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囚骨陷落到陰間並不是一個意外,他的那個同伴全都是囚山安排的。等囚骨率先進去之後就把繩子砍斷,退了出來。
隨後,囚山又殺了這幾個人滅口。等到老谷主思念兒子,魂不守舍的時候,囚山連他也殺了,於是取而代之。
因爲谷主的位子是代代相傳,所以囚山對外號稱,是暫時擔任谷主,等到囚骨回來的時候,就會把位子還回去。但是囚骨已經進了陰間,還怎麼可能出的來?所以谷主的位子他算是坐穩了。
沒想到,機緣巧合,囚骨居然被我們給帶出來了。囚山本來打算馬上殺了囚骨,但是忽然發現我也在其中,他認出來我是傳說中的聖女,於是隱忍不發,假意招待了我們一番,等到半夜的時候,才忽然出手。
囚骨聽了這些事之後,眼睛裡面幾乎冒出火來,恨不得把囚山給生吞了。
囚山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是因爲被拆穿了真相心中驚慌,還是因爲中毒太深,疼痛難忍。
無名看了看囚山,又看了看囚骨:“原來囚骨纔是真正的谷主啊。”
他走到囚骨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你是谷主,那就趕快幫我們找人吧。”
囚骨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怎麼找人,我真的不會。”
無名有些不高興的說:“你們是不是耍我呢?怎麼互相踢皮球?”
這時候,坐在地上,被死死捆住的老人說:“他現在還不知道,但是很快就知道了。”
我奇怪的問:“什麼意思?”
老人說:“因爲他還沒有去過祖陵。囚骨你年紀輕,恐怕也不知道祖陵是什麼。你以爲谷主和別人一樣,都葬在山坡上,其實不然。”
據老人說,祖陵是專門埋葬谷主的,那是一座合葬墓,裡面放着歷任谷主的屍體。當老谷主死去,新谷主誕生的時候。新谷主要親自拖着老谷主的棺材,把他放到祖陵當中。在祖陵裡面,他會知道屍谷的秘密。
他們爲什麼被被罰在這裡,爲什麼得不到解脫,一切都會有答案。而且會學會製作屍體的方法。
但是祖陵只有谷主才能進去,其餘的人無論多麼聰明,多麼有權勢都做不到。
所以囚山雖然得到了谷主的位子,但是始終沒有能進祖陵。而老谷主的屍體也還留在外面。
無名打了個哈欠,嘟囔了一聲:“你們這些人,也真是麻煩。事不宜遲,咱們趕快把老谷主的屍體葬了吧。不然的話,再拖下去,誰知道我們的朋友還撐得住撐不住?”
我心中一黯然:“是啊,也不知道白狐現在怎麼樣了。”
我拿起美玉看了看,裡面的影子仍然在盤腿打坐,和之前沒有什麼變化,我才略略放心下來了。白狐的殘魂還有意識,他的本體也應該沒事。
那些老人被我們扔在了密室當中,無名和瘋狗幾個人押着囚山走了出來,由他帶領着我們去尋找老谷主的屍體。
在路上的時候,瘋狗詳細的問了一遍他先祖的事情。
和我知道的情況差不多。開始的時候,那姑娘帶着丈夫的屍體來求助,當時的谷主很熱情的幫了他。
等姑娘和丈夫走了之後,屍谷中的人又後悔了,認爲應該把姑娘留下,用她來傳宗接代,畢竟她是真正的人,也許能夠生下陽火完整的孩子。
本來谷中人正在後悔,沒想到幾年之後,那姑娘又回來了。這一下,屍谷中的人馬上把她給關起來了。然後讓她不停的生育。
姑娘不堪其辱,撞柱身亡,被屍谷中的人草草葬了。但是姑娘的魂魄變成了厲鬼,時不時騷擾屍谷中的人。
後來屍谷中的人只好在她的墳墓上釘了桃木釘,把她徹底的封了起來。
瘋狗聽完這故事之後,衝囚山冷笑了一聲:“你們還真是樸素善良的山民啊。”
囚山苦笑了一聲:“兄弟,算起來,我們還是同母異父的兄弟呢。我也是那位姑娘的後人。”
這話一出口,我們的眼神都複雜起來了。而瘋狗一臉糾結,不知道應不應該在這裡大開殺戒了。
無名忽然對囚山說:“那姑娘的丈夫是怎麼走出去的?他的本命陽火應該也不全吧?”
囚山點了點頭:“確實不全。但是他們是夫妻。他們赤裸裸躺在了同一口棺材裡面,陰陽*,兩個人變成了一個人,那姑娘的本命燈火,暫時照亮了他的丈夫,那些小鬼也就不會爲難他們了。我記得那口棺材放在了一輛紙車上面,是由紙人從拉進陰間的。唉,他們能走出去,也算是一個奇蹟了。”
我們幾個都聽得一臉訕笑。
時間不長,囚山走到了一間屋子前面,然後拿出鑰匙,把門打開了。
這間屋子是用石頭壘成的,和周圍的草屋大不相同。裡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口棺材。
囚山指着棺材說:“就在這裡了。”
囚骨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號着爬了過去,然後撲在棺材上痛哭起來了。
我別過頭去,不再看他的樣子,而無名一臉不耐煩,催促囚骨說:“已經死了三年了,再哭也聽不到了。剛纔你不是已經在那座假墳上面哭過了嗎?怎麼還哭?”
囚骨抹了抹眼淚,嘆了口氣。把棺材蓋推開了。他看了看裡面的死人,點了點頭:“沒錯,確實是我的父親。”
無名幫他把棺材蓋蓋上,對他說:“我們走吧。去祖陵,然後學會你應該學的本領,幫我們找人。”
無名這話說的有點不客氣。不過仔細想想,囚骨的命是我們救回來的。他的谷主位子,是我們幫他奪回來的。這樣提一點要求,他也不能說什麼。
囚山在旁邊沒有任何意見,實際上,他已經被疼痛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了,恐怕什麼地位,權勢,早就拋到腦後了。
他對無名說:“你到底什麼時候幫我解毒?”
無名淡淡的說:“等我們要離開的時候,免得你中途害我們。”
囚山聽了這話,也開始催促囚骨:“好侄兒,你趕快去祖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