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麗在醫院裡住了三天才出院,在這段時間她把從我這裡拿錢都一筆筆記好,並且寫了欠條給我。
她說:“謝謝你,盈盈,如果不是你們,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扛過來。”
我沒有說這個錢不還,因爲人只在在目標的驅使下,纔會努力活着,努力向前。
到我們回到醫院時,吳鋒竟然已經找了新的女朋友。
我瞪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真心覺得渣男已經渣出了天際,這邊剛分手的女朋友還在醫院裡住着,那邊新歡就摟上了,正想過去給現任提個醒,卻被蘇麗攔着說:“我已經當他死了,一個死人,還是不要去理了。”
這種事情沒有誰不會痛苦,蘇麗能這麼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她果然比從前認真多了,本來就很聰明的她,以前爲了跟吳鋒談個破戀愛,連成績都不顧了,下滑的厲害,所以她現在用比別人十倍,二十倍的努力在追趕,對於又冒出來的男生的追求,基本都置之不理。
反而是我,一直很頹廢,眼看着天氣越來越冷,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寒假,想到寒假裡石誠說要帶我去看天然玉石,想到了補課。
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怕是今年仍然一事無成,只能留在補課老師的身邊了。
最近的一次抹底考試,蘇麗一下子竄到全年級前十,而我基本在倒數裡才能找到。
上過學的人都知道,老師對成績好的同學那是百般寵愛,而成績差的大多都不再過問了,遇到生氣的時候,還會跳出來一頓好罵。
蘇麗人本來就長的漂亮,現在成績一上去,更成了老師眼裡的寵兒,看着她重新煥發出的青春光彩,真的要謝謝人渣放過她,如果她一直跟吳鋒交往,到最後學業廢了,人也毀了,那才叫生不如死呢。
石誠也不止一次的說我:“你看看你啊,跟人家天天玩呢,不說成績很好了,最起碼混得過去啊。”
每次說到這個,我都會對他拳打腳踢,進行家暴教育。
進入陰曆十月後,北方已經冷的早晚連手都伸不出來,而且我總覺得今年要比往前更冷一些,早早就把棉衣拿了出來。
石誠自從上次回來以後沒有再跟我說起泉山的事,我雖然也有問過他,但他都一語帶過。
而關於凌度賓館的事情,他說早就找朋友處理好了,已經沒事。
我雖然心裡有很多疑問,但是一方面真的學習很緊張,另一方面天冷下來以後,感覺自己像是要冬眠一樣,什麼也不想理。
已經搬回到宿舍來住,只有在石誠來找我的時候,纔會回到小區的家裡。
他似乎也很忙,一週見一次面都算是不錯的了。
這天晚上下了自習以後,突然發現手機裡有一條劉嚴的短信,問我怎麼才能聯繫到石誠。
我自然是有石誠的聯繫方式,卻不知道石誠想不想見他,所以就先給他去了個電話,結果他人就在縣城裡,還約我一起出去。
裹着大棉襖出了學校門,就看到他那輛拉風的車停在樹影處,黑色的車身幾乎融進夜裡。
“劉嚴找你呢,就是上次咱們兩個在廟裡遇到的那個男生,他爸爸去了泉山以後變瘋的。”我一坐進車裡就把事情又說一遍。
石誠邊開着車離開這裡,邊說:“我知道他的情況,但是現在沒有辦法,我們要等明年春天才能行動。”
“爲什麼?那老和尚會不會有事呢?”我問道。
他搖頭說:“應該沒事,但就算是有點什麼現在也不行。”
我還要再問,卻聽石誠說:“你不用給他我的聯絡方式,直接回絕就行了,另外還有啊,我剛纔過來的時候,看到你那個好朋友蘇麗的前男友了。”
“誰?吳鋒?”我看着他問。
石誠點頭,看着前面說:“好像是帶着一個新女生又去開房了。”
“瑪德,狗改不了吃屎,白白糟蹋了人家女生。”我氣憤的罵道。
石誠卻不以爲意地問了一句:“你知道他是去哪家賓館嗎?”
看到我搖頭,就接着說:“凌度,就是上次他們遇到鬼的地方。”
我真是覺得這個人是在花樣作死,按照我的習慣,這種受過傷害的地方,就算是現在沒事了,也不敢再去,他竟然還敢帶着新女友過去,這特喵的真是不要命的節奏。
想到這裡就問石誠:“那個賓館不是沒事了嗎?他不會再出什麼問題吧?”
石誠淡淡地說:“賓館是沒事了,但是我發現他一靠近那裡,就有陰靈跟上他,很奇怪的。”
我心裡第一個閃出來的念頭就是吳鋒本身有問題,他招鬼。
說着話,車子已經滑到縣城的東郊,而且離凌度賓館也越來越近。
“上次你說找朋友處理了,到底處理的怎麼樣啊?這裡的鬼捉走了嗎?”我急着問他。
石誠笑着說:“鬼哪那麼容易捉的,況且如果不鬧出人命,就算是有異能的人也不會輕易插手此事,畢竟萬物皆有其因。”
“那你朋友到底做了什麼?”我更急地問。
他聳着肩膀說:“治好了他啊,還有就是我朋友來到這裡的時候,那隻鬼竟然提前跑了,你說奇不奇怪。”
很奇怪,可是這到底是爲什麼,而且石誠在跟我說這些話的時候,他手指着賓館的玻璃窗裡面,我看到吳鋒果真帶着他的新女朋友,並沒有上樓去,而是坐在大廳裡看電視。
兩個人緊緊摟在一起,旁若無人臉貼着臉。
櫃檯裡那個穿着綠色旗袍的女人還在,肩膀上也仍然搭着綠色的披肩,好像不會冷似的正看着吳鋒他們兩個人。
我問石誠:“那個前臺是不是有問題,看着好古怪的樣了。”
他搖頭,目光也盯在吳鋒的身上,過了一會兒才說:“這個吳鋒好像有點問題。”
“啊?他怎麼了?不會也是被鬼上了身上吧?”這種情形竟然讓我莫名的想到了李昊明,如果吳鋒也是被鬼控制的,那麼如果他好了,還會跟蘇麗好下去嗎?
這種假設我不敢往下想,因爲不管吳鋒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此時重新開始的蘇麗,我都覺得此時的她纔是最好的。
我們的車一直停在路邊,隔着車窗玻璃可以看到賓館大廳裡的一切,而吳鋒跟那個女生不知道是沒有開房,還是怎麼回事,兩人一直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石誠問我:“你猜他們爲什麼不上樓去?”
我搖頭,完全搞不明白,而且現在已經是夜裡十點多,兩個來開房的男女只是出來看電視,這讓誰都不會相信,而且他們的注意力也並不在電視上,那個女生早就坐到吳鋒的腿上,不時的還晃動一下,姿勢曖昧。
時間一點點過去,夜越深越冷,我終於看到吳鋒站起身來,去前臺那裡好像說了些什麼,然後那個綠色衣服的女人也回了他兩句什麼,結果他又走回到沙發上,抱起那個女生搖了起來。
石誠說:“賓館沒房間。”
“啊?你聽到他們說話了?”我問他。
他淡淡地說:“猜的吧,不然他們幹嗎不上樓去,不過這種賓館,不可能沒有房間吧?一定是這個女人故意在逗他們。”
就在我們兩個說話的時間,突然看到從中間的樓梯處走下來一個男人。
他戴着一頂很老式的帽子,帽沿壓的很低,一下來就走到前臺處,看樣子像是在退房。
綠色女人快手快腳地忙了一下子後,就看到吳鋒帶着女孩子從前臺處繞了一下,往樓上走去,應該是拿到了門卡之類。
而先前下來的男人則往大門口走去。
經過我們的車子時,還往裡面看了一眼,而我也同時看到了他的臉色,很白,還很熟悉,就是上次我來的時候看到的那個長的很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