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能建成的化肥廠並不大,因而所有參與建造的工人將近一百人,在完成最艱難的步驟後,建造效率果然十分可觀。
爲了能更快的完成,楊明志自詡也實在不應該在一旁看着。他親自扛着鐵鍬,幫着工人和水泥去了……
楊明志的行動並非作秀,把沙子和石灰、石膏混在一起並不是難事。那個位面,自己在新中國的軍隊裡當兵,土木作業也是野戰部隊必修課之一。
工人們着實沒有想到,這位副師長究竟還會些什麼?蓋房子的事也會做?
事實則是,這混凝土做的很好,它們終於成爲了粘稠的一團。
楊明志滿意的擦一抹汗水,欣慰道:“這些混凝土澆築在大坑裡,它們凝結後,鋼筋混凝土的結構能保證我們的敵機堅不可摧!”
鐵匠村做製造的水泥品質並非卓越,它只是一般性的硅酸鹽水泥,在一個小時內,這些粘稠的混凝土就能初步凝結,最終凝結也就在十二個小時,至於完全變得堅不可摧也得一天的功夫。
這些已經屬於化學的範疇,楊明志這是知曉水泥硬化速度比較快,而伊萬諾夫就顯得心急多了。
他趕來對着剛剛歇息的楊明志,滿臉焦慮的說:“副師長,很敬佩你親自上陣的舉動。這些水泥既然已經完成,就馬上開始澆築吧。我很擔心,若是晚上一個小時,它們就開始硬化了。”
“那還得了?”楊明志一驚,想都不想的下令:“同志們,操動起鐵鍬,還有木桶,把這些混凝土往坑裡倒!”
命令如此簡單幹脆,楊明志甚至忘了一點,他的這番舉動也會干擾到設備組裝的工人。考慮到組裝已經是最後關頭,爲了不浪費水泥他什麼也不顧及。
即便裡固施科夫還報以很大的抱怨,皆被楊明志勒令有意見憋肚子裡。他的理由也是很充分的,一切都要按照輕重緩急來。
……
工作有條不紊的進行,比起計劃書上着實快了很多。原本楊明志估計自己要在這野外待上還幾天的,目前看來自己可以提前回去。
太陽終於要升到蒼穹中心,露天的食堂已經又開始準備午餐了。楊明志繼續抽着煙,勞累了一陣子他不得不清閒一會兒。
他並非只能冒着煙兒打發無聊,眼神當然是瞄着那兩個女兵。她們已然是不可以接觸食材,目前就負責拎淨水。
故事總是在人不經意的時刻發生,楊明志隨性的轉換視角,突然發現從樹林裡拐出來的小路,一隊穿着軍裝的人正拍着隊列走來。從這些人特殊的形體就得出簡單的結論——她們是喬舒雅的女兵。
“嘿嘿!真是有意思,這個女人是不是專程來送給養來了?!”楊明志興奮的站起來,因爲他親眼看到這些女人並非空手而來。
喬舒雅走在隊伍的最前頭,她是個性格剛毅、自詡斌不亞於男人的“女漢子”,至少楊明志是這麼認爲。
這個女人行動很是麻利,還有她的這一衆部下,行走間可謂腳下生風。
楊明志注意到,大概有一個連規模的女兵在走着隊列,其後則跟着一些馬車,還滿載着不少貨物。
作爲高級軍官,時刻保持整潔的儀表是必須的。楊明志趕緊把脫掉的外衣重新穿上,並檢查了一下勳章是否掛得妥當。
在準備完畢後,他定了定神,昂首挺胸得向這一衆年輕女人走去。
喬舒雅繃着個臉,在見到長官近在咫尺,她大聲命令道:“全體都有!正步!走!”
一羣女人踏着整齊的步伐,她們的大腿踢得很高,並狠狠的砸在地面,大地都有一絲顫抖!這奇特的場面,廣大的工人是難得一見的。
女人還能走出個虎虎生威?此情此景若是不親密圍觀就太糟糕了。
負責雜役的工人率先暫停手頭的工作,站在梯子上給化肥廠設備安裝高處螺母的人則仰臉眺望。
喬舒雅的女兵們無所謂這些男人的行動,她們依然踏着整齊的步伐,昂着腦袋,就好像今天是閱兵演出一般。
最終,這支隊伍整齊的站在了楊明志的面前,女人們的表情依舊一鐵板一塊,彷彿這些年輕的女人都是機器人。
今日女兵營應該正常訓練,她們的營長怎麼會帶着人親自過來了?既然她來了,正好聽聽她的說辭。
喬舒雅先是立正敬禮,接着說起自己的來意。
所謂工人同志們工作辛苦,作爲守衛溫泉區的部隊不能把盡地主之誼。“我們帶來的馬車的木桶上,裝載的是剛剛捕獲的鮮魚,另一些木桶則是蔬菜還有蘑菇。”
吃飯的問題從來不是問題,她們現在所做的完全是錦上添花。不過一聽到她說道“新鮮蔬菜”這個詞彙,楊明志眼神放光。
“喬舒雅!你做的很好,現在命令你的人迅速把食物卸下來!我們真好改善一下伙食!”
……
六鬚鮎魚是沼澤地的泥塘裡很常見的魚類,女兵們明顯是將其洗淨了淤泥才扔到木桶裡的。這些魚肉質細膩,口感很好,骨刺很少,這些本是極大優點的。只是工人們都在從事重體力勞動,唯有牛肉和牛油能提供爆棚的能量!
現在至少是有鮮魚了,楊明志並不挑剔。
大廚無比樂意的接過這些新到的食材,指導這些女兵把裝載食材的木桶堆放在正確位置。
一直在幫廚的安娜和阿薩莉亞不時的回望着。雖說在各種軍事訓練中,自己的綜合素質差,負重長跑拖後腿,越障訓練做不好,實彈訓練時總是手抖導致脫靶。
即便是作爲吊車尾的,兩人依舊是愛着這幫戰友的,可惜自己的命運已經改變。安娜和阿薩莉亞選擇沉默,繼續埋頭做自己的事,因爲副師長的個人命令,女兵一營的戰士身份已經成爲過去式。
楊明志不會在喬舒雅這位女營長面前表現得粗魯,那些憨厚的滿臉胡茬的毛子形象在他身上是不可能出現的。
對於這位營長親自來“下鄉送微暖”,他是由衷的表示感謝。
面對讚譽的話語,喬舒雅真是一陣臉紅。按照年齡,這個女人和耶蓮京娜差不多,她本來是有丈夫的,像很多的女青年一樣,她們年輕的丈夫走出故鄉的小路奔向戰場,奔向了不歸路。
爲了報仇,更是爲了某些崇高的精神,以及她們自己的生命權,喬舒雅這樣的女人也步了丈夫的後塵,走向戰場。
但是喬舒雅畢竟是個女青年,在打擊侵略者,訓練自己的姐妹成爲優秀作戰力量外,她一樣渴望,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