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佩服這瘋子的反應能力,他跳了起來,右手往後一撈就抓住了我的衣服,把我也提了起來,左手順便還把鑰匙拔了。
摩托倒在路中間,屁聲依然,因爲後輪強勁的衝擊力,它以把手爲圓心在路上打着轉。
落地之後,我才注意到原來剛纔撞到的竟然是一個輪胎。
這個輪胎原來是屬於路旁邊停靠着的一輛警車的,應該就是那幾個警察開來的車吧?
警車旁邊蹲着一個蝟瑣的男人,正呆呆地一動不敢動。估計是剛纔摩托車撞上那輪胎的時候把他嚇到了。
這傢伙我見過,上次我們搶銀行的時候他就跟着我們進入了銀行裡面。
這傢伙手裡頭拿着一個電動扳手。那警車的左前輪看得出來正是被卸下了,然後我們就好死不死地撞了上去。
這傢伙在幹嗎?他是在幫警察修車?
還是……
他終於回過神來,說:“偶像!”
怎麼這傢伙也是個腦殘?
這小子手忙腳亂地把車底下的千斤頂降下,然後拖了出來,“他媽的,上次竟然敢抓我!這次看怎麼抓!上我的車?”
嗯?
這小子竟然只是單純地卸警察的輪胎,以報上次被抓的仇?
竟然還要幫我們?
而且還要讓我們上他的車?
看來這傢伙是剛纔看到那幾個警察在對付我們,所以他就趁亂來這裡卸輪胎。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想法很奇特。
濛濛大聲說:“那趕緊的啊!”
那人抱着千斤頂跑到旁邊一輛皮卡旁,把千斤頂和手裡的工具扔上了車廂裡面,正要開門進去,不過已經被濛濛一把扯住隨手扔到了後面。那人被濛濛這一扔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灰頭土臉的。
我有點不明白,不過看到濛濛已經進入了駕駛室裡,我趕緊也上了副駕駛,濛濛探出頭去,對那人大聲說:“謝謝你的車!”
說着啓動車,衝了出去。
我探頭出去,依然可以看到那人正在發着呆,好像有點難以理解。
不要說他,我都有點想不明白。
因爲那人根本就沒拿鑰匙給濛濛啊!
看時,我才注意到,原來這傢伙竟然還是用把那鑰匙!
開銀行是這把鑰匙,開摩托還是這把鑰匙,現在開這輛車竟然還是這把鑰匙!
這把鑰匙套在一個圈裡面,這圈裡除了這把鑰匙之外,還吊着一個小人偶,正在一晃一晃的。
那人偶雖然小而且有點粗糙,但是也神形兼備。頭上反戴着一頂棒球帽,身上穿着長長的風衣。
“你這是什麼鑰匙?”我不禁好奇。
“神器!”
還神器呢!
不過這真的是****嗎?
什麼鎖都能開不成?
“那是誰?”
我這句話問得沒有頭腦,不過他竟然好像聽懂了,說:“守望者嘛,那麼經典的小說你都沒看過?”
“守望者……不過他就只是一個小流氓而已,而且還進了精神病院裡。”
“我們也是守望者。”
守望者與否我不是很關心,我最關心的是那個司徒。那麼厲害的幻境,難道這是火影忍者的世界麼?
我實在忍不了,就問他:“那個司徒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徒,最噁心的人,沒有之一。神秘。這次行動雖然失敗了,不過我還是摸清了他的能力。”
“怎麼會有那麼厲害的幻境?”
“哼,幻境?決定我們看到的,並不是我們的眼睛,而是頭腦!”
“頭腦?”
“就是精神層面,或者神經之類的。時間大神知道嗎?”
“我靠,那麼冷門的小說你都敢說出來!”
“靠什麼,那麼冷門的小說你竟然都看過!我們現在就好像是羅開,那個司徒就好比是時間大神。時間大神的能力是什麼?就是在精神層面影響別人!那個司徒就是這樣。只不過他的能力竟然這麼強,連我都在不知不覺中中了招!”
時間大神那樣的超能力?
時間大神可以通過意念把痛苦強加給別人;而這個司徒卻能用意念影響到那麼多人,讓他們看到他想讓他們看到的;讓他們感受他他想讓他們感受到的。爲什麼那個木箱有重量?因爲司徒讓濛濛感受到了那個重量,讓濛濛自以爲那個箱子有重量。
那麼他就不單單是能影響到別人的視覺,還能影響到別人的聽覺觸覺等等。
那麼可怕的能力,怎麼我們就去惹他呢?
真實的世界?濛濛的意思是不是我們其實都生活在幻境中?有一個比司徒更加強大,控制着我們所看到的,所聽到的,所觸摸到的?
甩了甩頭,應該不會那麼誇張吧?
那我還不如自殺了事呢!
“喲哦喲哦喲哦……”
警車興奮的叫喊聲傳了過來。
前面不遠已經可以看到警車頂上那特別的閃亮的燈。
他媽的,竟然是三輛!
前面一段路根本就沒什麼岔路,倒是有幾條小巷子,但是車根本就進不去,我們這是無路可逃嗎?
後面自然是沒有警車追來的,因爲剛纔那蝟瑣的傢伙把那警車的左前輪都卸了。
這時濛濛來了一個急轉,這路並不大,他竟然就這樣還完成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然後再加大馬力往銀行那個方向衝去。
“他媽的!”濛濛忽然大罵了一聲。
估計他應該是罵警察,而不是罵我這個拖後腿的。
不過想想,如果我不在的話,以他的身手,要逃掉應該是分分鐘就能辦到的事情。
我也不禁要罵。
因爲隨着我們衝進了剛纔與警察對峙的地方時,忽然地上竟然起了白色的霧汽。
這三更半夜的怎麼可能有霧汽呢?
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司徒剛纔並沒有走,而是依然在這裡等着我們!
幻境再起!
只是在這個迷幻境裡面,殺機有多少呢?
這裡面有普通人——剛纔就有不少普通人在這裡的;還有警察——有一個傢伙還中了槍;還有司徒或者司徒的同夥。
前面的路根本就看不清,這車要是就這麼衝過去,先不要說能不能衝出去,估計一路上還會撞死幾十個人吧?
這瘋子會這麼衝動嗎?
忽然濛濛伸手往我腰上的傷口探去。我根本就沒反應過來,那傢伙竟然一根手指就準確地插入了我的傷口裡面。
我痛得張口一聲大叫,身體都硬了。
他媽的,這是要害命啊!
這傢伙一插之後就拔出,手指頭上已經沾了不少血。
如果不是老子痛得死去活來,肯定跟他翻臉。
“借點你的處男血用用。”他還毫無羞恥地說,然後就往左眼的上眼皮抹去。
處男血……
在眼皮上抹點血就有用?
wωω•тт kān•CΟ
雖然很痛很難受,不過這眼前都是迷霧更讓我感到危機重重。
所以我也沾了點血往眼皮上抹。
再睜眼時,眼前的景像完全變了。
雖然依然有迷霧,不過已經能看到在迷霧中的人。
他們有些在害怕,有些在亂跑。
我們這麼開車衝過去的話,估計很快就會撞到人的!
我靠,我的處男血竟然這麼有用?那以後是不是要繼續保持處男之身?
“覺醒者?”後座忽然傳來了一個冷然的聲音。
我嚇了一跳。
這車裡什麼時候出來第三個人?
氣氛一下子就變了。
我一動不敢動。
後視鏡裡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因爲這車裡並沒有開燈。
濛濛忽然開了燈,但是從後視鏡裡面依然看到後面的人。
那裡有沒有人?
我猛地轉頭。
後座坐着一個獨眼龍,正是在銀行裡面見過的那個。
只不過後視鏡裡面並沒有他的存在!
這是鬼?
幻覺!絕對是幻覺。
濛濛哼了一聲。
“覺醒者?我們的目標應該是一樣的,爲什麼要殺我?”
“哼!”濛濛說着,反手一指像劍一樣往後面刺去。
我看得分明,他那個劍指正是沾着我的血的那根手指。
那個幻影頓時化爲烏有。
我不禁鬆了一口氣,這司徒太可怕了。
他在哪裡?
也許依然還是靜靜地站在那高樓之頂吧?
“走!”
濛濛停了車,滾下了車。
我趕緊也下車,雖然左腰無力,但是現在小命要緊,還是要逃的。
在這迷霧中,我們兩個能看清人影,而其他的普通人並不能看到我們,而且看他們的樣子,還經常撞到別人。
他拉着我往前面衝去。
現在這個時候當然不能進入那個基地裡面,要不然肯定被司徒發現。
所以擺在我們面前的唯一的路就是逃跑。
我正這麼想着的時候,眼前的迷霧忽然劇烈的翻滾起來,旁邊的普通人不斷髮出尖叫聲。
這是怎麼了?
濛濛擡頭往上面看。
於是我也看過去。
一個高樓的頂上,一個人影依然站在那裡,看得出來那正是司徒。
正這時,一把巨大的黑色鐮刀從他的頭頂出現,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往他砍去!
我靠,這那鐮刀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怎麼看那樣式也像是死神的鐮刀啊。
怎麼還冒出了這麼不科學的東西?
“收割……”濛濛這瘋子說了一聲,然後一把扯住我,往旁邊閃去。
事實上我並不太肯定他說的到底是什麼,也許是“收哥”或是“熟哥”什麼的,不過想來應該是“收割”最爲接近吧?
畢竟鐮刀代表的就是收割。
收割的是什麼?
司徒好像擋住了那突如其來的一鐮刀,但是他的控制出現了問題,至少他的注意力絕大部分都被那把鐮刀和手持鐮刀的人吸引住了。
有點遠,我看不清那個手持鐮刀的傢伙到底長什麼樣子,只不過看起來應該是一個身體瘦長的人,而且全身還穿着斗篷,看起來有點像電影裡面的死神。
“好機會,走!”
濛濛這瘋子扯了我一把,我差點站立不穩,被他扯得往一旁跨了一步,迷霧劇烈的滾動起來。
濛濛這傢伙看我的狀態知道我跑不快,所以馬上把我背到了背上,往旁邊跑去。
確實是好機會,司徒和那個手持鐮刀的傢伙現在正在對打,肯定注意到不到我們;而我們現在還身處司徒的幻境中,那些普通人肯定看不到我們,而我們卻能看得清這裡的一切,所以正是逃跑的機會!
濛濛揹着我直接就衝進了旁邊的一家酒店大門裡面,這裡面同樣身處迷霧之中,他沒有進電梯,而是從樓梯一直往上跑去。
他的速度還是蠻快的,直接衝上了四樓,這裡兩排房間,走廊裡面沒有一個人,這裡並沒有迷霧,來到了一個房間門口,上面寫着“405”,他拿出鑰匙插進去,然後房門就這樣開了。
這他媽的鬼鑰匙,竟然真的什麼鎖都能開?!
有機會一定要把這鑰匙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