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一說完,突然兩個孩子就飛了起來,從半空中俯衝着往我的身上撲。
我嚇的轉身就要跑,但是卻一頭撞到另一個人的身上。
“啊……啊啊……。”捂着臉拼命的叫,連手都不敢拿開,覺得身邊的這個人肯定就是水屍,我今天肯定是死定了。
結果被我撞到的人什麼話也沒說,一把將我按到地上,自己一個旋身就起來了,迎着那兩個孩子而去。
我這纔看清,剛纔撞到的人竟然是去而復返的石誠。
心裡已經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本來看到他挺高興的,但是剛纔的驚嚇還沒有過去,現在又看到他跟兩小孩子打在一起,一邊擔心着他的安危,一邊又恨着他剛纔爲什麼一句話不說,是不是想直接把我嚇死。
三人在半空中打的難捨難分,那兩個孩子看起來很小,但是手腳一點也不慢,而且不論是出手,還是躲閃看上去都比石誠要快,漸漸的我已經看出了石誠有點不敵的樣子。
一個小孩子從他腋下鑽過去,趁着前面的正在纏鬥,突然就從嘴裡吐出來一股黑黑的東西。
因爲離的太近,石誠根本沒有時間躲避,那股東西一下子就射到了他身上,“嗞嗞”的聲音混和着腐臭一下子就充滿空氣。
石誠大叫一聲,從半空中直接落到地上,就在離我兩米多的距離處。
沒等他起身,兩個小孩子就也從半空中飛了下來,仍然一前一後向着他打過去。
我早嚇的說不出話來,除了怔怔地看着他們打鬥,根本不知道能做些什麼。
石誠這次在他們接近他的時候,快速起身,重新彈到半空中,但兩個小孩兒像粘到了他身上,隨着他起身跟着也被帶了起來,而且速度好像還比他快一點。
他的身子還沒穩住,其中一個小孩子的手就已經伸了出去,“滋”一聲響,石誠的襯衣從後面一把被他撕了下來,同時空氣中的臭味被血腥味蓋住。
石誠像斷了線的風箏,“通”的一聲從半空中往下栽。
這次離我的距離較近,就在面前。
我一步跨出去,正要去扶他,那兩個小孩子就又衝了過來,這次他們手裡不知道從那裡拿了兩根長長的棍子,人是沒有過來,但是長棍卻直直的往我的頭上敲過來。
看到石誠這樣,我早已經又怕又氣,怎麼我們兩個大人要受兩個孩子的欺負,瑪德,老虎不發威,還當我是病貓?
快速躲過一記木棍,又連着叫了幾聲石誠,看他只一動不動的躺着,再等下去,也許他會死都說不定。
想到這裡,也顧不了那麼多,快速把我身上的他的外套拽了下來,在手裡繞了兩下,到那個木棍再敲過來的時候,我直接把衣服甩出去,一下子就兜住那個木棍的一頭,然後用力往後一扯。
因爲用力過大,自己“通”的一聲就仰面倒在地上,差點把頭磕出血,勉強爬起來的時候,看到水屍竟然也摔到了,而且還摔到了離石誠不遠的距離。
好嘛,離我這麼近,石誠又老早說過這是安全距離內,他們用不出力,那我這個時候不打你打誰去?
一下就把衣服從木頭上扯下來,往小孩子奔去的時候,順便把衣服也扯開。
人到他面前的同時,就把衣服像罩子一樣,從上一下子蒙着他的頭按了下去。
接着就是拳打腳踢。
石誠的聲音在一邊說:“用平安扣。”
我一邊打着那個被蒙在衣服裡的小孩兒,一邊大聲問他:“怎麼用?”
“按到他身上。”石誠快速說。
他話音還沒落,另一個小孩子早已經起身向我衝了過來。
這個地方肯定是克他們的,所以他從外面衝過來的時候,力度本來很大,可是越接近我越感覺到弱。
我瞅準機會,在他靠近的時候,“啪唧”跟他撞了個滿懷,並且快速彎下腰把他抱了起來。
並不是耍着他玩,而是這樣我脖子裡的平安扣就可以觸到他。
一圈金黃色的光陡然像從我身體裡發出來一樣,那個抱在懷裡的小孩子也扯不住了,“砰”的一下彈了出去,直接摔到不遠處的地上。
原先被我按到衣服裡的那個也動了動,但是並沒有爬起來,反而是石誠此時已經站了起來,手掌一翻就往那個小孩子身上拍去。
他這一掌下去一定能把小孩子拍死,我嚇的連忙攔住他說:“石誠,你先問問他們是誰?”
他的手是被我攔住了,但是地上的衣服卻一下子扁了下去,到我低頭看的時候,哪裡還有小孩子的影子,再擡頭看外面的那個,也早已經不見了。
石誠追出去幾步,但很快就回來說:“他們就是水屍。”
“啊?水屍不是那個看起來有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嗎?怎麼一下子就成小孩子了?”我問他。
他懊惱地說:“他已經是上千年的陰靈了,隨意幻化成不同的人形都可以,而且我猜這兩個水屍的真身應該就是今晚的小孩子。”
這兩個小孩子當然不能算是可愛,而且還很兇猛,但是跟殺很多人的水屍聯繫到一起,還是讓人很難接受。
大概是人們的心裡總是自以爲是的覺得,小孩子是弱者,不會對人做出傷害吧。
石誠卻還在說着別的:“今晚我們把他們傷了,再想引出來已經不可能,但是在這座山裡想找到他們會更難,恐怕這次又白忙一場。”
我心裡有些後悔當時攔着石誠,嘟囔着道謙說:“對不起啊,我沒想到他們會是真正的水屍。”
他看了我一眼,又朝遠處看看說:“不能怪你,就是你不攔,有可能我也打不到他們,他們在此處多年,狡猾的很,來這裡捉他們的異能志士並不少,但大多數都成了他們獵捕的對象,死在這泉山裡。”
“可是剛纔他們明明都已經不能動了。”我輕聲說。
石誠反而安慰我說:“不是不能動了,這個地方想完全困住他們還不太容易,只是在交手的時候,他們已經覺出了天時地利人和對他們不利,所以早已經找好了退路,換句話說就是,他們贏了,有辦法把我們兩個人的靈氣都吸掉,如果輸了也有辦法全身而退,現在能把他們打傷已經是很不易了。”
我壓根沒想到他們會這麼厲害,還這麼多心眼,相對於他們來說,石誠我們兩個倒像是賭博似的,完全是拿命壓着在玩,成了還好,能把水屍抓住,至於後面怎麼辦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而如果我們輸了,可能就只能成爲他們的盤中餐,相比之下,現在能打成這樣,真的是萬幸啊。
我看着石誠問:“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他擡頭看看山上說:“先找到和尚和神獸再說吧。”
石誠應該是受傷不輕,走路都東搖西晃的,估計再繼續呆下去,也只有捱打的份,所以我十二分支持我們就此回去,最好永遠不要來這裡。
但是我們在找和尚和神獸的時候卻花了很多時間,兩個人一直在山上又呆了一天一夜都沒發現他們的蹤跡。
石誠的眉頭越皺越緊,我也非常不安,這座山幾乎被我們轉遍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可是現在什麼也沒有。
到了第三天的早上,石誠說:“盈盈,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看着樹葉早已經變黃,大部分也落了的荒山問他:“不找他們了嗎?”
他看着他說:“當然要找,但是你已經快一週沒有回學校了,現在又是課緊的時候,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急着說:“當然是救人要緊啊,大不了我到時候再復讀一年。”
石誠看着我說:“主要是現在沒有一點頭緒,我們這麼轉了兩天,不但沒有看到和尚和神獸,連水屍都沒有蹤跡,實在是太奇怪了,我總覺得會有事發生。”
“什麼事?”我問。
“還不知道,只是感覺。”