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曾經來過這個世界,在格蘭特里諾的幫助下有屬於自己的身份證明,所以杜恩並沒有讓瑪修黑進政府的人事管理系統,把自己的信息收錄進去。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有些出乎杜恩的意料。
“說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最近三十年的人口信息裡,根本找不到你的身份證明。”
看到身前的警官將一份檔案推到自己身前,杜恩有些傻眼了。
上面除了自己剛剛拍的照片外,沒有任何關於自己的身份記錄。不管是驗血還是錄指紋,亦或者虹膜,從人事管理系統裡都搜不到杜恩的信息。
也就是說,杜恩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黑戶,而且和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時不同,那個時候因爲罪犯們的活躍,人事系統早就癱瘓了,身份證明之類的東西只對普通人有用,造假之類的事情幾乎隨處可見。
但是現在,人事系統已經徹底完善,很少有人能夠在這個和平年代隱瞞自己的身份。
所以,看到杜恩,以及杜恩那沒有被手銬束縛住的雙手時,負責杜恩的警察面色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這真是,到底是過了多少年啊?”
心裡嘆息一聲,杜恩總算察覺到之前自己心裡的違和感是從何而來,簡單的說,就是一個山裡的老農突然來到了大城市,雖然杜恩強行壓下了自己心中的震驚,但是不能否認,他確實被飛速發展的城市嚇到了。
至少和他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時感受到的黑暗與混亂不同,這裡的人,臉上經常會露出笑容。
“呼,那個,我可以問一下嗎?距離擊敗all for one,已經過了多少年了?”
“all for one?那是誰?”
看見年輕警官那有些疑惑的雙眼,杜恩突然想起來了,他離開的時候,政府雖然公佈了英雄們行動的原因,但是並沒有說明最終的敵人是誰,是隻簡單的描述成一個窮兇極惡的犯罪分子。
畢竟,失敗者不需要被人銘記,何況這名失敗者還是擾亂秩序的罪犯。
忽然,杜恩響起了一件事,之前他擊敗那名混混的時候,那名混混說了。
「你以爲你喊了歐文麥特的口號,你就是歐文麥特嗎?」
歐文麥特!?
想起這個稱呼,杜恩的嘴角突然浮現出一絲笑容。
“俊典,你做到了啊!”
當初那個瘦小的少年,已經實現了他自己的願望,被世人烙印在心中。
“你剛纔一直嘀嘀咕咕在說些啥呢?”
一臉警惕着看着杜恩,警察同志一隻手抓着對講機,只要杜恩有任何逾越的舉動,他就會讓外邊的英雄衝進來制服杜恩。
因爲收錄口供的關係,不管是八木俊典還是那位英雄小姐,都還沒有離開呢。
“嗯,我只是想問問,今年歐文麥特多少歲了?”
杜恩的話一說出口,年輕的警官頓時用一種看幾萬年前的直立人猿的目光看着杜恩。
“如果可以的話,能請你讓歐文麥特來一趟嗎?我可能認識他。”
不僅僅是認識,他貌似還是歐文麥特還未開始英雄事業之前的指路明燈,嗯,他可是很偉大的,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歐文麥特。
心裡自賣自誇了一陣,年輕警官最後還是沒有同意杜恩的要求。
“雖然歐文麥特沒有說過他的年齡,不過應該四十多歲了吧。”
比起叫no.1的英雄來他們這個小局子,還是告訴杜恩歐文麥特的年齡比較輕鬆。
他不說還好,一說杜恩頓時陷入一陣懷疑人生的混亂當中。
“俊典今年四十多歲了,也就是說,從我離開到現在,可能過去了差不多三十年!?”
“臥槽,一拳超人的世界明明過去了纔不到三個月,這個世界卻已經過了三十年,這不是超過一百倍的時間差嗎?”
如果他這一次沒有選擇回到這個世界,那麼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八木俊典的墳頭草該不會都有五丈高了?
“前輩,冷靜一下,現在迦勒底已經調控了世界之間的流速,前輩回到一拳超人的世界之後,這個世界的時間流速是和一拳超人的世界裡的流速一致的。”
腦海中瑪修的安慰聲響起,讓杜恩冷靜了不少,但是想起原作中發生的事情,杜恩卻有些不安。
已經過去了三十年,老師現在還好嗎?all for one死去之後,應該沒有人能夠傷害老師了纔對,沒有all for one的存在,普通的混混在one for all的力量下不過是跳樑小醜。
但是,爲什麼就是如此的不安,三十年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老師有三十歲嗎?
「不管怎麼樣,這裡都是你家。」
潛藏的記憶在這一刻復甦,杜恩原本以爲,十年未見,受到煎熬的只是他一個人。
但是,老師等了三十年,一直在等他回家。
“對不起!”
微不可聞的呢喃在杜恩的口中響起,杜恩已經一刻都不想等了。
“警察先生,如果我現在強行離開的話,會有什麼後果?”
聽到杜恩的話,年輕的警官呆了呆,緊張兮兮的說道:“那麼你很可能會遭到我們警方的通緝,並且會有強力的英雄前來逮捕你。”
“請不要亂來,我們警局的防衛設置可是很完善的,外面還有職業英雄在,你逃不了的。”
“雖然現在的黑戶已經很罕見了,但是隻要經過一系列的檢查,你沒有犯罪歷史,那麼我們會爲你準備新的身份證明,然後放你離開。”
可是,我等不了這麼久啊,這一系列的程序,太麻煩了。
就在杜恩准備無視警官的建議,強行離開的時候,審訊室的大門“砰”的一聲被打開了。
一個有着如角般豎起的兩根劉海,金髮,肌肉發達的高大男性衝了進來,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杜恩。
椅子對面的警官看到這名男性後,一直提心吊膽的內心突然放鬆了下來,就像找了什麼依靠一樣,大叫道:“歐文麥特,請你幫忙制止他,他打算逃跑。”
銳利的目光盯着杜恩的背影,就像針刺一樣,但是,等到他看到那個已經淚流滿面的男人的時候,卻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俊典,你長大了。”
椅子上的男人,輕聲說道,一如當年。
“杜恩……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