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裡見蓮太郎,今年15歲,是勾田高中的一年級生,真實身份其實是民警,爲了治退原腸動物保護人類而一直在努力着。
今天也和往常一樣,放學之後就騎着自行車去接我的搭檔,真實身份其實是“被詛咒的孩子”的藍原延珠放學。
雖然成爲民警已經能夠自己掙錢,但是要負擔三個人的學費和生活費,所以導致生活拮据。
超市超好吃的那種豆芽菜正在打折,得趕緊過去買才行。
上學——放學——買菜——做飯——睡覺,然後第二天重複。
本來以爲這樣的生活會持續到我高中畢業,卻沒想到在今天就迎來了終結。
一個從天而降,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男人劫持了我的搭檔,我現在正在努力追擊。
可惡,那個男人怎麼跑的那麼快?這是人類能夠擁有的速度嗎?
等到我騎着自行車,氣喘吁吁的來到那間熟悉的黑心診所的時候,聽我的搭檔說,她已經等了我二十分鐘了。
明明已經竭盡全力的在趕路了啊!
我喘着氣問道:“那個孩子呢?”
“已經在接受治療了,因爲失血過多,如果不是中了鈥做的子彈,那種程度的傷勢好好休息一會就行了。”
聽到藍原延珠的話,我有些疑惑,誰會用鈥做的子彈射殺被詛咒的孩子?那不是民警和自衛隊才被允許配備的管制品嗎?
就在這時,我看到藍原延珠露出了一副撒嬌的姿態,內心突然涌出了一陣不詳感。
“吶,蓮太郎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吧?”
“那麼,能不能將那孩子的醫藥費給付了?”
聽到藍原延珠的話,我瞪大眼睛。
爲什麼啊?送那孩子來醫院的那個男人呢?
“因爲我沒錢啊!”
迎面走來,那個男人不好意思的說道。
……
“因爲,我沒錢啊!”
杜恩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因爲剛剛抵達這個世界,所以身上這個世界的貨幣,而且也沒有熟人,只好就近借了。
目標,當然是那個看起來有點傻里傻氣的高中生。
“你要是不借給我的話,那個孩子就沒救了,放心,欠你的錢,我一定會十倍還給你的。”
杜恩雙手合十,做出了拜託的姿態。
“蓮太郎,你會付錢的吧,杜恩也說了,欠下來的錢,會十倍奉還的。”
一旁的藍原延珠也跟着說道,讓裡見蓮太郎的嘴角微微抽搐起來。
“延珠,你哪個時候和這傢伙那麼熟了?你不是說你根本不認識他麼?”
“啊啊,難道說,蓮太郎你是在吃醋嗎?放心吧,妾身最喜歡的人一直都是你哦,就算馬上訂婚,不,馬上結婚也可以的。”藍原延珠抱着裡見蓮太郎的手臂,親暱的蹭着。
“問題根本不是這個吧!”
將藍原延珠的腦袋推向一邊,裡見蓮太郎大聲說道,然後,就被從裡面走出來的醫生訓斥了。
“病人需要安靜,你們在這裡吵吵鬧鬧的做什麼?”
將醫師的帽子摘下來,中年醫生用懷疑的目光看着杜恩一行人。
“話說,你們有錢嗎?藥品可是很貴的,讓我白乾的話,就馬上趕你們出去。”
聽到醫生的話,杜恩果斷的指着他身邊的裡見蓮太郎。
“這傢伙會付錢的,他可是民警,這點錢還是付得起的。”
什麼叫這點錢啊?這裡至少得花幾十萬元吧!
裡見蓮太郎掏了掏口袋,裡面只有一枚100元的硬幣和一枚50元的硬幣,但是眼看着那名醫生眼中的懷疑之色越來越重,他故作鎮定的說道:“過一會我會讓人打錢過來的。”
聽到裡見蓮太郎的話,醫生眼中的懷疑之色雖然還沒完全消散,但是卻也不再說要趕幾人走了。
“這是醫療費用的清單,誠惠一百五十八萬元。”
聽到醫生的話,裡見蓮太郎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他從哪裡找那麼多錢?
藍原延珠進去探望已經做完手術的女孩,等到只剩下裡見蓮太郎和杜恩兩個人的時候,裡見蓮太郎撓撓頭,有些煩躁的說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事情的原委了吧,莫名其妙的衝出來,開口就問我們醫院在哪裡,然後擅自帶走了延珠,如果不是延珠信誓旦旦的說你是一個好人,我可不會這麼輕易地算了。”
“那孩子叫延珠嗎?或許是因爲她認識那個被我救下的孩子吧,那孩子被她的促進者打傷,命垂一線,我對這個城市又不熟悉,如果不是延珠,我也沒辦法找到醫院救下她。”
不得不說,緣分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心繫那個被促進者打傷的被詛咒的孩子的安危,杜恩根本沒有考慮到自己初來乍到,既不認識什麼醫術高明的醫生,也沒有支付醫療費用的資金,只是一股腦的往前衝。
如果不是因爲恰好遇上了裡見蓮太郎,恰好藍原延珠認識他懷中的那個孩子,願意爲他指路,那個孩子未必能撐到他找到醫院。
而且,就算他找到了醫院,又有幾名醫生願意出手救下被詛咒的孩子呢?恐怕整個城市都找不出幾個吧。
所以……
“這一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不管做什麼,只要不觸碰到晚的底線的事情,我都會幫你。”
這是杜恩的承諾。
不過,裡見蓮太郎想要的可不是杜恩這虛無縹緲的承諾啊!
“你說那孩子是被她的促進者打傷的吧,爲什麼她的促進者要做這種事?”裡見蓮太郎問道。
“或許,是爲了泄憤吧。”
“泄憤?”
“沒錯。”杜恩點點頭,“他們接下來的任務因爲我的原因失敗了,所以就將不滿發泄在自己的起始者身上。”
“可是,就算是爲了泄憤,也不至於將一個孩子打成這樣吧?居然用了鈥制的子彈,要是擊中什麼要害的部位,可是會當場喪命的。”
對此,裡見蓮太郎有些不敢置信。
可惜,這就是事實。
“聽延珠說,你的名字叫蓮太郎吧。”
聽到杜恩的話,蓮太郎點點頭:“沒錯,我的名字叫裡見蓮太郎。”
“你覺得,‘被詛咒的孩子’到底是什麼呢?怪物、工具、還是留着原腸動物血的異形?”
被杜恩提問,裡見蓮太郎愣了愣,彷彿理所當然的說道:“當然是人類啊,她們難道不是活生生的人類嗎?什麼怪物、工具的,在我看來,她們就是人類,也只是人類。”
裡見蓮太郎的回答沒有出乎杜恩的意料,這本來就是一個爲了正義甚至能夠犧牲自己的人,和他一樣,只要是認定的事情,就會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同樣,將藍原延珠當做自己最重要的夥伴,他多多少少也會站在被詛咒的的孩子們的一方思考問題。
於是,杜恩繼續說道:“即使你將她們看作是人類,但是,這個城市裡的其他人也將她們看作是人類嗎?還是隻將她們當做是怪物?就像延珠,如果不是她能夠自如的控制眼睛的顏色,恐怕連正常的上學和生活都做不到吧。”
這一點裡見蓮太郎沒辦法否定,如果不是他隱瞞了延珠身爲被詛咒孩子的身份,或許連正常的入學都做不到。
就算作爲教師不會歧視被詛咒的孩子,但是同一個學校其他學生的家長們,也絕不會允許被詛咒的的孩子和他們的孩子在一個班級上上課。
“然而,能夠像延珠這樣能夠自如的控制眼睛顏色,融入普通人的生活之中的孩子畢竟只是少數,更多的,是那些居住在外周區,因爲一點點的情緒波動就會暴露自己瞳色的孩子們。”
“那些孩子們,被這裡的人所歧視、所恐懼、所迫害,連正常生活都做不到,就連民警中,絕大多數人也只是把這些孩子們當做是工具看待。”
“即使受到虐待,即使遍體鱗傷,可是,只要有人願意接納她們,她們就把那個地方當做是歸宿,當做是家,不管怎麼對待她們,她們都將那個人當成她們的親人。”
說着,杜恩終於迴歸原題。
“被我救下的這個孩子,即使被她的促進者打傷瀕死,也在懇求着我不要傷害她的促進者,依舊把她的促進者當做家人。”
“明明這麼善良,明明渴求的東西只有這麼一點點,爲什麼人們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沒辦法滿足她們呢?”
面對杜恩的質疑,裡見蓮太郎根本給不出答案,即使他很聰明,曾經被誇獎擁有政治家的天賦,這種至今依然存在,普遍的社會現象,他依舊沒辦法給出答案。
不過,他卻明白了,爲什麼延珠會說眼前的男人是一個好人。
與他不一樣,即使改變不了所有人的看法,但是杜恩已經行動起來,用他自己的力量,去保護那些孩子們。
雖然什麼也做不到,但是被杜恩的言語所感動,裡見蓮太郎終於撥響了手中的電話。
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讓杜恩懷疑電話的另一頭是不是藏着什麼洪荒猛獸。
“喂,蓮太郎嗎?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
少女的聲音在電話的另一頭響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