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幾分鐘前，海涅遇到了一個麻煩。
隨着關於尼布拉城的集體記憶逐漸穩固，構建這座城市的“藍圖”等於是搞好了。
但現階段它只是一團記憶，只能被那些參與者體驗，而非真的建成了。
接下來，海涅面臨兩個選擇。
要麼，把它投影在現實世界——就像那個掏空了他半個家底才實現的半徑一公里的枯萎之痕影像一樣。
要麼，把它投影在裡世界——就像鷹銜山副本這樣。
不過有一說一，冥界無疑是巨人的肩膀。
他混在這麼危險的地方也就算了，一個北方的吉蒂勒居然張嘴就問他了不瞭解羅伊德？
這問的是人話嗎？
合着剛纔柯林斯叭叭半天一句沒聽是吧？
他要了解羅伊德，吃飽了撐的讓柯林斯幫忙調查？
格雷的人設要是稍微暴躁點，海涅現在罵他兩句都沒問題。
他清了清嗓子，直言道：“羅伊德是八百多年前的人，是叛逃者巴里的長子。我只查到羅伊德過去曾來過聖殿求助，他稱自己的父親還活着，很有可能是被東邊的精靈抓走了，但當時的聖殿不想插手此事，就沒有管。”
可這兩者都需要消耗大量充能石，或是精神力。
這傢伙顯然還沒抵達灰燼前線，而且看起來情緒不對勁，靈魂污濁的厲害，八成是這種接入方式的弊端。
但問題是現階段對尼布拉的行動計劃只是小規模滲透，不需要那麼多人介入。
就在這時，鏡子震了。
他這波屬於摸着冥界過河，贏麻了。
他收到了來自柯林斯的傳信。
“是的。”
所以，他就得想辦法把這段記憶傳輸出去。
這50個G的存儲空間即代表了五級水平，而且是智力職業的五級。
海涅都忍不住想給兩人鼓掌。
“然後呢？”海涅問：“後來他去了哪兒？”
安鬆：“是的，伱怎麼會有這麼大膽的想法？”
區別就在於前者需要一個天文數字，後者只需要這個數字的一半。
“我巴不得繞着他們走，閣下覺得我瞭解多少？”
柯林斯：“吾主之所以沒有這麼做，一定有祂的顧慮！”
相較之下，他的最優解反而成了造一座城的土坯出來，再結合淺眠模式，就像枯萎之痕的大逃殺副本一樣。
準確說，是對方通過倆人共同的上司真·薩總聯繫到了自己。
“加雷·吉蒂勒？”海涅試探着問。
六級啊！
格雷目前才五級呢。
這回海涅是真的震驚了……
多虧了冥界，麥卡拉的技術進步才能這麼迅速。
安鬆眼前一亮：“所以你一定很瞭解麥卡拉吧？你對當地的吉蒂勒瞭解多少？”
海涅：“可是這裡明明沒有……”
於是，海涅不禁發問：“所以我們難道就沒有一個共享情報的手段嗎？就像圖書館那種東西。”
對海涅而言，在忙活了這小半個月麥卡拉的“系統”後，冷不丁地再使用這面鏡子，頗有種《重生199x年》的恍惚感。
對大多數人而言，在尚未接觸它時，這段記憶是完全陌生的。
銅鏡就像傳呼機，有種舊時代的美。
即那些在《大逃殺》中表現優異、且未來能從馬庫斯處學到一手坑蒙拐騙技藝的傢伙。
內容很簡單很勁爆，對方說自己找到了羅伊德的線索，讓自己沿着某個特定波動去找他。
柯林斯：“你知道麼，你這是在質疑吾主的智慧。”
安鬆：“我說了，他是叛逃者的兒子，不歸我們管。”
“不歸你們管？”海涅故意皺眉看向柯林斯：“那之前在枯萎之痕挫敗了你的計劃、救走那個侍奉者、還襲擊你的那些亡靈法師，難道都是不歸尼斯人管的吉蒂勒？”
我靠，這也能連上？
可他隨即意識到，如果事情是這樣的，那就意味着冥界的這些二五仔之間從來都沒有情報共享的說法……
安鬆：“你以爲吾主會想不到這種小事？”
倆人對視一眼，將話題迅速轉移到一些“小事”上。
於是，海涅正在爲這個問題頭疼。
柯林斯點點頭：“我今天找你來也是爲了說明這件事，我當時以爲是羅伊德·吉蒂勒和聖殿藕斷絲連，就把我對麥卡拉的瞭解彙報了上去，結果吾主直接讓安鬆來見了我一面，我才知道自己猜錯了，大錯特錯。”
多麼精彩的腦補，腹黑姐都編不出這故事來。
但麥卡拉又沒這種弊端。
可一旦接受了，與自己對其他城市的記憶相互融合、共享，它就沒那麼陌生了。
然後海涅就找到了這裡。
這麼硬核的嗎？
下載這個20G大小的藍圖需要至少50G的可用磁盤空間，等它最終構建完成，只佔用1G空間。
兩人聽他這麼問，先是一愣，隨即不約而同地臉色肅穆。
什麼情況，這一代吉蒂勒的族長，竟然投靠了冥界？
…
現在他又對柯林斯這獨特的接入方式很感興趣。
太對了哥，太對了。
這下可得好好問問了。
海涅故意揶揄道，話語裡透露出幾分不滿。
“閣下謬讚了，我只是被困在了那裡。”海涅維持着格雷的“新人”人設，表現得略微矜持，但不卑不亢。
倘若用“下載”和“硬盤空間”來舉例，那就是：
竟然還能脫離鏡子？
問題在於，這不是純文字，而是一座城市的記憶。
他也是有理由的。
海涅愣道：“我什麼時候質疑過吾主？”
安鬆：“對，就是他！我現在總算知道了凱瑟琳的學徒當年爲什麼要去埋骨地任教，原來他們的佈局早當時就開始了，就是爲了今天。”
頓了頓，他擲地有聲道：“我們都被那個該死的羅伊德給騙了，好一手迷霧彈！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麥卡拉的埋骨地學院就是吉蒂勒人出錢建立的……”
雖然羅伊德的消息是他借別人之口彙報給冥界的，可他也明說了，這傢伙是六級水平。
海涅真沒錢。
見兩人如此嚴肅，海涅便沒有繼續往下說，聳聳肩表示自己沒問題了。
只不過讓海涅沒想到的是，迎接他的驚喜不只是柯林斯的手段，還有眼前的安鬆·吉蒂勒。
以至於連安鬆這麼重要的人物都是遇上事兒了才被柯林斯知曉，倆人以前從沒有過聯繫。
無論是接入裡世界的“鏡子”，還是現如今人手一個的my卡拉，亦或是他現在掩飾自身的靈魂波動，僞裝成“格雷”的手段，都是對冥界的“冥靈科技”的改良。
安鬆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眼神略微有些尷尬。
所以他們只需要把這段記憶分享給有這個需要的人。
臥槽？
尼斯人要打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