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痛苦吧，哀嚎吧
就在這個緊張時刻，一個小小的身影闖入了所有人的視線，
只有七歲的小小宇智波佐助，沒穿鞋赤着腳一路跑來，腳底不知道在路上踩中了什麼東西，已經是鮮血淋漓，印的路面上出現一個個血色的小小稚嫩腳印。
他對自己的傷勢毫不在意，直到親眼看到了“宇智波止水”的身影，蒼白的小臉上才終於綻放出笑容，
終於、終於不再只是自己一個人了！
太好了、太好了！
佐助幾乎要喜極而泣，他也真的哭了，從昨夜一直憋到現在的淚水一股腦的從眼眶中涌了出來，
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掉，原本可愛到近乎漂亮的小臉蛋瞬間就哭花了、醜得幾乎不能看，
“止水哥你還活着，太好了！”
“鼬瘋了，他殺了爸爸媽媽，還殺了好多族人，卻沒殺我，他爲什麼不殺我呢？我真的好想好想一起死啊！”
只說出了兩句話，
在一夜間經歷了成年人遭遇也會瘋掉的人倫慘劇、萬花筒幻術“月讀”的精神折磨、又痛苦掙扎做了大半夜噩夢的七歲宇智波佐助，
就這樣站得直挺挺的睡着了，或者說在身體的自我保護本能下昏迷休克了，
心靈終於有所寄託、暫時放下執念的他，終於不再折磨自己的身體了，終於肯讓自己休息一下了。
在佐助的小小身軀倒下之前，“宇智波止水”的影分身已經出現在一旁，伸手抱住了他，
大仁義有點麻爪，這個可憐兮兮“小動物”的出現不在自己的計劃之內，照顧孩子什麼的，自己真的完全不會啊！
這一世才十三歲的他，理論上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佐助只說了短短兩句話，一旁的卡卡西卻被刺激到了，
“猿飛日斬你該死啊！”
宇智波鼬殺死他自己的父母族人，卻放過了弟弟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帶土殺死他自己的老師、師母，卻放過了同門的自己；
相似度高度重合的兩件事，嚴重刺激到了他的精神，恍恍惚惚的他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一夜，不過這次，他好像是親眼目睹了那一樁慘劇，
在他看來，相似度如此之高的兩件事，完完全全就是作惡者在赤裸裸的炫耀着自己的惡趣味！
就像變態的連環殺人案，連環殺手的殺人模式通常固定、被殺害對象的遭遇類似、倖存者的處境類似，用形式和內容上的高度統一來滿足自己的扭曲變態心理！
這是何等邪惡的惡趣味啊……
“爲什麼、爲什麼七年前不讓帶土把我也殺了呢？爲什麼要留我一個人在世上活着受苦？”
卡卡西絕望發問，淚水打溼了面罩。
“……”
猿飛日斬張了張嘴，什麼話都沒說，我現在解釋還有用嗎？應該沒用了吧？
……
影子束縛術！
就在卡卡西陷入了恍惚的一瞬間，奈良鹿久的陰遁秘術連接上他的影子，
他被封住了一切動作，無法動彈分毫。
“卡卡西，這不是第一次了！一定要注意啊，在戰鬥的時候，決不能回憶從前悲傷的往事，
在戰場上出神，可是會要命的！”
奈良鹿久心情複雜的誠懇告誡他，
不幸的人往往會因爲過去的不幸，而遭遇更多的不幸，
就像木葉裡時不時會發生的連環車禍一樣，
利用這個弱點瞬間制服了卡卡西，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卡卡西什麼話也不說，只是無聲的流着淚，絕望的眼神中找不出一絲絲的光，
救救我，誰來幫幫我？有這樣的人嗎？
“木遁木錠壁！”
剛剛始終呆若木雞，連卡卡西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也沒有絲毫反應的天藏，突然結印，
一排木柱從地面升起，彎曲成拱壁，將自己和卡卡西圍在其中保護起來。
衆人沉默了，這個木遁忍者，在同伴和三代火影之間選擇了同伴嗎？
猿飛日斬此時反而恢復了平靜，推開衆人，靜靜的仰頭，注視着面前像是看猴戲一樣只是靜靜看他們表演、而不插手其中的“宇智波止水”，
“止水，你現在還相信火之意志嗎？”
“曾經相信！但在我假死的那段時間裡，我暗中調查到了很多事，遊歷各地也看到了很多很多事，
我發現，好人通常都過的很苦，而惡人往往活得瀟灑快樂，這是不公平的。”
“世界就是這樣啊，這就是做一個好人需要付出的代價！”
猿飛日斬狀態似乎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此刻的臉上竟然又恢復了平日裡的淡定和藹，
還有閒心跟“宇智波止水”這個仇敵聊天談心。
“不，這不對！錯的事情必須要被糾正，
如果世界從來如此，那就是世界的錯，需要被糾正的就是這個世界，”
該怎麼來形容“宇智波止水”此刻的神態呢？
哪怕是正義，也被描述成了固執狂妄到近乎偏激瘋狂的程度，
只能說，這很宇智波！
“讓世界好有好報、惡有惡報，這就是我現在的忍道！
三代大人，其實這做起來也不太難，只需要把好人受的苦轉移給惡人就可以了，不是嗎？”
“宇智波止水”嘴角含笑，盯着猿飛日斬，語氣帶着惡意的調侃，他強調道，
“好人就不該受苦，
您是大惡人，可以替別人多受億點點苦！”
“……”
這也太苦了，我受不了！
猿飛日斬苦笑，“這麼恨我，爲什麼不殺了我？”
“猿飛日斬，伱現在很期待我動手殺死你？”
“如果能以我的死，化解掉你跟木葉之間的誤會，我甘願領死！”
猿飛日斬看向宇智波止水的眼神異常複雜，有憎恨、憤怒、愧疚、埋怨、不解……最後轉變爲釋然，
想要儘快的給自己的一生畫上一個句號，他累了、心累了、真的累了，突然發現現在的世界他已經看不懂了……
“火影大人！”……衆多忍者們大驚失色，很多忍者都做好了戰鬥準備，
猿飛日斬被懷疑質疑是一件事，但作爲火影被人當衆殺死是另外一件事，
那意味着無論所有人是否情願，戰鬥和衝突在一定程度上都難以避免，至少猿飛一族就絕對不可能接受。
“是嗎？
但是，我拒絕！”
“宇智波止水”雙手交叉，擺出一個拒絕的姿勢，冷酷的描述着自己對他的“詛咒”，
“有些人在乎名譽遠遠勝過自己的生命，死亡帶給他的恐懼遠遠不如失去名譽！
現在的人間對你是無間地獄，你多活一天就要在地獄中多痛苦煎熬一天，
那些曾經尊敬崇拜你的人，在背後對你的每一句議論質疑，都是刺向你心靈的刀刃，
所以，痛苦吧、哀嚎吧，就這樣醜陋的活下去吧！
一直等到那一天，曾經被你推入地獄的人，站在火影之位上，向着全木葉所有人，對作爲叛忍的你們進行公開的審判！
也不要太着急，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