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到了,楊明志甦醒過來,揉着老婆胸前兩坨柔軟的肉,將其喚醒。
所有人都起牀了,大家的氣色都不錯,這說明採集的蘑菇是完全安全的。
這是周遭的環境變得有些異常,整個森林正被大霧瀰漫着。
“糟糕,這該不會是吃了毒蘑菇產生的幻覺吧!”一名士兵疑惑的詢問。
阿布拉姆大大咧咧的嚷嚷:“笨蛋,伊萬你根本就沒有暈,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這霧氣,再說了早晨起來有晨霧多麼正常。”
今天的雨水後不僅僅是整個沼澤地漲水,原本相對乾燥的地方也是潮溼的。再加上氣溫的轉暖,陽光照耀大地後,晨霧自然顯得比平常更爲厚重,以至於十幾米外的人影都看不清。
“見鬼!真是糟糕透了!這樣的霧氣我們如何趕去鮎魚村?!”楊明志很是鬱悶,當前道路狀況不怎樣,能見度又低的驚人。不說找到路,中途拐彎去鮎魚村。就是去通知那些肢解巨型野豬的人們,也難以找到他們的準確位置了。
耶夫洛夫大聲吼着呼喚着老夥計的位置,憑藉着聲音,正副兩個師長才會面。“怎麼辦?別列科夫,我們是現在就要出發?這個霧氣……”
“出發?你在開玩笑!”楊明志帶着戾氣搖搖頭:“我們還是等!等着該死的霧散去,相信我中午時分大霧肯定消失!”
還能有什麼辦法呢?只好等待了!耶夫洛夫無奈的搖搖頭,這突發情況他只得命令電報員向師部和福明報告。
霧氣確實在中午十分消散,氣候頗爲溫暖,是啓程的時機了。
羅沙科夫離開後,還留下了一些馬車。這些空車留下的目的就是裝載在豬王身上割下的肉,經過一夜的忙乎,三輛馬車已經裝載滿滿!
野豬當前的狀況楊明志已經沒心思觀看,那裡鐵定特別的血腥,就像是交戰後的戰場。
馬車上裝載的都是鮮肉,內臟倒是沒有。兩車裝肉,一車裝的竟都是豬鬃。
豬下水中的豬肚、豬心、豬肝都是好東西,不能帶走真是很可惜!
好在依舊留守的屠夫說明了情況,所謂豬下水不會輕易的放棄,鮎魚村還會有車隊趕過來清理善後問題!如此說辭楊明志終於完全放心,沒有什麼牽掛就放心的離開了。
另一方面,福明對於這次和正副師長的見面很重視。
他和羅沙科夫一樣,鎮守在鮎魚村的老軍營,自己的感覺就像是被隔離一般,鐵匠村的建設非常厲害,既然諾夫戈梅利已經合法了,其城市核心顯然就是鐵匠村了。雖說鮎魚村的第一位置不如鐵匠村好,它肯定會被邊緣化。但幾個月來,這裡依舊沒有多大變化,福明不禁擔憂這裡面的原因就是因爲鮎魚村暴露了,機場被炸成魚塘,戰略價值就不高了。
唯一令福明高興的,就是這鮎魚村依舊是個大軍營,而他正是這裡實際上的黨政軍一把手。權力握在手,他並沒有什麼理由驕傲,深處戰爭孤島,沒有什麼比訓練好工作更重要的,自身的責任異常的重。
如今來自莫斯科的那位專員,帶着上級的一系列命令,坐鎮於鐵匠村。那個人將成爲這裡真正的領導,福明多少有些不服氣但無可奈何,因爲他必須服從組織的安排。
正好,今日正副師長突然到來,一些私事公事正好湊在一起說說。
大霧嚴重干擾了白天的工作,原定的中午的歡迎宴順勢就取消了。昨日連夜送來的野豬都已經被切割乾淨,豬皮和豬下水另有他用也被蒐集起來。
意外收穫的大量豬肉令整個鮎魚村蠢蠢欲動——士兵已經很多時候沒有吃到鮮肉了!
野豬已經變成了燉肉,中午的軍隊伙食中就加了一道菜,剩下的不少被緊急醃漬起來以備以後食用。作爲軍官福明也多了份私心,野豬身上最好的臀尖肉被蒐集起來,這些肉必須今日吃掉,必須進長官的嘴裡。
……
楊明志令兩個女孩騎着馬,他和耶夫洛夫與廣大官兵一道,跟着車隊徒步奔向久違的鮎魚村。一行人沒有行進多久,就遇到了前來接應的友軍。因而兩人也不必再忍受泥巴路了,楊明志把姑娘們拉下來,一起坐着吉普,先行來到目的地。
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了,一路之上楊明志走馬觀花一般,可是看到了不少村民。鮎魚村的平民雖然不多,也有三千人之衆,喜人的是,這個數字還在增加。
逃難而來的難民慶幸普里佩特沼澤,真如傳說中的那般是一處淨土。他們來到這裡自然不可能就理所當然的和戰爭隔絕了,任何時候戰火都能燒到這裡,所有人必須接受這裡的新規矩。
不管他們之前是在城市裡從事怎樣的工作,是文員、是工廠工人、是報社記者。在諾夫戈梅利,不能繼續從事原來工作的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身份——集體農莊莊員。
此情此景,令楊明志不禁想起了那個位面的中國六七十年代。
現在根本不是什麼上山下鄉運動,這些城市人也不是下放的。如果選擇對德國人妥協,那就是叛徒,生命權依舊在受到傷害。唯獨逃入沼澤地選擇繼續抗爭,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些蘇聯公民都清楚。
車子快到鮎魚村了,楊明志特別的熟悉這裡,這是他最初戰鬥過的地方。
在土路兩邊,不時有排成橫隊、頭戴頭巾挎着籃子的中年婦女走過,她們是一個生產小組的,從她們滿登登的籃子和寫滿豐收喜悅的笑顏,楊明志知道,今天的採蘑菇作戰再一次大獲全勝!
就是不知道這些人和運肉的車隊打個照面,那些鮮紅的豬肉是否會一瞬間勾起人們的饞蟲呢?畢竟那是紅肉!蘇聯和西方國家一樣,是把紅肉和魚肉分開看待的!紅肉可以說一直是一種珍饈美味。
吉普一直在掀起泥巴,索性車輪沒有陷入泥地。整個大地依舊溼漉漉的,在車上,楊明志已經努力的將皮靴上的泥巴清理乾淨。畢竟今天肯定是要和福明見面,這個猶太佬肯定是發自靈魂的受不了任何邋遢,保持一個靠譜的軍容,是尊重他,也是尊重自己。
不久,車子終於駛入鮎魚村。
“唉!有段時間沒回來了。”如卸重負一般,楊明志於車上狠狠伸了個懶腰。
“你十幾天前回來過,而我真是有段時間沒來了。”耶夫洛夫悻悻道,“兩村距離頂多十幾公里,我想我還是太懶了。”
“胡說!你是太忙了。”楊明志笑道,“你是師長,師部的很多事情需要你來拿捏,就算是某天沒有重要的事,你也得鎮守在師部!”
耶夫洛夫點點頭,這話基本沒毛病,就是有些細節很值得商榷。比如什麼叫做很多事情需要我來拿捏,大部分事不都是你別列科夫定決策嗎?我基本就是拍板同意的事兒!不過也沒辦法,畢竟技不如人,若是強行敢於,整個諾夫戈梅利就糟糕了。
想了想,耶夫洛夫只是笑笑,他沒有繼續說這些。而是指着前方,命令道:“士兵,好好開車,前方左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