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合院很大,正屋就有九間。
安泉和吳奇買的東西,連一個抽屜都沒填滿,不過跑的大汗淋漓的兩人,倒是感覺這樣挺歡樂……
翌日,清晨。
四點半。
即使現在是八月,可是外邊的天空,依舊黑黢黢的,昏黃的路燈和夜行的汽車。
“有點冷!”
安泉的皮膚很嫩,夜風這麼一吹兒,就激起了雞皮疙瘩,讓她的瞌睡蟲盡去。
吳奇關上了車窗,大手握住她的小手。
涼涼的,軟軟的,香香的。
她斜着靠在吳奇肩頭,一縷黑色的秀髮垂落下,半掩住她的臉龐。
那間四合院靠着天安門真的很近。
吳奇本來沒什麼感覺,坐上車後才發現,一腳油門踩下去,就上了長安街達到了,可以遠遠看見對面的博物館了,因爲天安門靠近內側,所以這個視角還看不清楚,走過了廣發銀行的路口後,就可以看見遠遠的人民紀念碑廣場了。
“到了。”
五分鐘不到的時間,靠近了最近的站臺。
吳奇拉着睜開眼的安泉,在昏黃的路燈下走下車,兩人今天的穿的非常簡單。
吳奇一身淡藍色的T恤,穿着咖啡色的七分褲,腰帶挑選了一條最低調的,愛馬仕的鱷魚皮腰帶,連一點標誌都沒有顯示,腳下穿着一雙詹老漢同款。
安泉用黑皮繩,紮了一個丸子頭,清爽的露出了臉蛋,雖然沒有以前的圓圓的模樣了,可是仍舊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一捏她的小臉蛋。
她穿着一身粉紅色的耐克運動服套裝,腳下踩着一雙新買的淡青色的高幫帆布鞋。
活脫脫的元氣少女。
“吶!”
吳奇遞上了一卷煎餅果子。
“嗯,香。”
兩人的口味倒是很接近,對津南大煎餅很容易接受,酥脆的果子和淡淡的蔥香味,混合着雞蛋和醬料的味道,在口腔裡緩緩的釋放開來。
一邊走,一邊吃。
像是一對精心打扮後,看升旗儀式的小情侶。
升旗儀式是五點二十左右。
他們來的時候,已經有人排隊了!
因爲是奧運會時期,所以赴京的人更多了,來看升旗儀式的人自然更多了。
“哈,好多人。”
她像是一隻被嚇到的土撥鼠。
小模樣萌萌的,讓吳奇笑出聲:“叫你起的早一點吧,現在肯定搶不到前排了?”
“我哪知道?”
她委屈巴巴的低頭抱怨。
“你看現在黑不溜秋的,誰知道會有這麼多人?”
“來,跟我走。”
吳奇拉住她的手,護着她往前面走。
也許吳奇不知道其中的貓膩,但是助理中自然有人提醒他,所以即使吳奇準備擠過去的時候,卻看見了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自動退出一道可以通行的道路,不由讓所有來這裡的遊客注目,有人陰陽怪氣的嘀咕道:“擠什麼擠啊?”
卻被身邊的丈夫拉住衣襬,悄悄指了指被走到最前端兩人,還有一堆圍在他倆外圍附近,還依舊徘徊不去的黑衣保鏢,女人也立刻明智的閉嘴了。
安泉越過人羣的時候,小臉紅撲撲的很高興。
她還以爲自己要白來一趟呢?
有這麼多人,她又這麼矮……
國旗不到頂端,她肯定看不見吧?
沒曾想,他又給了自己一個驚喜,至於是不是有些興師動衆了,她倒沒什麼別的矯情的心思,付錢做事這種簡單的僱傭關係,在她樸素的價值觀中沒有什麼不好?
長安街和廣場西側之間的底下通道,兩人和遊客們被攔在外面的隔離區前。
緊緊的偎依在一起,周圍傳來的擁擠感,讓兩人緊緊貼在一起,雖然不是沒有過這種親密動作,可是在這種到處都是人的環境裡,她的小臉立刻變得紅撲撲的,然後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他的胸口前。
吳奇也就抱着她,開始了胡思亂想。
城樓也沒多高?
不知道是不是原裝的?
也不知什麼時候能登上去看升旗呢?
估摸着大概再有十年時間,下一次閱兵大典的時候,自己應該有機會登上去陪同觀禮吧?
這次是不太可能了,輩分實在是太小了。
就算是前來賀禮的各國政要,也有不少站到底下的臺階上,他肯定沒機會出這個風頭了……
想着想着,大門開了。
五點二十升起,一直到四點五十,通道入口才會打開。
兩人四點半到場,也就一會兒時間。
一打開門的時候,安泉就鑽出來了,吼吼的紅着小臉,拉着吳奇就要開跑。
可惜兩條小短腿還是太短了,吳奇最後幾乎扯着她向前跑,一路狂奔聽着身後的腳步聲,還有身前一個個“賽跑”的背影,吳奇還看見前面有一個穿着“釘鞋”來的……
“呼呼呼呼!”
兩人的快跑,吳奇的健身效果顯現出來了,輕鬆跑贏了大多數的遊客們,再加上一堆身高馬壯的保鏢卡位,兩人搶到了一處不錯的位置,差不多正對着旗杆子的中央位置。
等安泉喘勻氣息後,扒着隔離帶不鬆手。
吳奇從後面摟住了她,繼而兩人四周圍上人,厚重的人牆隔離了人羣,可是卻沒有隔離人們的衝擊,安泉抱住了隔離帶咯咯咯的笑起來了。
“好爽啊!”
和吳奇的這次經歷,對她而言就是“冒險”。
每一次冒險都是彌足珍貴的,兩人的點滴記憶都是她最珍貴的財富,就像是那個夏日的午後他推門進來後,看着一臉迷糊趴在辦公桌上睡覺的自己,還有他提出兩人搬走辦公室電腦“創業”的冒險舉動,以及遠去一個數百里外的城市重新開始的舉動……
“啊,啊,啊,啊!”
她抱着隔離帶大聲叫喊着,肆意抒發着內心的喜悅激動。
還好升旗的現場足夠嘈雜,這些喊叫聲根本引不起注意,現場激動的痛哭流涕的人簡直一抓一大把!
吳奇感受着懷裡安泉的肆意,發自內心的笑容掛在了嘴角。
她在吳奇懷裡不斷扭動着身軀,好不容易兩人變成變成面對面,吳奇正對着天安門的赤紅色的大門,而她則後仰着身子靠在隔離帶上,微瀾的眼波中像是黑夜倒映着他一人身影。
吳奇掠起她的額前劉海,就要吻在他的瓷白額前。
她穿着帆布鞋的小腳一用力墊腳,兩隻嫩嫩的小手一伸環住他脖頸。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