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繼續下一個。”
秦飛和蘇媚的關係在武安局也不算是什麼秘密了,衆人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這東西我覺得也受之有愧,你幫我領下來做什麼?”蘇媚皺眉問道。
“你受之有愧,但我拿的堂堂正正啊,難道你沒發現我的名字都沒有在上面嗎?”秦飛回答道。
“不會吧?”
“你此次可謂是立下了大功,組織竟沒有一點表示?”蘇媚十分詫異的問道。
“可不就是嘛。”
“所以這東西你不要我卻不能不要,這也太摳搜了一些。”抱怨了兩句,隨後秦飛拽了拽蘇媚的手,低聲道:“你跟我走,咱們去勸勸姚隊長。”
怎麼說秦飛也算是姚江引進這武安局的,現在看他這般模樣,說實話秦飛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
他才四十多歲不到五十,如果他現在就荒廢了,那簡直就是莫大的損失啊。
而和秦飛有一樣想法的還有姚世傑。
此次任務結束後,姚世傑也聽說了父親領隊所發生的事情,但這兩天他都和諸葛力這個死胖子膩在了一起,倒是忽略了自己老父親。
今天看着父親那般模樣,他自然心中也難過。
所以他也想去勸一勸父親。
“師父,我爸這是心理上出了問題,你看得咋整?”
三人聚在一起後,姚世傑嘆息了一聲說道。
“你都不知道怎麼弄,我又怎麼知曉,先去看看再說吧。”
說完三人來到了武安局總部的一處訓練基地內。
只見姚江一個人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正望着前方怔怔出神。
看着他那蕭瑟的背影,姚世傑情不自禁的叫了姚江一聲。
“爸,您怎麼一個人在這兒?”
“我……我就是想一個人坐一坐。”聽到是兒子叫自己,姚江苦澀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要知道姚世傑現在可是聚氣中期的修爲,其戰鬥力在整個武安局都足以排進前列。
曾經何時,他覺得自己兒子一輩子也就那樣了,混吃等死。
但現在姚世傑卻慢慢慢慢的成爲了他的驕傲。
所以面對自己的兒子,他冰冷的心中也終於有了那麼一絲溫熱。
“爸,我覺得你的任務已經完成的十分出色了,你沒有必要一直耿耿於懷。”
“我相信那些逝去的人也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副模樣。”姚世傑低聲說道。
“你還小,不懂我們之間的感情。”姚江搖頭。
“懦夫!”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冷笑聲從蘇媚的口中發出,只見她一臉不屑的盯着姚江說道:“虧你入武安局的時間比我早,心理竟如此脆弱,你咋不跟着他們一起去死呢?”
“我的隊友一樣損失慘重,而且我的修爲也廢了,但我都能振作起來,而你卻在這裡暗自神傷,就你這樣的貨色,你今後還怎麼樣去給他們報仇?”
“難道你坐在這兒,暗魂組織的人就會主動把自己脖子伸上來給你砍?”
蘇媚的話非常難聽,但卻不無道理。
暗魂組織強者如雲,如果單靠坐在這個地方懷念逝去的人,那狗屁用都沒有。
真正的做法應該是重新振作起來,然後爲這些人報仇。
“我們走吧,和這種懦夫有什麼好說的,你繼續坐在這兒神傷。”說完蘇媚轉身就走,毫無安慰的意思。
而秦飛雖然也想安慰姚江幾句,可話到嘴邊他卻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因爲蘇媚已經把他想說的話都說了。
的確,人都已經死了,在這裡傷悲並沒用,姚江真想爲那些人報仇,那就應該振作起來。
“你好好想一下吧。”拍了拍姚江的肩膀,隨後秦飛也轉身離開了這裡。
等秦飛和蘇媚一走,姚世傑這才坐在了父親的身旁,低聲道:“爸,我覺得蘇師孃說的有道理,咱們現在應該做的事情是抓緊時間修煉突破境界,爭取好爲那些死去的前輩報仇。”
“一直這樣坐着也不是個事兒啊。”
“可是修煉又談何容易……。”姚江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古往今來,多少人都沒有辦法突破到神境,但凡能破入這個境界的,哪個不是天之驕子?
他姚江已經快五十歲了,早就已經最佳的修煉年紀,他感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突破到神境了。
倒是自己的姚世傑有這個可能……。
想到這兒他也學着之前秦飛拍自己的模樣,用力拍了拍姚世傑的肩膀,道:“兒子,我是沒指望了,你還年輕,未來有無限可能,老子報不了仇,你一定得幫我報!”
這次他所帶領的隊伍之所以潰敗並且慘死那麼多,其原因就是因爲他們遭遇了暗魂組織的神境強者。
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可能連自己的隊友都帶不回來了。
只能說實力的巨大差距讓他們連反抗之力都沒有,也就是最後關頭別人拖住了那位暗魂組織的神境,如果不是這樣,可能連姚江也得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境外。
“爸,要不你轉修我們的功法吧,只要能達到聚氣後期,就能擁有神境戰力,這可是一條天然捷徑啊。”忽然姚世傑像是想到了什麼,對自己的父親說道。
“兒子,我歲數老了……。”
“爸,您胡說什麼呢。”姚江的話還沒說完就讓姚世傑給強行打斷了:“在武者界之中,歲數過百的比比皆是,你連五十都沒有,談什麼老?”
“而且大器晚成的人又不是沒有,你爲什麼就不肯相信自己一次?”
“還是說你已經墮落到連拼勁都沒有的地步了?”
姚世傑的話不狠,但這傷害力卻是爆棚,的確,一個人如果連拼勁都沒有了,那幹啥恐怕都是都是廢物。
“我的父親可以不是蓋世英雄,但也不可能是一個毫無拼勁的廢人!”
說完這句話,姚世傑也起身離開了這裡。
在他之後,姚江愣在原地久久都未曾平息內心中的波動。
連自己兒子都瞧不起自己了,他這個當父親的實在是太失敗了。
之前武安局大力推行新功法的時候他不是沒想過要跟着一起修行,但當時武安局的裡外環境不允許他這樣做,因爲武安局不能夠一下子就缺失了大量的宗師戰力。
而且當時他也想過,一旦自己重修了,還能不能有現在這樣的戰力還是一個未知數。
說白了就是他心中有擔憂。
而現在這一塊遮羞布讓兒子給硬生生扯碎,讓他羞惱的同時又有些愧疚。
或許,他是時候爲了自己的命運去衝一波了。
就算是他最後啥也不是,最起碼他兒子被培養了出來。
想到這兒,他眼神中的目光逐漸變得堅定。
“不行,我得把我的那一株靈藥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