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劍府之人練劍,並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關鍵是,聽劍夢晨說,卓心妍所煉的無影劍法,其版本,好像只有劍府的正式弟子方能修行。”
像無影劍法這種不算高級的劍法,劍府中,無論地位幾何,皆可修習。
可正如張雲所說,真正的精華部分,劍府是絕對不會外泄的。
像卓心妍這種身份之人,只能修行yān gē過的版本。
劍府的弟子,尤其像劍夢晨、劍雲洛這樣的天驕,一眼便能看出劍法中的不同所在。
劍雲霄自然也明白其中之意。
“你的意思是,卓心妍偷學了本門的劍法?”劍雲霄雙眼微微眯起,嘴角勾勒出一絲微笑,一計從心上來。
如果劍夢晨所見爲實,張雲想要保住卓心妍的話,必定會有求於他。
須知,劍府早已有明確的規定。
其中偷學本門劍法,更是重罪,輕則費盡一身修爲,逐出劍府,永世不用,重得直接死罪。
這種行爲,一直爲劍府弟子所不齒。
卓心妍在劍府中的身份,只是一名小小的丫鬟,若無人替她求情,那麼結果可想而知。
“嗯。”劍雲洛神色有些凝重:“看來這次,就算是張雲出面,卓心妍也是凶多吉少,九死一生了。”
“我來找他,也只希望讓張雲去見她最後一面而已,也算是不給他留下遺憾了。”
自劍雲洛認定了張雲那一刻起,她就從心底認爲張雲是她的人了。
她有信心,張雲遲早都是她的人,故而纔會他的事情如此上心。
“我以人格擔保,心妍絕不會是那樣的人。”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劍雲洛轉眸看去,幽幽一嘆道。
“張雲,我知道你此刻的心情,但是,縱然偷學劍法自古以來在劍府中是重罪,但都不缺乏那些抱着僥倖心理的人,卓心妍對劍道的癡迷,我也是有所瞭解,要說她偷學本門劍法,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呵呵。”
縱然劍雲洛說得有那麼幾分道理,可張雲只是呵呵一笑,並不相信卓心妍會做出那樣的事。
只因爲……
“我這麼說,自然有我的道理,因爲,卓心妍現在所修行的劍法,是我傳授給她的。”
此話一出,劍雲霄和劍雲洛都愣住了。
看着張雲那絕不像是說謊的模樣,都是有些哭笑不得。
須知,劍府正式弟子所修行的劍法,乃是劍仙府的不傳之秘,都是世間珍寶,有價無市的存在。
可以說,每一部都是價值連城,最重要的是,記載了劍道的精髓所在,絕不是街邊的大白菜。
然而此刻,張雲卻說,卓心妍所修行的精妙劍法,是他所傳授?
這種替卓心妍開脫的藉口和理由,未免太過拙劣,看着也不像出自張雲這種人之口。
凝視着張雲漆黑眼眸中的自信神采,劍雲洛內心泛起了一絲動搖。
難道,真的像張雲說的那樣,他自身也擁有不弱於劍府的劍法。
還是,他只是在說謊,只是演技爐火純青,讓人看不出破綻。
相比劍雲洛,劍雲霄是打心底不相信張雲所言。
不過,他還是笑道:“張兄的人品,咋下自然是相信的,只不過,現在事情還有定論,不如我們一同前去看個究竟,如何?”
“偷學本門絕學,雖然是死罪,但既然是張兄看上的女人,若是到時候真的證據確鑿,我還是會替她求情的,這一點,還請張兄放心。”
“張某正有此意,纖芷,走,我們一起去瞧瞧。”張雲神色篤定。
既然是他將劍法交到卓心妍的手中,自然有辦法替她證明,她是無罪的。
正在劍仙府年輕一輩,因爲卓心妍一事,而引起不小的騷動之時,劍府中,那一處最高的劍形建築之上,有一道孤傲的身影,凜然而立,在她身上,隱隱散發着冷冽如劍鋒般的淡淡氣息。
這身影白衣勝雪,精緻的五官配上冷然的氣質,令得整個人看來去孤傲又有成shú nǚ人的韻味。
然而這種氣質,卻是給人生出一種神聖,高山仰止之感,尋常之人,也只能望其項背。
在此處,劍府,乃至劍仙城的一切,都是一覽無餘。
然而她那平淡如水的眼眸之中,此刻卻隱隱透出幾分不悅。
“師尊,張雲此人,也太過不識好歹。”
在白衣人身後,是一名滿臉陰鷙,神色冰冷的黑袍中年人,然而他面對白衣人之時,他的眼眸深處,隱隱帶着尊敬之意。
在他的身邊,是一名身穿樸素衣衫,神色冷清的女子。
“不錯,張雲此人,其思想卻如同燕雀般,無鴻鵠之志,仗着自己有幾分天賦,驕傲自滿,這樣的弟子,師尊不要也罷。”
清冷女子的開口,似乎是在爲自己的師尊挽回些面子。
“師尊,既然張雲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將他趕出劍府,讓他自生自滅。”陰鷙黑袍中年人提議道。
“師兄,我認爲這樣做,有些不妥。”清冷女子對黑袍人的話,並不贊成,使得黑袍中年人眉頭微微皺起。
“有何不妥,難道我劍府,養一個外人的同時,還要給他好臉色看?”黑袍中年人面色有些不悅。
“再怎麼說,張雲都是師尊親自開口邀請來的客人,就這樣將他掃蕩出府,有失我劍府的名聲,倒是顯得我們有些小氣了。”
“那師妹以爲如何?”
清冷女子的話不無道理,可張雲那小子也太過不識好歹,必須得給他一點教訓,讓他明白,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清冷女子緩緩開口:“五日之後,劍戰臺上,我自會安排人與之一戰,張雲必定會一敗塗地,到那時候,他就會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或許,還求着留在劍府,作我劍府弟子也不一定。”
“哼,到時候,我一定要親自考驗考驗他。”黑袍中年人冷哼一聲,道。
“師尊,您意下如何?”清冷女子看着白衣人那孤高的背影,恭敬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