會很無聊的。”
揹着長槍轉過身,將自己的後背完全暴露在杜恩面前,可見他確實沒有戰鬥的想法。
之所以會現身在杜恩面前,恐怕也只是爲了說出這一句話吧。
爲了能夠和強敵戰鬥,哪怕對言峰綺禮有着再多的不滿,他也忍耐了下來,爲的就是和杜恩在最後的戰鬥中一決勝負。
只是,因爲杜恩的介入,這一次聖盃戰爭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就連杜恩也沒辦法預料。
看到遠處一隻飛快的逃走的飛蟲,杜恩的臉上露出一絲厭惡的表情。
“噁心的蟲子還真是無處不在啊!”
因爲之前曾經被杜恩發現過,所以這一次一直和杜恩保持着安全的距離,雖然因爲美狄亞佈置的結界,飛蟲沒辦法侵入圓藏山,但是美狄亞召喚出了Assassin職階的從者他還是知道的。
完全密閉的地下室裡,就像是蟲子的養殖場一樣,遍佈了各種各樣噁心的蟲子。
希嗦希嗦的聲音響着。
那到底是鳴叫聲,還是拖着粘液的聲音,亦或者是因潰爛所發出來的聲音,在這陰暗的地下室裡完全沒辦法分辨。
或許這些聲音,全部包含在這裡吧。
在這裡的,只有腐敗之物。
石壁就像腐朽的巨木般易碎。
空氣就像充滿蜜糖一樣甜膩。
在地上蟄伏的生物,像是熟透的果實般溶化,隨着時間的流逝,全部腐化在地上。
經過長久歲月磨耗的空間,對血脈執念的結果,就是這個陰暗的地下室。
在這充斥着腐敗血肉的地下室的中心,一個巨大的陰影蠢動着。
蟲的聲音,和腐肉的氣味。
這座地下室的主人雖然還活着,身體卻在不停的腐敗掉落,落下死去的蟲子,然後又由更多的蟲子組成新的軀體。
這具完全由蟲子構建出來的身體,是一位老人的形狀。
“這一次舞臺上的演員,似乎有些出乎預料,不過,是不是最後一次,還不能妄下推斷。”
由蟲子構成的老人,口中發出意味不明的聲音,似乎是在思考着,做着抉擇。
隨着老人目光的移動,一直流連在地下室中心的蟲子開始減少,巨大的陰影最後展現的,是一道人形的輪廓。
看着這道人形的輪廓,老人的臉上,露出了滲人的笑容。
“再等一下好了,想必這一次參加的master裡,也會有遠阪家的那個小姑娘的一份吧。”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老人的聲音,人形的輪廓微微顫抖着,彷彿在忍耐着什麼。
但越是如此,老人臉上的笑容就越濃郁,彷彿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即將發生了一樣。
……
時間流逝,杜恩和伊莉雅抵達冬木後,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距離聖盃戰爭正式開始,剩餘兩名從者的召喚,也到了最後的期限。
在一座復古的老式住宅裡,有着一頭柔順的黑色長髮的少女打着哈欠從牀上爬起來,有氣無力的接通了電話。
“喂,是綺禮啊,沒有什麼事情我就掛了。”
毫不客氣的語氣,若是在下一秒,電話另一頭的人沒有將自己打電話的原因說出來,少女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掛斷電話吧。
“距離聖盃戰爭開始的最後期限就要到了,你決定好是否要參加這一次的聖盃戰爭了嗎?如果現在退出也不失爲一種理智的行爲,我也好向魔術協會求助,讓他們派遣新的魔術師過來。”
“而且,我不是讓你過來教會一趟嗎?作爲師兄,我的經驗多少能對你起到一點幫助。”
然而,對於電話另一頭,是師兄,同時又是半個師父的言峰綺禮,遠阪凜卻沒有半點客氣,反而用幸災樂禍的語氣說道:“就算是你讓我去教會一趟,教會不是之前因爲兩名從者的戰鬥毀於一旦了嗎?明明是不可侵犯的中立場地,卻完全沒有被放在眼裡呢。”
“凜!”
電話另一頭的聲音似乎還想說寫什麼,但是根本不給他機會,遠阪凜就用敷衍的語氣回答了一聲,“我知道了啦,我會盡快召喚出Servant的,嗯,就這樣了。”
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在她的手背上,是被聖盃所認可之人才會浮現的聖痕。
“Servant嗎?”
細微的低語在遠阪凜的口中響起,似乎想起了很多年以前發生的事情。
“放心吧,我一定會取得這一次聖盃戰爭的勝利的。”
遠阪凜堅定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