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玲她自己找死,關我什麼事。”張田雙眼環抱於胸,瞟了張浩一眼。
“你……”張浩氣得快要發瘋,正欲動手,這時候張倫給他一個眼神,這才忍住衝動。
張倫轉眸看向張田,道:“張田,你確定要包庇一個外人?”
“若是義父怪罪下來,就連你也難逃干係吧?”
“二角他纔不是外人,他是我們張家的人。”張田反駁道,可謂是張雲的鬼話深信不疑。
“不是外人?”張倫搖頭失笑道:“那麼我問你,你認識這個人多久了,對他的瞭解有多深?”
“我……”
張倫一下就問到點子上,張田一時間還真不知該怎麼回答。
“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久,但我相信他對我,對張家都是忠心的。”
張倫笑了,似乎是在笑張田的單純跟愚蠢。
“既然你對他的過去並不瞭解,甚至一概不知,你又怎麼知道他以前是什麼人?”
“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是敵人派過來的奸細?”
“誰說我不知道張二角以前是什麼身份?”張田心底,其實是一直選擇相信張二角的,只是經過張倫這樣提醒,再加上張二角這兩天來的行爲舉止都有點奇怪,不得不讓他也心生些許懷疑。
這張二角究竟是什麼人。
只是這時候若是順着張倫的意思,豈不是直接承認是自己的愚蠢?
“雖然我不知道張二角究竟是不是奸細,張家的敵人,但昨晚他廢掉張莫,今日又殺掉張玲,這都是不爭的事實吧?”
“張玲乃我張家天驕,未來的希望之一,那我可不可以這樣認爲,張二角殺掉張玲的目的,其實是在削弱我張家未來的有生力量?”
“若真是如此,可真是豺狼虎豹之心啊,你張田矇在鼓裡助紂爲虐,就算你是義父的親侄子,只怕義父也絕不會放過你吧,這可是通敵的大罪!”
張倫的語聲愈發寒冷,呵斥之聲宛如雷霆般極具氣勢,使得張田當場就被鎮住,啞口無言。
雖說張田寧願選擇張二角,選擇站在他這一邊,但張倫的話不無道理,若說他心裡沒有一點擔憂這個問題,絕無可能。
“我也不是不給你面子,不如這樣,先將張二角關押,待得查清他的身世,再由義父做定奪,你以爲如何?”張倫雙手揹負於身後,做出一個看似各讓一步的決定。
“怎麼?三角妹妹也要關押麼?”張田的神色不太好看,他招募張二角的初衷,可不僅僅只是看重張二角的天賦,更要取得張三角的歡心,讓其心甘情願做自己的女人。
若現在保護不了張三角,使其下獄,豈不是在三角妹妹心中留下一個連她都保護不好的不良印象?
張倫似是看出其中貓膩,張田猶豫間,爽朗一笑道:“張田,還請你放心,既然張二角和張三角都是你的朋友,即使下獄,也要特別對待,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我們絕不會對他們怎麼樣的。”
“這樣,你可放心?”
“張田,你不會是連我張倫的人品都不相信吧?”
“兄長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過的,只是……”張田的猶豫,一方面是來自對張三角的保護不周,二來是因爲張家地牢的環境,他可是親眼見識過的。
他只去過一次,就不想再去第二次。
“沒什麼可是,就這樣決定了。”張倫拍了拍張田的肩膀:“你也沒必要太過擔心,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能辦到。”
“呵呵。”張雲忽然冷笑:“張倫是吧,你算什麼東西,你說讓我下獄我就下獄,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張倫一步步說服張田,張雲都看在眼中。
不得不承認,張倫的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二角,他再怎麼說,也是我的義兄,對他態度好點。”張田扯了扯張倫的衣角,有苦難言。
難道張二角這傢伙看不出來,張倫雖然只是張嘯天的義子,但在張家中的地位也要比他略高一籌嗎?
就連他見到都得客客氣氣,張二角這是不要命了麼?
“田兄,這不是有你在嗎?”張雲不以爲意,旋即在張田耳邊耳語道:“田兄,再怎麼說,你也是張家真正的嫡系,身體裡流着純正的血脈,怎麼能讓區區一個家主義子壓在頭上。”
“二角,你有所不知,我伯父他對張倫這個義子特別看重,不僅讓他掌控張家五千虎騎,他還是張家執法堂的執事,掌管着刑罰。”
張田有點後悔沒跟張二角交代清楚張倫在張家的真正身份。
“果然有實權就是不一樣,不過,我們也用不着怕他啊,偌大的張家,有實權的又不止他張倫一個,難道你父親身爲家主的弟弟,就沒點實權嗎?”
張雲試圖將張田往溝裡帶,替自己扳回一局。
“對啊,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張田幡然醒悟,論在張家的實權,他是比不上張倫,但他背後還有個老爹啊!
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我不算什麼東西,但這裡是張家,一切都得按規章制度辦事。”張倫盯着張二角,冷冷說道。
這張二角果然囂張無邊,不給他點教訓,還真以爲自己是個人物!
“小田、倫兒、浩兒。”
富有磁性的嗓音沉穩而渾厚,渾厚而清脆,清脆而不刺耳。
那是屬於聲音主人特有的魅力。
然而這道聲音傳到張雲的耳中,卻並不覺得這聲音有半分魅力,甚至覺得有些噁心。
壓抑在心底整整三年的滔天巨恨頃刻間被勾起,張雲雙拳不自覺的緊握了下。
只因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大伯父張嘯天!
循聲望去,張雲便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張嘯天身材高大均勻,精緻的五官並沒有因爲一身粗俗的布衣而顯得失色。
英俊的面容上已出現些許皺紋,氣度不凡的他屬於越老越有韻味。
張嘯天的臉龐雖與父親張震天有着五六分神似,但這一張臉,卻是他做夢都想撕碎的臉!
但張雲依舊保持着幾分冷靜,並未衝動。
“父親。”
“父親。”
“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