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頓時一喜,想要往外跑,但是立馬感覺到不對,外面穿來一陣很奇怪的聲音,嘎啦嘎啦的,響動很大。
我擡頭一看,心頓時一緊,知道聲音是從哪兒來的了,對面所有的牢房的門都緩緩的開了,原來這些鐵柵欄門都是電動控制的。
巨大的響動聲把牢房裡的人相繼吵醒了,好多人爬起來大聲的呼喝了一聲,光着膀子就跑了出來。
我想起來今天光頭和尖嘴男他們路過我這裡說過的話,頓時感覺到一陣驚慌,猛地把牢房門掩上,假裝關着門,接着回身往牀那兒跑去,用力的把我的牀拖過來,翻了個個,讓牀面朝着門,死死地頂在門上,然後自己的身子揹着坐地上,靠在牆上,心裡暗暗地祈禱不要被他們發現。
沒一會,門外就傳來了很雜亂的腳步聲,接着聽到外面的傳來人說話的聲音,帶着納悶道:“他這門咋沒開呢?是不值班的忘記了。”
另一個聲音道:“管他的呢,直接把門撞開就行了。”
又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撞門把他吵醒了怎麼辦?”
一個聲音回道:“吵醒了怕啥,他又跑不出去,咱這麼多人呢,不得撕了他啊。”
“還是算了吧,這門挺厚重的,不好撞。”又一個聲音傳來,“我去問值班的要鑰匙去。”
“也行,快去。”
好多個聲音附和着。
我緊緊的攥着拳頭,心裡慌的不行,手心和身上已經全是汗。
剛纔說話的聲音沒一個相同的,加上一開始那麼多腳步聲,我初步判斷,外面起碼聚集了數十個人。
通過他們的對話,以及晚上獄警提醒我的話,我多半猜到這是他們一開始就已經設好了的。
“鑰匙來了,讓讓讓讓。”
伴隨着一陣熙攘的腳步聲,接着傳來了一陣鑰匙的碰撞聲,那人一邊把鑰匙往門孔裡插,一邊說:“值班的說門他打開了,鎖還弄壞了呢,這咋還關上了呢。”
說着他用力的轉了下鑰匙,猛地一推門,我身子緊緊的頂在牀上。
“哎,怪了,咋推不開呢。”
說着他又重新扭了下鑰匙,用力的推了一下,疑惑道:“這怎麼還推不開呢。”
“我來。”
另一個粗重的聲音傳來,接着一扭鑰匙,使勁兒的往裡推了下,罵道:“草,門被什麼東西頂住了,是不是那小子醒了?!”
他話音一落,周圍的人立馬也都罵了起來,開始用力的推門,見
真被頂住了,立馬大罵了起來,使勁兒的拿腳踹着門,嚷嚷着讓我開門。
我腳蹬着地,背死死的頂在後面的牀上,他們用力的撞着門,因爲力道太大,給我撞得身子一起一起的,我沒吭聲,咬着牙使勁兒的頂着門。
他們在門外粗魯的喊道:“小子,一會我們進去你會死的很難看。”
我呼了口氣,沒說話,腦海裡飛速的想着應對之策。
他們在門外破口大罵,同時人羣擁擠着使勁的推着門。
我屋裡那個牀本來質量就不好,是個鐵架子的牀,重量很輕,我本身體重也不重,這段時間胖了一些,也才一百二不到,所以被他們這麼一頓撞,門慢慢的被撞開了,我和牀都往前挪了挪,牀拉在地上的時候發出了嗤啦嗤啦的聲音。
我見根本頂不住,遲早要被他們衝進來,索性起身把牀一斜,暫時頂住門,自己退到了後面,正對着門,蹲下身子往腿上摸了摸,接着噌的拔出一把二十來公分的匕首,站起來,半弓着身子,反拿匕首,讓刀背貼着手臂,不易被發現。
這是以前韓逸幫我做的一個刀套兒,很是輕薄,不易被發現,匕首也是他給的,鋒利無比。
讓我隨身帶着,以備不時之需,現在果然用到了。
當時我雖然把牀斜過來了,但是壓根頂不住那麼大的力道,被外面的人羣用力的撞了幾下就被撞開了,接着一大幫人如潮水般涌了進來,嘴裡大聲的叫嚷着,照着我就來了。
當時我分外的冷靜,細細的觀察着他們,在他們衝進來的那一刻我腳下一蹬,立馬衝了上去,手裡的匕首一轉,緊握刀柄,刀尖朝着他的肚子紮了過去。
當時衝在最前頭的是尖嘴男,他見我不退反衝,面露喜色,伸手來抓我,但當他身子跟我碰到一起的時候,他臉色一變,眼睛猛地睜大,一臉痛苦的看着我。
我把匕首一轉,接着猛地拔出,一把把他推開。
當時屋裡沒有燈,只能接着牢房外面微弱的燈光看清人影,加上大家叫嚷着太吵,所以他倒下後大家壓根沒有發現他倒了,人羣踩着他就朝我涌了過來,他的慘叫聲也淹沒在人羣的叫喊聲裡了。
當時他們瞬間把我圍了起來,好幾隻手抓住我的衣服,我腳下扎穩馬步,手裡的匕首握在腰間,朝着前面就是一頓亂捅,被捅中的人立馬都慘叫一聲鬆開了手。
我轉過身來衝着後面那幾個人又是一頓亂捅,捅的他們也立馬鬆開了手。
這時人羣中才爆發出
一陣恐慌的叫喊聲,“他有刀!他有刀!”
人羣頓時往後退去,受傷的幾個人也都捂着肚子往後退,而一開始衝在最前面的尖嘴男此時躺在地上已經沒了動靜。
我微弓着身子,岔開腳步,緊緊的握着手裡的匕首,眼神兇狠的看着他們。
人羣頓時有些面面相覷,接着人羣分開,走出來一個人,是個大光頭,肉呼呼的,正是今天跟尖嘴男一塊在我門外看的那個大光頭。
他看了眼地上的尖嘴男,陰沉着臉擡頭看向我,大聲吼道:“都他媽上!這麼多人還能被他一把破刀子給嚇住嗎?先去把他手裡的刀子搶出來!”
他話音剛落,人羣頓時如潮水般衝我涌了過來。
我沒有絲毫的慌張,韓逸教我刀法的時候說過,與人交手,必不能怯,不管對方是一人也好,是千萬人也好,都要有種捨我其誰的氣度,要不然心若害怕了,那便輸了一多半。
我扭了扭脖子,手裡的匕首翻轉兩下耍了個刀花兒,接着大吼一聲衝了上去。
這一仗打的可謂慘烈,起初我匕首還舞的有模有樣,但是因爲人太多了,招數最後也使不出來了,只知道緊握着匕首亂捅亂割,受傷的頓時都大聲慘叫着往後退去,但是仍有源源不斷的人衝我撲來。
不過好在我手裡的匕首一直沒有被搶過去,多虧韓逸教我的那招匕首防奪套路,要不然一旦被奪過去,那我就完了。
最後整個牢房裡面躺了不下二十個人,都是受傷比較重的,跑不出去的,其他的受傷輕的都跑了出去,門口的過道上還有不少人躺在那兒哎呦哎呦的叫着。
我當時站在地上的時候腿都開始打晃了,胳膊也近乎沒勁兒了,都不知道掄了幾百上千下了。
而且我身上也被拳頭和腳砸到了不少下,身子除了疲憊,還傳來陣陣的刺痛。
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把牀拽過來,見有些變形了,但是還能做,我墊上被子之後一屁股坐在了上頭。
門外和對面的牢房裡,一些沒參與進來的人都好奇的在外面觀望着。
沒一會,外面就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大聲的罵着:“都回牢房!回牢房!”
接着就見一幫人有獄警有警察的走到了牢門外面,領頭的正是今天抓我的那個隊長。
他掃了一眼地上的人,又看了我一眼,滿臉的震驚。
我彎着腰,扭過頭衝他嘿嘿的笑了笑,說:“就這種貨色也想要我的命,還有更厲害點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